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完结版小说程卿知裴嘉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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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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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一定要这样当众给她难看吗?

人人都知道她顾星蓓和裴嘉珏两情相悦。

人人都知道这么多年裴嘉珏为她顾星蓓守身如玉,一直在等她归国。

人人都知道她马上就要嫁给裴嘉珏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可就在她的归国宴上,传闻中那个与她两情相悦的男人却公布了自己结婚的消息,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把她顾星蓓的脸踩在脚底摩擦吗?

她不能接受!

裴嘉珏侧过头,一向沉稳的眼中闪着些许愠怒。

他握住顾星蓓的手腕,一点点将她的手推开,沉声道:“小蓓,黎勇刚才说了很多。”

顾星蓓心头一颤,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望向裴嘉珏。

他深沉的眼底看不出喜怒,更推测不出黎勇到底说了什么。

顾星蓓紧张得厉害,下意识开口:“阿珏,不是那样的。我和黎勇什么关系都没有。”

话音落下,她才发现说错了话,想更改却已经来不及。

裴嘉珏唇角一勾,露出阴冷的笑,幽幽道:“我说他和你有关了吗?”

众人也听出其中端倪,纷纷看向顾星蓓。

顾星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虚得头都不敢抬。

顾太太迅速将顾星蓓护在身后,对裴嘉珏道:“裴总别误会。小蓓出国前,黎勇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她的保镖。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么无耻的事,小蓓也是担心引起别人误会,才忙着解释。”

这番言论还算说得过去,毕竟顾星蓓一个还没结婚的大家闺秀肯定不想和黎勇这种人渣扯上关系。

见众人接受了自己的说辞,顾太太忙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既然裴夫人不舒服,那不如裴总先带她回去吧。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带黎勇去裴家,要怎么处置他都是裴总说了算。”

顾太太给顾家保镖打了个眼色,想让他们将黎勇带走。

她现在也吃不准黎勇做出这种事到底和顾星蓓有没有关系,所以定要把这人留在顾家好好问清楚。

若是没关系,自然是把他交给裴嘉珏,要打要杀随他便,反正顾家也不差这一个保镖。

可要是有关系,她就得好好想想怎么把黎勇的嘴封住,别让他随意攀扯出顾星蓓来。

几个保镖得令要上前,裴嘉珏手一扬,冷声道:“这人我要带走。”

顾太太瞬间变了脸色。

黎勇一旦离开顾家,就会完全失控。

到时候谁也没法保证他会说出什么。

顾太太便是心里怯的厉害,也不能不硬着头皮迎上裴嘉珏冰冷的目光:“裴总,这恐怕不合适吧。”

裴嘉珏慢条斯理看向顾太太,目光轻扬,几乎不可闻地啧了声。

即便顾太太与裴嘉珏没什么交情,也看得出他这是心有不满了。

若是放在平时,顾太太的身份定然不敢再和裴嘉珏多说,可是现在,一旦黎勇被裴嘉珏带走,也许会毁了顾星蓓,顾太太为了保护爱女只能鼓足勇气。

她略紧眉心,沉吟几秒才道:“黎勇毕竟是我们顾家的人,即便是做了什么事情也该是我们顾家来罚。裴总把人带走,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屈打成招,坏了我们顾家的名声,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众人闻言,也对顾太太表示赞同。

“是啊,裴总,这人到底是顾家的人。让顾家问清楚了,再把人给你送去也不迟。”

“就是,再说了以顾家和裴家的交情,裴总还担心顾太太不交人吗?”

虽然裴嘉珏公布了自己有妻子的事,众人不便继续猜测他和顾星蓓的关系。

但这么多年顾家和裴家交往密切,两家还有不少生意往来这是事实。

以两家的关系,顾家的确没什么必要为了一个保镖得罪裴嘉珏。

若是此时裴嘉珏还强行要把黎勇带走,难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坏了顾裴两家的情谊。

顾太太也正是因为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开口阻拦。

一边是顾裴两家的情谊和生意。

一边是事情的真相。

裴嘉珏陷入两难,心中微沉。

就在此时,一直安稳睡着的程卿知突然动了。

她胳膊从西装下探出来,一边在脸上抓痒,一边迷迷糊糊地嘟哝:“痒,好痒啊。”

不多时,从她下颌皮肤处蔓延出一片红疹。

炉石甘洗剂的效果已经过去了,新一轮疹子起来了。

再耽误下去,程卿知的过敏现象会越来越严重。

“裴总。”顾太太瞅准时机,“看样子夫人很难受,要不您还是先送夫人去医院?”

