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祈白沈之遥的女频言情小说《流水落花春去也祈白沈之遥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如沐春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言不肯治疗,非要拉着祈白出来散步。祈白担心他身体,只能依了他。桃花树下,有花叶落在了盛言头上,祈白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就有了具象。他伸手想要那花叶拿下,抬起手突然又顿住。盛言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他后知后觉,她不是她。“怎么了?”盛言打断了他的思绪,祈白淡淡摇了摇头。“天气凉,回去吧。”他转身要走,盛言拦住了她。她声音带着哽咽,同他诉苦这几日的冷淡。“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言言,我们早就不可能了。”“我不信,你在骗我,你敢不敢看着我说。”盛言跑到了祈白的面前,在祈白开口前抱住了他。沈之遥原本打算抬起的脚步,却在这一刻怎么都挪动不了。桃花树下,女孩的所有情愫毫无保留的送给了对面心爱的人,而祈白则是接受了这...
盛言不肯治疗,非要拉着祈白出来散步。
祈白担心他身体,只能依了他。
桃花树下,有花叶落在了盛言头上,祈白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就有了具象。
他伸手想要那花叶拿下,抬起手突然又顿住。
盛言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
他后知后觉,她不是她。
“怎么了?”
盛言打断了他的思绪,祈白淡淡摇了摇头。
“天气凉,回去吧。”
他转身要走,盛言拦住了她。
她声音带着哽咽,同他诉苦这几日的冷淡。
“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
“言言,我们早就不可能了。”
“我不信,你在骗我,你敢不敢看着我说。”
盛言跑到了祈白的面前,在祈白开口前抱住了他。
沈之遥原本打算抬起的脚步,却在这一刻怎么都挪动不了。
桃花树下,女孩的所有情愫毫无保留的送给了对面心爱的人,而祈白则是接受了这一切。
佛子坠入了红尘,因为他有了心爱的姑娘。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容人亵渎的神明,他眼底的冰川也不在坚忍不被融化。
那眼中的目光映出了对面人的影子。
有经过的人无不感叹他们的爱情。
沈之遥想,如若她没爱过祈白,她也一定会加入那些人。
可惜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她转身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她没回头,也没看出追出的身影。
沿途的风光全都淹没在沈之遥的情绪之中,她脑中不断循环着刚刚他们花下拥抱的那一幕。
盛言爱花,所以他让人将会所变成了花海。
收音机里播报着娱乐八卦。
突然祈白的名字传了出来。
有人在医院拍到了两人花下拥抱的那一幕,娱乐八卦新闻便马上有了反应。
主持人激动的描述着刚刚的场景。
“这让我想到祈总当年演唱会的那个浪漫的求婚。”
一旁的搭档不明所以,问道。
“什么求婚?”
“你不知道吗?大约六年前,祈总在万人空巷的演唱会上突然高调宣布了自己的婚事,那会他还不是清冷的佛子,很贪恋红尘,不过那会也挺禁 欲的。”
“他说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让那女孩找不到他。”
“不过那会他没提女孩的名字,但估计就是今天这个了,果然霸总的深情都给了别人。”
收音机里两人一唱一和发出羡慕的惊呼。
司机朝着身后的沈之遥看了看,笑着打趣。
“看你这样子,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小年轻吵架很正常,你看看这祈总不也和女朋友吵架,但是人家兜兜转转几年又再一起了,这男人要是爱了就真的爱了,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但是要是不爱,比谁都绝情,所以我劝你,千万别冷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别到了以后后悔。”
景色随着车子不断地后退,最终停在了她和祈白家的楼下。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地方,眼眸深了深。
她应该不会后悔的......
“不是吧,姐,那姐夫怎么办,你们......还好吗?”
沈之遥谈恋爱的事情只和妹妹提过。
原本以为今年他们会见面,如今倒是不必了。
沈之遥苦笑回道,“以后没什么姐夫了,我们分手了。”
以前听到妹妹说道姐夫两个字时,沈之遥心里是满满的甜蜜,如今只剩下苦涩。
“姐......”
沈之遥忍住了哽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劝了一句电话那头的人。
“我没事,你和爸爸说吧,我这就订机票回去联姻。”
“可是姐姐......那个联姻对象现在还昏迷不醒......”