顾星蓓皱着眉头看向顾太太:“妈,什么夫人不夫人,你说什么呢?”

就连顾太太都当众承认程卿知是裴嘉珏的夫人,那身后这些人更加肯定顾星蓓和裴嘉珏什么关系也没有,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顾太太没好气地看向顾星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维护顾星蓓的名声,偏这丫头此时还敢开口,顾太太都要气死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顾星萝带人赶到。

她出去前后不过十分钟,自己卧室门前就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顾星萝进来看到眼前场景,耳边嗡嗡作响:“这是怎么回事?”

裴嘉珏冷眼扫向顾星萝,沉声道:“顾小姐来得正好,你家保镖妄图对我妻子不利。我不放心把他交给顾家其他人,你帮我看着他可好?”

听到这话,顾星萝怒从心起,冷色看向倒在地上哀嚎的黎勇:“你是说他想对卿知动手?”

裴嘉珏没那么多时间解释:“顾小姐,可以吗?”

顾星萝咬牙瞥向顾星蓓。

只有顾星蓓一个人知道程卿知在她的卧室,偏这么巧黎勇就闯进来了?

不用想顾星萝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她咬着牙,冷冷道:“裴总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吧。”

裴嘉珏这才安心抱起程卿知,拨开一行人扬长而去。

“阿珏……”

顾星蓓想跟上去,被顾星萝抬手拦下:“顾星蓓,裴总要去照顾卿知,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屁事!”


裴家夫妇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程卿知和裴嘉珏两人。

说来讽刺,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

反倒是现在要离婚了,两个人短短几天的时间单独相处了好几次。

即便如此,程卿知还有些局促,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裴嘉珏没动。

大概是因为刚刚催吐过,裴嘉珏还很不舒服,他手臂遮挡在面前,眉头紧锁,低声道:“过来。”

程卿知顿了几秒,不情不愿地上前:“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是因为和师兄赌气才吃了小龙虾?”

裴嘉珏依旧挡着脸,嘴角微扬,露出个讽刺的笑:“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吃,和他有什么关系?”

程卿知心下一沉。

还以为裴嘉珏睚眦必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坦荡。

沉默片刻,程卿知道:“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之后也不要借助这件事寻今天餐桌上任何一个人的麻烦。”

裴嘉珏眸子一亮,手缓缓落下,偏过头,冷色凝着程卿知:“你是想让我别找顾星萝的麻烦,还是别找凌渝怀的麻烦?”

程卿知怔愣。

这有什么区别吗?

顾星萝和凌渝怀都是她的朋友,她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被裴嘉珏,被裴家找麻烦。

思忖几秒,程卿知沉声道:“都一样。”

“不一样。”裴嘉珏没丝毫停顿,直接接过程卿知的话,“如果你不想我找顾星萝麻烦,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是凌渝怀……”

裴嘉珏沉默不语,漆黑的双瞳冷色盯着程卿知。

他想看清楚程卿知脸上所有的表情,想弄明白程卿知对凌渝怀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可惜,程卿知面色平静,就连眼里都冷漠疏离,没什么感情,似乎只是在听一个和她无关的故事。

裴嘉珏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不行。”

程卿知目光微颤,扫向裴嘉珏:“为什么?”

她心里果然只有凌渝怀!

一想到这个,裴嘉珏只觉原本安稳下去的气息再度急躁起来,腥辣的感觉又顺着喉咙往起涌。

他咳嗽两声,沉目看向程卿知,冷声道:“你知道凌渝怀为什么突然松口签合同吗?”

程卿知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

刚才想看的时候,师兄神神秘秘地合拢合同,她心里也好奇得很,师兄明知裴氏集团要签的是老C,为何也不和她商量一下,就贸贸然答应了合同?

裴嘉珏长叹一声,刚要开口,却见病房门被人推开。

还不等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就见一道倩影从外面冲进来,直接扑进裴嘉珏怀中,嘤嘤地哭起来。

“阿珏,你没事就好,你要吓死我吗?”

听到那声音,程卿知心里一沉,眸色不自觉地暗淡下去。

裴嘉珏半抬着手,顿了许久,才轻柔落下,拍着怀里的人,低声道:“小蓓,别哭了。”

怀里的顾星蓓仰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哭得发红,白皙的皮肤上也泛着些许粉色,瞧着更是我见犹怜。

她睫毛轻闪,眨巴双眼,含情脉脉定定地望着裴嘉珏,乖巧得像只小兔子。

“阿珏,我刚才飞机就听说你住院了,也没来得及回家,第一时间就来看你。”

她捧起裴嘉珏的脸,指腹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挲,声音都在发颤:“你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

眼前分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可此刻裴嘉珏却有股说不出的烦闷。

他竟不由自主地掀起眼皮,望向程卿知。

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着,神色平淡到似乎只是在看戏。

顾星蓓没等到裴嘉珏的回话,扭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瞧到程卿知,她湿漉漉的眼底闪过丝冷冽,很快便消失不见,又换上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分外乖巧地与程卿知打招呼:“卿知姐。”

顾星蓓这种一秒变脸的技巧,程卿知早就见识过了,压根不放在眼里,甚至都没回答她。

顾星蓓嘴角一瘪,委屈巴巴看向裴嘉珏:“阿珏,都是我不好。刚才只顾着担心你的病情,没看到卿知姐在这里。”

她忙直起身,看似脱离了裴嘉珏,实则手指却不着痕迹勾着裴嘉珏的掌心。

顾星蓓低下头,眼角挂着的泪水让她看上去更是我见犹怜:“你早就和卿知姐结婚了,我现在是个外人,不该这么关心你。对不起,阿珏,给卿知姐和你带来困扰了。”

说完,眼泪像是断线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过去裴嘉珏看到顾星蓓哭成这样,定是心如刀绞,忙着安慰她。

可现在,裴嘉珏第一时间竟看向程卿知,等着瞧她是什么反应。

程卿知环抱双臂,面无表情,淡淡地冷笑一声:“小蓓,你不必担心。我和裴嘉珏已经离婚了,以后你愿意怎么扑他都行,这是你的事。”

闻言,顾星蓓和裴嘉珏的脸色都是一变。

顾星蓓没想到程卿知说话这么不客气。

扑他?

岂不是在说她不要脸皮地纠缠裴嘉珏?

她可是顾家最得宠的小女儿,金尊玉贵养大的,哪里能被人这么说?

顾星蓓这次是真想哭了,眼睛瞬间通红,委屈地望向裴嘉珏:“阿珏,卿知姐这是误会我了。”

裴嘉珏的脸色也阴沉得很,双眼冷冷地盯着程卿知,耳边还在回响她刚才的话。

愿意怎么扑都行?

她这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任凭其他女人来扑他?

到底是心里有了其他男人,说话就是硬气得很啊!

思及此,裴嘉珏手一伸,直接将刚坐直的顾星蓓又揽回怀中。

他扬起下巴,挑衅地看向程卿知,话却是对顾星蓓所说:“小蓓,你误会了。你卿知姐这是想成全你我。”

顾星蓓彻底愣住。

成全他们?

裴嘉珏结婚前,顾星蓓曾经说过她愿意去求程卿知,求她成全自己和裴嘉珏。

可是,裴嘉珏明确表示,他要娶的人是程卿知,还让顾星蓓不要生出其他事端。

也正因如此,顾星蓓又羞又恼,一气之下才出国读书。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竟会从裴嘉珏口中听到‘成全’两字!


程卿知露出了一个像是解脱了的笑:“裴嘉钰,我今天就收拾东西离开,离婚协议书我拟好以后会寄给你,麻烦你签好字尽快寄回给我。”

裴嘉钰冷着脸:“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闹!”

程卿知有些心累,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在无理取闹?