“没关系的,我会回去的。”
她其实挺后悔的,当初来国内后没有好好工作。
如今钱上帮不上家里,也只有替着妹妹去联姻,也算为家里尽一份心意了。
挂断了电话,沈之遥订了半个月后的机票,同时向大使馆递交了出国申请。
做好一切,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沈之遥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终究没有走进去。
回到家里,她开始收拾行李。
祈白破了戒后,就让她搬过来同他一起住。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
沈之遥初到京城时没有家,五年后祈白给了她一个家。
家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佛像,是她用了半年时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手指不知被扎了多少个洞,她都不曾在意,只想赶在祈白生日那天送给他一个惊喜。
祈白看见时也确实眼前一亮,眼里盛满了星光,身上多了一分不曾有的烟火气。
那时她欢喜极了。
她亲手为这个家布置上了艳丽的颜色,哪怕只是微小的摆件都是她的心血,她只想一点点让他的世界盛满她的色彩。
可如今这每一样都成了一种讽刺。
床上还放着她偷偷绣的山河图,大红的颜色是她为他准备的新婚礼物。
图已经完成了大半,应该不用再绣下去了。
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拿出了药箱给额头上了药。
去医院的时候太着急了,以至于跟前车追尾,撞了头。
这会儿血已经凝固,看着伤口不大,能自己处理。
处理好伤口,沈之遥拿出了箱子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几本佛经,一堆不合身的旗袍。
大部分都是为了祈白喜好准备的。
她这个人不适合穿旗袍,穿上后总是不伦不类的。
以前她觉得无所谓,现在才知道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无论多努力迎合,终究是不合适的。
佛经被她展开,每页下面是她在夜里一笔一划写上的心愿。
“愿祈白平安如意。”
“愿祈白心想事成,安康顺遂。”
“愿祈白和沈之遥永远在一起。”
她的愿望都和祈白有关。
沈之遥将经书高高抬起,做出了扔出去的动作,可最后还是没舍得,放进了床头的柜子里。
一并放进去的,还有祈白送给她的那串佛珠。
不属于她的东西,拿着都像是偷窃。
......
祈白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进到屋中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东西怎么少了那么多?”
以前摆在桌角的情侣杯子不见了,堆在沙发上的一堆情侣娃娃也不见了。
那都是沈之遥的心头好。
沈之遥正在吃饭,听着淡淡回道。
“不喜欢了,所以都扔了。”
祈白皱了皱眉,走到她身旁坐下,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渡上了一层光亮。
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歉意。
“抱歉,昨天出了点事,没陪你过上生日,今天给你补上。”
“不用了。”
祈白察觉到了她的冷淡,眉头轻蹙了几分。
“你不是喜欢热闹,我让他们晚上安排,我还有事,晚上接你一起过去。”
他没问沈之遥为什么听说他受伤了,却没去看他。
以前他哪怕打个喷嚏,她都会弄得惊天动地的。
她这人性子躁,刚开始挺不喜欢的,如今见她这么沉默,倒是觉得不习惯了。
他抬脚往楼上走时,目光淡淡的在沈之遥洁白的手腕上停了一瞬。
那里原本带着他的佛珠,如今消失不见了。
沈之遥最后还是被人救了下来,送进了医院。
她被胸口处的刺痛疼醒,一睁眼就听见隔着虚掩的房门传来的对话声。
“身体还没好,来这里做什么?”
祈白声音依旧冷淡,可语气里却夹杂着不被察觉的关心。
盛言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马会发疯,我想要救沈小姐的,可......”
“言言,回去。”
盛言忍着哭腔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祈白,就算你怪我,我也要今天和你说个明白,明明你当时可以先救沈小姐的,但你选择先救了我,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在你心里比她更重要吗,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
“不是,我当时只想着去救人,没有注意......”
胸口处的憋闷让沈之遥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昏迷前的声音她依旧记忆犹新。
哪怕隔了一段距离,她依旧听见了盛言的那句,“你去救沈小姐。”
可祈白只是一股脑的拉着她,最后更是厉声吼了一句。
“你比她更重要。”
沈之遥拔掉了手上的管子,很想赶紧离开这里。
结果脚刚踏在地上,房门就被人重新推开。
四目相对,祈白快步走上前扶住了她。
“做什么?”