她叹了口气:“裴嘉钰,我没有闹,我是真的想要离腾位置给你和你儿子喜欢的周小姐。”

裴嘉钰冷声斥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夏夏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来帮个忙而已。”

程卿知摆手:“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转身要走,周栀夏连忙追上她要拉她的手。

程卿知下意识甩开周栀夏的手。

下一秒,周栀夏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正好把程卿知做了七八个小时的蛋糕给撞倒。

蛋糕掉在地上,奶油四溅,一片狼藉。

裴嘉钰扶起周栀夏,低声问她:“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一旁的裴丞泫气得眼睛都红了,冲过去打程卿知:“你推周阿姨,还把周阿姨给我做的蛋糕给弄坏了,你就是个坏人,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周栀夏虚弱摇头,靠在裴嘉钰身上:“我没事,刚才是我没站稳,不关卿知姐的事,你千万不要怪她。”

他知道自己是个孩子,打不疼人。

却用尽了全身力气专挑打得疼的地方打。

程卿知垂眸盯着他,看着这个视她为仇人的儿子,一拳一拳打向自己的肚子。

肚子很疼,可她的心绞得更疼。

那个蛋糕明明是她做了七八个小时才做出来的,功劳却都被按在了周栀夏身上。

她很想笑。

裴丞泫看她要笑,眼神的愤怒更甚,嘴里一直囔囔着她坏,要她滚出去。

裴嘉钰脸上阴云密布,语气冷漠:“程卿知,你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现在蛋糕被你毁了,这个生日宴会也办不下去了,你满意了吗?”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眸,抿着唇,终是彻底失望。

“道歉。”裴嘉钰冷声吩咐。

程卿知没有动:“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周栀夏拉了拉裴嘉钰的衣角:“嘉钰哥,真的不关卿知姐的事。”

“对了,我还带了一个蛋糕来做备用,生日宴会还能继续,你们别吵架。”

裴嘉钰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肩,让她不必担心。

冰冷的视线落在程卿知身上,声音比刚才更冷:“我说道歉。”

程卿知直直跟他对视:“我没错。”

“程卿知,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裴嘉钰在别人面前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唯独对她从来没个好脸色,她也从不奢望。

她一字一句:“裴嘉钰,我知道你恨我,看见我就烦,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烦。”

随后,她把裴丞泫推到周栀夏怀里:“裴丞泫,以后你愿意让谁当你妈妈就让谁当,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

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随意扔在地上。

啪嗒。

清脆的一声。

“裴嘉钰,这一次我很认真,我们离婚吧。”

裴嘉钰从来没看见她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心中忽得不安。

于是喊来佣人:“把少夫人带上楼。”

佣人低着头:“少夫人……”

不用裴嘉钰说,她也是要上楼一趟的,她的东西还在房间里,得拿出来。

她上了楼,很快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拿上行李箱。

还真是可笑,她从高一起住进裴家。

到今天离开,整整八年,这八年完全属于她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完。

她最后看了眼熟悉的卧室,视线落在只有她手抚着凸起小腹的婚纱照上,轻勾唇角,笑容里半是嘲弄半是悲伤。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闭了闭眼,擦掉眼角不自觉流下来的眼泪,拿上行李箱往楼下走。

裴嘉钰拉着裴丞泫,和周栀夏一起跟客人们说说笑笑。

如果不是佣人在打扫地上散落的蛋糕,也许刚才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卿知不想再跟裴嘉钰起冲突,放轻下楼的脚步,拎着箱子往大门口走。

他们所在的区域离大门口比较远,再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今天的小寿星裴丞泫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程卿知的离开。

这样的场景,裴嘉钰免不了要喝酒。

等到宴会结束,他已经喝得有些头晕。

周栀夏喊来佣人一起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裴嘉钰上楼休息,把裴嘉钰扶进他睡的侧卧。

程卿知和裴嘉钰结婚以来都是分房睡,裴嘉钰住主卧,程卿知是侧卧。

看着佣人伺候裴嘉钰,吩咐道:“一会儿你下去给嘉钰哥熬点醒酒汤喝,免得他明天起来难受。”

佣人应了声。

这时,裴丞泫突然出现。

一边抓着胳膊一边哭喊着找周栀夏:“周阿姨,我的身上好痒,你快帮我挠一挠。”

周栀夏蹲下身,紧张不已:“丞泫,你身上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多红疹子?”

“我也不知道,好痒,呜呜……”裴丞泫哭得稀里哗啦,他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已经被他抓破皮,再抓下去都要出血了。

周栀夏连忙拉着他去敲侧卧的门:“卿知姐,你快开门,丞泫起疹子了。”

她敲了很久的门,里面的人都没反应。

恼火的暗骂,程卿知这个女人也太不懂事了,为了那么点小事连自己的儿子生病都不管!

裴丞泫扯着嗓子哭闹,周栀夏的耳朵难受,她又不能骂他,只能哄着:“丞泫,你平时有起过疹子吗?”

“我吃草莓会起疹子。”

周栀夏想起自己带过来的那个蛋糕里面好像用了草莓做装饰。

她微微皱眉:“你知道自己对草莓过敏,为什么还要吃我刚才给你的那块蛋糕?”

他要是因为自己带过来的蛋糕,出什么事,她不就完了?

这蠢货不会是想害死她吧?

裴丞泫满脸通红,他呼吸急促,两眼泛白。

周栀夏连忙喊佣人叫家庭医生过来,她又去敲程卿知的门,还是没有回应。

程卿知不管孩子,把孩子丢给她算怎么回事?

她可不想熬夜照顾孩子。

她试着拧了一下门,没想到还真开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也看不见,抱着裴丞泫进去,放在床上。

一边去开灯一边说:“卿知姐,不是我说,你为了这么点事闹脾气,不管孩子的死活太不应该……”

开了灯,周栀夏转头却没看到程卿知,她两条眉毛紧紧皱起来。

她……她还真走了?!


程卿知火速逃离裴家,回到新兰公寓已经凌晨了。

她担心吵醒凌渝怀,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突然,漆黑的房间一下亮了起来。

凌渝怀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程卿知:“你回来了。”

不知他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眼下一片乌青,一向板正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略显狼狈。

不过凌渝怀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冲淡了那丝狼狈,反倒显得更加温润。

他起身快步上前,递给程卿知一只暖水袋:“外面冷吗?”

暖水袋还热着,看样子凌渝怀应该不停在烧水,以保证暖水袋的温度。

在裴家这么多年,程卿知每次有事晚回都是冰锅冷灶,更别提还有人送暖水袋了。

抱着手里温热的暖水袋,程卿知心里一暖,笑着看向凌渝怀:“师兄,你不用等我,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凌渝怀拿出拖鞋放在程卿知脚下,还贴心地扶住她的胳膊:“平时也就算了,这两天大家都躲在家里避台风,外面没什么人,我担心你的安全。”

程卿知心里更暖。

趁她换鞋的功夫,凌渝怀又去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喝点姜汤,早些休息吧。”

他还真是什么都准备齐全了。

做完这一切,凌渝怀回身就往卧室去。

程卿知好奇:“师兄,你不想知道我去哪了吗?”

她半夜三更出去,害得凌渝怀一直等她。

这么晚回来,凌渝怀忙前忙后,体贴照顾,可他却绝口不问她去了哪,程卿知实在不好意思。

“卿知,”凌渝怀温柔回应,“你去哪是你的自由,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去哪,我都会等你回来。”

他浅浅一笑,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时钟:“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晚安。”

说罢,凌渝怀进了卧室,只留下程卿知一个人在客厅里抱着姜汤发呆。

不管你去哪,我都会等你回来。

这句话对现在的程卿知杀伤力太大了。

这些年,她在裴家受尽冷眼,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对她冷嘲热讽,毫不关心。

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温暖了。

凌渝怀这番话却在无形中治愈着她。

程卿知端起姜汤一饮而尽,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一多半。

就算离开裴家又如何?

她还有朋友,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等着她去追寻呢。

裴家,过去而已。

虽然这天睡得很晚,可程卿知却睡得很香。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十点多。

台风过境后终于见了太阳。

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程卿知翻了个身正准备再睡,外面传来阵急切的敲门声。

凌渝怀已经起床了,一边应答着一边开门。

哗啦——

门一打开,几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不由分说,直接从外面冲了进来。

凌渝怀被冲到旁边,冷声怒斥:“你们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声音,程卿知猛地起身。

她刚想出去看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凌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

是裴嘉珏!

凌渝怀眉心紧锁,不悦地盯着裴嘉珏,沉声道:“裴总,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嘉珏扫视四周,看到主卧的门关着,面色顿时冷了下去。

程卿知住在主卧,和凌渝怀一起吗?