沈之遥用力甩开了他的胳膊,沉声说道。
“祈白,我们别在一起了。”
祈白清冷的面容上有了短暂的裂痕,不过只一瞬就消失不见了。
他又一次上前扶住了沈之遥,语气比起刚刚软了几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情况......”
“祈白,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本来也不属于这里......”
祈白眉头紧皱,往前走了一步,扯住了沈之遥的手腕。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
“我答应过你的,会娶你,就不会食言,这几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沈之遥抽回了手,声音又冷了几分。
“不必了,以后我们之间没有婚约了。”
祈白皱眉,心口处的那股憋闷变成了刺痛。
他声音带着颤抖,慌乱的道。
“沈之遥,我们明明说好的......”
“确实,可那会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却不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了解药。”
沈之遥出声打断了他,祈白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把你当成解药......”
“真的吗,你敢发誓吗,你那天是因为心里有我,而不是因为药物控制要我的,也不是不忍伤害盛小姐,而选择我的?”
“我......”
“我不舒服,你先出去。”
见她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祈白垂着的手指微微卷起,还要上前,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门外一辆推车突然冲向了盛言。
祈白想都没想,几步跑到了盛言身边,将她一把抱住。
那车子撞到了他的右腿上,金属的锐角在他裤子上刮开了一个口子。
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紧张着询问怀中人的情况。
“有没有事?”
盛言脸色惨白,他忙将人抱起径直离开。
病房里的沈之遥再一次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祈白短暂的顿了一瞬,便听见怀中人的轻喃。
“祈白,我有些难受......”
看着盛宴同样被撞伤的胳膊,祈白没在犹豫,抱着她大步朝着一旁的病房走去。
房门被重新关上,又被重新打开。
人人都说祈白是最矜贵最冷清的佛子,佛子是不会动凡心的。
可一年前的那场宴会,沈之遥被祈白抵在沙发上要了一次又一次后......
沈之遥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
佛子也有意 乱情迷的时候。
她忍着疼一遍遍迎合着他,她看见夜光照在祈白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情愫时,那颗心怎么都止不住的狂跳。
佛珠被祈白套在了她的手上,他神情依旧冷漠,却许了重诺。
“我会负责的。”
没人知道那天她捂着被子傻笑了多久,至此她成了京城人人羡慕的对象。
京圈佛子的女朋友,祈家未来的少奶奶。
第一次见到祈白时,沈之遥十八岁。
祈白一身黑色西装,手中的佛珠衬得他更加禁 欲。
他是京圈有名的佛子,常年佛珠在手,不入红尘。
京圈的小姐们没人不想拿下这位佛子的,沈之遥也想。
于是她追在他身后五年。
但凡有祈白出现的地方,都会见到沈之遥的影子。
知道他信佛,她就朝拜了京城所有的寺庙,陪他抄经诵佛。
知道他仇家多,她特意去大昭寺跪拜了一千零一个阶梯,替他求了一个护身符回来。
所以得知祈白出事的消息时,沈之遥连闯了两个红灯赶到了医院。
隔着玻璃,她瞧见祈白胳膊处的血迹,刺眼的要命。
那张禁 欲的脸上也失了颜色。
她急切的想要推开病房的门,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对话。
“你可真行,为了救盛言,命都不要了,就这么喜欢她?”
“也是,当初你被人下药,明明盛言都去找你了,你担心污了她的名声,愣是忍着没动人家,要不是知道后来你让沈之遥那丫头给你解了药,我还真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不碰红尘事呢。”
“不过要我说,就算你碰了沈之遥,那也没必要娶她啊,趁早和那丫头将婚事退了,省的你以后后悔。”
“我答应过她会对她负责。”
祈白拨弄着手上的佛珠,语气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语重心长的道。
“祈白,睡一个姑娘没什么,拿钱打发了也算是负责,但是后悔药可是没有的,你就真的愿意错过盛言?”
“我......”
接下去两人又说了什么,沈之遥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只觉得脑中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紧接着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般,疼的她大口喘着粗气。
无论她如何压制,心口处痛楚半点也没办法消散。
原来她只是他的解药啊。
可他明明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打断了沈之遥的思绪。
她忙掏了出来,走到一旁接听。
电话里是她妹妹惊慌的声音。
“姐,江湖救急啊,爸欠了三个亿,要将我送出去联姻,怎么办啊?”
沈家的生意都在国外,三年前她因为一些事和家里闹掰,独自回了国。
这几年她虽然没和家里联系,但是也从妹妹口中听说了家里的处境。
她爸爸的公司这几年受到金融危机影响,一度面临破产。
只是不知道竟然还欠了这么多钱,她爸该是狗急了跳墙才想到了联姻这个办法。
沈之遥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擦了擦眼角的泪,半响沉声说道。
“我替你去联姻。”
病房里有一瞬间的沉默,沈之遥随口扯了个谎。
“没什么,朋友约着过几天一起出去散散心。”
祈白眼中的狐疑消散了几分,点了点头。
“你的生日过得不好,是该出去玩玩。”
沈之遥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她并不想他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徒增是非。
暗暗松了口气,她移开了视线,将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打算睡觉。
祈白见着,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出声解释道。
“今天的事情抱歉,我不知道你出事了,言言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我才......”
“祈白......”
沈之遥的视线落到了他领口处,那里有一枚淡淡的口红印。
鲜艳的颜色像是在和她彰显主人的耀眼。
她垂下了眼眸,淡声继续说道。
“你们的事情不必同我说的,我累了。”
祈白听着没在解释,只是也没离开,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之遥很想赶他走,可终究没说什么,任着他呆在这里。
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沈之遥就回了家。
回家后的几天,祈白一反常态没怎么出门,呆在家里陪着沈之遥。
沈之遥却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除非必要不会踏出房门半步。
原本叽叽喳喳的小鸟像是被人折断了翅膀一般,安静的不像话。
祈白知道她应该是生气那日他扔下她的事情。
他几次想要解释,沈之遥都以身体不舒服,不太想听给搪塞了回去。
看着她消瑟的背影,祈白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
又过了两日,他找了个由头带着沈之遥出门散心。
沈之遥来不及拒绝,人已经被他带到了郊外的马场。
不少圈里的朋友都来了,其中还包括盛言。
她一身淡色中式骑马装在人群里十分扎眼。
祈白也注意到了,神情一僵,身体也紧绷了起来。
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带着沈之遥往人群走去。
他被朋友拉到一旁选马,沈之遥则是一个人百无聊赖站在马厩前发呆。
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太适应他的圈子,和那些人也不熟。
“沈小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盛言走了过来,出声同沈之遥寒暄。
沈之遥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想过多交谈。
盛言见着也没在意,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白马,自顾自的道。
“这是祈白为我养的马。”
她语气轻柔的讲起她和祈白的往事。
在那段往事里,祈白和沈之遥认识的祈白判若两人。
他不是淡淡的佛子,而是炽烈的爱人,可以抛下一切奋不顾身。
沈之遥听的烦躁,打断了身旁的人。
“盛小姐,如果你是在来同我炫耀的,大可不必,我和祈白应该不会在一起了。”
盛言侧眸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悲凉。
“可是他为你动了凡心,破了戒,还要娶你为妻。”
何谈动心,佛子的心从来都没变过。
身旁的人见她不语,又自顾自的说道。
“你说要是我们同时遇到了危险,他会救谁?”
下一刻,盛言猛地掏出头上的发饰,朝着面前的马腹上狠狠刺了上去。
马受到了惊吓,突然冲出了围栏。
周围的马受到它的影响,也一蜂窝的冲了出来。
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
沈之遥身子僵了一瞬,只觉得周围的风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她眼睁睁看着祈白将盛言护在怀中,躲开了发疯马匹致命的一击。
马还在继续发疯,几米外一匹疯马正朝着她冲了过来。
祈白看见了,起身就往这边跑。
可刚转身,就被一旁的盛言拉住了衣角。
“祈白,别走,啊......”
盛言跌在了地上,扯住了祈白。
刚巧又有马冲了过来,祈白不得不抱住她再次躲开。
同一时间。
沈之遥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慢,狂风刮过的速度却突然快了起来。
直至她眼前变得模糊,入目的便是那马呼啸的身影。
她闭上了眼睛,任着自己随风逐流,消散殆尽。
疼痛袭来的一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到家后,沈之遥先将行李收拾好,就去了一趟大使馆,取了回了相关证件。
机票是在明天一早,她打算今晚拿着行李订一间机场旁边的酒店。
结果一进家门,就被人抵在了墙角。
沈之遥一脸的惊讶,刚要开口,唇就被堵住。
身前的祈白像是失控一般,红着眼只一味的咬她。
沈之遥大怒,一脚踢向了对面的人,还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短暂的吃痛,让祈白顿了一瞬,只下一刻唇又敷上了上来。
“祈白,你发什么疯?”