“凌先生。”裴嘉珏冷着脸,收回视线看向凌渝怀,“我家里昨天丢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凌渝怀不知程卿知昨晚的行踪,更不知裴嘉珏这话是什么意思,压着火回答:“裴总丢了文件该去报警,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嘉珏冷笑:“说来也巧,丢的是正是有关裴氏集团和凌先生签约的文件。这份文件很重要,涉及商业机密,麻烦凌先生把程卿知叫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凌渝怀心中轻沉:“卿知?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一听到凌渝怀这么亲密地称呼程卿知,裴嘉珏心里更恼,真恨不得现在就冲进主卧把程卿知拎出来,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行。

程卿知已经对他避之不及,他这么做只会让程卿知更讨厌他。

想着,裴嘉珏拉开一旁的椅子坐定:“还是把程卿知请出来吧,有什么关系让她自己来跟你说。”

凌渝怀狐疑扫视裴嘉珏和一众保镖一圈,冷着脸去叩门。

他手还在空中没落下,程卿知已经开门出来。

她里面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图方便外面随手抓了件外衣披上。

宽大的外衣将她单薄的身躯衬托得更加纤细,线条柔美,一眼看过去容易喷鼻血。

最让裴嘉珏恼火的是,程卿知披的外衣一看就是男款。

不用说,肯定是凌渝怀的!

他心中怒火翻腾,搭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捏紧,目光越发阴沉,冷冷地盯着程卿知。

程卿知在里面已经听完了所有话,对上凌渝怀关切的眼神,她低声安抚:“师兄放心,没事的。”

程卿知侧眼瞥向裴嘉珏:“裴总,你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

裴嘉珏强忍怒火:“昨天晚上。”

他看向凌渝怀,故意压着声音说得暧昧:“你走之后。”

凌渝怀神色一震,下意识看向程卿知。

原来昨晚她去见裴嘉珏了?

裴嘉珏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窃喜,接着道:“卿知,昨天你一听说我病了就着急忙慌地去照顾我,谁知道你走之后文件就丢了。”

凌渝怀的脸色更难看。

裴嘉珏嗤笑:“卿知,也许是一场误会,你跟我回去好好找找吧。”

他话是对程卿知说的,可眼睛却一次都没看程卿知,全程注视凌渝怀。

一来一往之间,凌渝怀的脸色更加阴沉。

程卿知明白裴嘉珏的来意了。

他这是得知自己暂时住在凌渝怀的公寓,故意找茬,想让自己从凌渝怀这里搬出去呢。

想着,程卿知神色微冷,沉声回道:“既然东西丢了,那就报警吧。”

闻言,裴嘉珏和凌渝怀的视线都聚到程卿知脸上。

她面无波澜,目光平静,淡淡道:“我回去照顾你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没想到你不识好人心,反而倒打一耙。既然如此,报警吧。不管你丢了什么东西,都让警察来找。”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王经理才试探着道:“裴总,网上没什么消息啊。”

裴嘉珏锁眉:“机场的台风新闻都拍到她的脸了,怎么会没消息?”

而且还是拍到她扑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王经理迷茫:“裴总,外面没人认识夫人。”

裴嘉珏沉默了,悄无声息地挂断电话。

是了。

结婚这么多年,他却从未带程卿知出席过任何场合,除了他身边一些极其近亲的朋友,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裴嘉珏已婚,外面还有人在传也许周栀夏是裴家未来的少夫人呢。

平时他也不觉得,可今天想到这事心里就烦闷得厉害。

代入一下程卿知,她在裴家任劳任怨做了这么多年的裴夫人,外面却没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的确足以令人崩溃。

裴嘉珏突然有些明白程卿知这次为什么非要闹离家出走了。

嗡嗡——

电话又响了。

还是王经理打来的。

“裴总,我刚收到消息,咱们一直在找老C的也因为台风被困在机场,咱们要不要去接他一下?公司和老C谈了这么久专栏设计,一直没有拿下,说不定这是一次好机会。”

的确是个好机会。

去机场把程卿知找回来,顺带着见见神秘的老C,裴嘉珏没想多久便吩咐王经理一同前去机场。

——

台风困住了所有乘客,机场每家酒店都是人满为患。

凌渝怀通过朋友好不容易联系到一家酒店,却只有一间大床房。

他有些难为情,小心瞧向程卿知:“卿知,你……”

程卿知早就听到经理的话,忙对凌渝怀摆手:“师兄,我不介意。”

这种时候有得住就不错了,还介意什么?