她不认为他们现在还有亲热的必要。
可眼前的人似乎没听见她说的任何话,抬手将她抱起就往隔壁的书房走去。
沈之遥被扔到了床上,她吃痛的看着对面的人,怒吼道。
“祈白......”
对面的人根本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俯身上前,一下撕烂了她胸口处的衣服。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唤醒了沈之遥记忆的开关。
她用力的推搡着压着自己的男人,失声大吼。
“祈白,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碰触到他的身体,烫的不正常。
在看他那双猩红的眼眸,一切都在告诉沈之遥一件事。
祈白又一次将她当成了解药。
意识到这一点,她疯了一般的挣扎。
可男女力道悬殊,更何况此刻的祈白根本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
和第一次不同......
这次的祈白像是一个猛兽,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他横冲直撞,将沈之遥压在床上肆意妄为。
沈之遥眼角的泪不断的往下流......
她绝望的怒吼,发疯的撕咬,最后依旧于事无补。
“祈白,我恨你。”
可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祈白就是半点回应都没有。
渐渐地沈之遥不在挣扎,只绝望的看着天花板。
那段甜蜜的往事,一点点被淹没在这场毫无感情的欢 爱之中。
解药从来都只是解药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终于疲惫的躺在一旁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沈之遥脸色惨白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就瞧见盛言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祈白回来了吗?”
她疾步冲了进去,在书房看见床上躺着的祈白后,似松了口气。
她重新出来,走到沈之遥的面前站定,声音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讥讽。
“沈小姐抱歉,祈白今天心情不好,喝了酒结果被人算计了,当时我也在场,我本来想着帮他......可他担心伤了我,我以为他会去别的地方找发泄渠道的,却不想他又一次......”
字字句句直刺胸膛。
沈之遥从未有现在这般难堪过。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
“你不用提醒我,我会离开的。”
盛言一脸为难的解释,“沈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被祈白伤害而已,放心他不清醒的,我会替着你守住这个秘密的。”
沈之遥听着,没在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再下来时,盛言已经不再大厅里。
沈之遥拖着行礼,没有任何留恋离开了。
登机的那一刻,沈之遥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祈白,那便生死不相见吧。
晚上,祈白亲自来接的沈之遥,将她带到了名下的一家会所。
一走进去,入目便是一地粉色的玫瑰。
沈之遥一愣,不解的看向祈白,祈白淡淡的道。
“他们布置的。”
沈之遥听着点了点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有意无意的用手压住了鼻子,继续往里面走去。
包厢里,来了不少的人。
两人一进来就被簇拥坐到了中间位置,一落座便有人上前敬酒,便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祈白微微抬眸,看见来人举着杯子的手顿住,皱眉问道。
“胡闹,来这儿做什么?”
沈之遥认识祈白五年,从不知道他原来也会生气。
佛子不都是淡然如水吗?
原来也有急言令色的一面。
门口的盛言红了眼,直直盯着他的脸,看着像是要碎了一般。
她将手中的包放在了桌子上,缓步走到了祈白身边,哽咽道。
“受了伤还喝酒,不要命了?”
不等祈白说什么,手中的杯子已经被她抢了过去。
她委屈巴巴的看向祈白,眼中含着泪。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祈白,你说过的,一辈子都不会让我找不到你。”
听到这话,沈之遥的心脏被针扎了一下,痛意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至麻木。
没人注意到她,全都齐齐盯着身旁的两人。
祈白神情越发的不好,语气里却难掩关心。
“你不该过来。”
“那你也不该为了我受伤,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
她耍脾气的想要转身,却不小心绊倒了脚,险些摔倒。
祈白猛的伸手拉住了她,因为急着站起来,撞上了前面的桌子。
酒杯被撞倒,撒在了他的腿上。
祈白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同居一年,沈之遥从未见过他衣服上有一点污渍。
当那样的男人突然变得狼狈,除了爱惨了,沈之遥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盛言转过了身,瞬间红了眼。
祈白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却在空中停了下来。
他忍住替她擦掉眼泪的动作,淡声哄着。
“我没事,太晚了,先回去。”
“我不想走。”
“言言听话。”
沈之遥抬头看着情深义重的两人,垂下眼眸掩下了全部情绪。
五年,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甚至有时连名字都不愿意喊。
她只当他性情淡漠,不愿与人亲近,不懂如何哄女孩开心。
她甚至还暗暗得意过,京城这么多的女孩,只有她追到了祈白,一定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如今想来,在祈白心里,除了盛言,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沈之遥突然就觉得不想呆了。
她起身站了起来,没去看身旁的两人,抬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依然没人注意到她。
她像是个小丑,黯然退场。
鼻尖酸的要命,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隔着门,她听见盛言的哭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准备了那么多我喜欢的粉色玫瑰,难道不是为了我吗?”
“你明明在意我的,为什么非要将我推开,你还在恨我吗?”
“当初出国是我妈逼着我的,那个人也是家里逼着我谈的,祈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想看见你这么冷冷淡淡的活下去,你不该为了我这般的......”
沈之遥从没觉得哭声这么让人烦躁的要命。
她很想摒弃......可越是想越觉得那声音清楚的刻在了她的脑中。
眼前的景象越发的模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才发现已经红肿了一片。
她本来还想着祈白应该是忘了她花粉过敏这件事,却不想是她想多了。
身上越来越痒,医生说过,可以先用清水冲洗缓解后吃药就没事了。
她先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迎面撞上了盛言。
医生带着护士来查房。
“沈小姐,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出院,被马踩伤不是小事,就算躲开了要害,可如若不好好治疗,还是会有一些列的并发症状的。”
沈之遥一激动就会猛烈的咳嗽,她也知道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还要住多久?”
“最少要一周。”
沈之遥想了想,“三天可以吗?”
三天后,她出国的手续就可以办下来了。
如若错过这次预约的时间,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医生又对她身体的情况做了评估,最后点头同意了。
夜里。
病房里无声的寂静。
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稳。
祈白看见她眼角划过的眼泪,心口处那股憋闷感越发明显。
可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他很不喜欢这种不可控的情绪。
等过几天,他会寻个机会和她说清楚的,到时候她应该能够体谅他的做法。
他们还会同从前一样,沈之遥还是那个整天叽叽喳喳围着他吵个不停的小丫头。
......
在医院的这几日,沈之遥更加的沉默。
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放空。
只剩下最后的三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祈白一如上次那般,形影不离的照顾她。
可沈之遥只是将他当成空气,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有过。
祈白心里空落落的,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可每每夜里看着熟睡的沈之遥后,那股不安又被他压了下去。
这日沈之遥难得同他说了一句话。
“你难道不去看看盛小姐吗?”
沈之遥实在不懂,他明明心里没有自己,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陪着她呢?
祈白神情有一瞬的落寞,垂下眼眸替着沈之遥削了一个苹果递了过来。
“以后我不会丢下你了,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真的不用了......”
护士匆匆走了进来,在祈白的耳边低语道。
“盛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她不配合治疗,一直在哭。”
祈白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人,朝着护士回道。
“那就去找医生,我不会看病。”
“可是......盛小姐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去吧。”
沈之遥回头看向两人,语气疏离且冰冷。
“不用,我说过会陪着你的。”
“祈白,你说过的她身体不好......”
祈白攥着的手紧了紧,半响才缓缓站了起来。
“我很快回来。”
沈之遥看着他远去的背景,眸光闪了闪,许久才轻喃说道。
“不用了,祈白。”
她提前出了院,在经过一颗桃花树下时,她停住了脚步。
她记得第一次见祈白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虽然她对花粉过敏,可还是想要记住那个季节的味道。
她一直觉得人对味道的记忆很深,深到可以一直不会忘记。
那时她双手合十迎着风,朝着上苍祈祷。
希望这一辈子都能在祈白身边。
她从脖子上掏出了一个护身符,那是和祈白认识的第二年,她缠了祈白几日,让他送给自己的。
起先祈白不肯,她就不吃不喝,最后闹得祈白没法子,只能答应了他。
他亲手将护身符带在了她的脖子上,用着无奈的语气责备着她。
“下不为例。”
沈之遥将护身符狠狠扯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祈白,再也没有下次了。
远远的树下祈白的身影渐渐和记忆重叠在了一起,他身旁还站了另外一个人----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