凌渝怀这才答应经理,在他的带领下一路上了三楼。

大厅内的沙发上,一张獐头鼠目的脸从报纸后偷偷摸摸探了出去,立即拨通电话:“惊天爆炸猛料,凌大艺术家今天开房居然带了女人,赶紧来拍。”

另一边,经理安顿好凌渝怀和程卿知后便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一下变得格外凝固。

外面黑云压顶,冰雹啪嗒啪嗒往窗上砸个不停。

房间里虽然亮了灯,却还是有些暗。

凌渝怀和程卿知背对背,一边一个靠在床沿坐定。

片刻后,凌渝怀率先打破房间内的诡异气氛:“这天气就算雨停了飞机也要排队离场,咱们最早也得等到明天下午才能登机。”

这就意味着,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必须要在这间房里度过。

程卿知尴尬得满脸通红,双手在身前不停摩挲,只能安慰道:“没事,晚一点说不定会有房间空出来。”

她也知道,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现在这个天气,有一间房来之不易,压根不会有人腾出来。

房间内又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凌渝怀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因为房间里很安静,程卿知也听到了电话内容——有狗仔看到凌渝怀带着女人开房,现在已经上了三楼,随时可能找到他们的房间。

程卿知立即打开门,小心翼翼从门缝里往外看。

果真有几个衣着打扮很奇怪的人正寻着各式各样的理由敲门,程卿知还看都他们中有一个拿着根细长的探头支架,她认识那个东西,是一种能从门缝里塞进去偷偷拍摄的针孔设备辅助器。

如果他们敲门,里面的人不开,他们就会偷偷把那东西塞进来拍摄。

要是平时可以报警抓人。

可是现在,整个京市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陷入困境,就算是报警也来不及。

到时真被他们拍到自己和凌渝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知要如何大肆宣扬呢!

程卿知着急上火,不知所措。

偏,就在此时,酒店的顶灯闪烁几下,啪的一声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其他房间的客人纷纷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更是给那些狗仔创造了机会,直奔几个没开门的房间而来。

“师兄。”程卿知心焦,“现在怎么办?”

她倒是无所谓,可凌渝怀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她可不想凌渝怀被自己牵连。

凌渝怀虽然也着急,可面上却很镇定:“卿知,一会儿我出去对付他们,你关好门别出来。”

“不行。”程卿知立即反对,“他们既然看到你和一个女人一起上来,如果只有你出去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地猜测,对你的名声更不好。”

她想了想,神色微震:“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大不了我跟你出去解释清楚。”

凌渝怀反对:“不行,那些狗仔神通广大的,也许里面有人知道你丈夫是裴嘉珏。如果你跟我出去,反倒说不清了。”

是了。

眼下这时候,程卿知实在不想和裴嘉珏扯上任何关系,如果外面狗仔真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岂不是又要横生枝节?

就在程卿知不知如何是好时,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程卿知一把抽过门口挂的两条毛巾,一条堵在猫眼上,一条塞在门缝里,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可以暂时堵住狗仔的设备,争取时间。

“卿知,”凌渝怀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听我的,先进去躲着,我出去应付他们。”

程卿知紧拽着他:“不行,一定还有其他法子。”

砰砰——

敲门声又急又重。

程卿知更慌。

突然,她余光一扫,看到卫生间里挂着的半人大浴巾。

有了!

程卿知拿起一条大浴巾,递给凌渝怀:“师兄,一会儿我开门你先冲出去,我想办法拦住他们。他们是来拍你的,如果没在房间里看到你,也不会留意我到底是谁。到时候外面的客人知道这里有狗仔偷拍一定会闹起来,酒店方不可能不管。一定会让他们交出所有拍摄素材。”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既让狗仔拍不到凌渝怀,又杜绝了程卿知的身份被曝光。

两人说话的功夫,外面敲门声更响。

凌渝怀将浴巾盖在头上,和程卿知对视一眼,猛地拉开门,凌渝怀一个健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