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萍萍范无咎的其他类型小说《跟着无常混,三天饿九顿陈萍萍范无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花月不言笑对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陈萍萍出现后,我明显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在李灵玉说话的时候,我打量着眼前的虚影。眼前的女孩似乎泪痕未干,神情凄切,月光没有穿透她的身躯,反而有意怜惜般披洒在她的身上。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我恍惚。身边的黑猫不再弓着身子,眷恋不舍围绕着陈萍萍的怨魂,想要蹭一蹭曾经主人的脚踝却穿过了她的身体。不同于我的愣神,身旁李灵玉没了面对人类时候的天真,他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慌乱,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而陈萍萍似乎刚刚睡醒一样,眼中的茫然开始褪去,转而看向我们。她一眼认出了我,“又是你。”而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怨毒,可能是还在记恨我用保温杯给她开瓢的事。可这又能怪谁呢,是她先扣我腰子的!我掂量着手中的鸡血炸弹,又看向李灵玉,想着要...
在李灵玉说话的时候,我打量着眼前的虚影。
眼前的女孩似乎泪痕未干,神情凄切,月光没有穿透她的身躯,反而有意怜惜般披洒在她的身上。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我恍惚。
身边的黑猫不再弓着身子,眷恋不舍围绕着陈萍萍的怨魂,想要蹭一蹭曾经主人的脚踝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不同于我的愣神,身旁李灵玉没了面对人类时候的天真,他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慌乱,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而陈萍萍似乎刚刚睡醒一样,眼中的茫然开始褪去,转而看向我们。
她一眼认出了我,“又是你。”而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怨毒,可能是还在记恨我用保温杯给她开瓢的事。
可这又能怪谁呢,是她先扣我腰子的!
我掂量着手中的鸡血炸弹,又看向李灵玉,想着要是交流不行的话,不如直接先用我这鸡血炸弹炸她两下?
有句话说得好,先打一拳,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
李灵玉明显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瞧着他没动手的想法也就暂时压制住了动手的念头,毕竟他比我要专业,而且激怒对方没有任何的好处。
执念这种的东西本身就是因人而异,更何况是陈萍萍这种含冤而死的,其实如当时不缠着我的话,我很愿意放任陈萍萍去报仇。
那种人面兽心的家伙还能活到现在,甚至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已经算是老天无眼了。
陈萍萍出现后,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她脚下的小猫上,听到李灵玉说可以帮她去除怨气时才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不屑地表情,“帮我去除怨气?说得好听,做的还不都是一样的勾当......”
“人死变鬼,鬼找人复仇是天经地义,难不成让那些人继续逍遥快活,直到死后才受到责罚?”
事实确实如此,有些人即便干了丧尽天良的事,也能安稳度过后半生,而被害者,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报应......
“杨凯该死,你也该死!”她死盯着我,一双眼中的怨气几乎化作实质。
我明显看到陈萍萍身下黑猫开始弓起腰身,毛发根根倒竖,陈萍萍那原本惨淡只剩眼白的双眼中开始充斥血色!
我瞪大了双眼,心里这个委屈啊!你特么要报仇就报仇,关我什么事啊?怎么我就该死了?我接个单送他回家这是本职工作,因为这个被你这个怨魂缠上才是最冤枉的吧?
我还想反驳几句呢,却注意到身旁李灵玉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惊骇的神色。
能让一个见惯了鬼魂的道士露出这样的表情,恐怕事情不会这简单。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看不出陈萍萍除了眼睛之外具体的变化,只觉得周围树林的温度又一次下降了,如果说之前是寒意,那现在就是寒冷。
奇怪的是,越是阴气浓郁,我手中的鸡血气球就越是温热。我侧头去看李灵玉,见他有些慌乱翻着腰间的挎包,额头已经见汗了。
“她快要被怨念彻底变成厉鬼了,要是这次让她跑掉,和杨凯接触过的人都会被她挨个索命!到时候就算是将她捉住,恐怕也难入轮回了!”
卧槽?难怪我就带了那杨凯一程就要杀了我,要不是黑无常帮我,我恐怕活不过前天晚上。
陈萍萍那苍白的皮肤开始鼓起青筋,披头散发看上去与恐怖片中的女鬼别无二般。我想都没想拿起鸡血炸弹朝着她就扔了过去!
山精被糊一脸鸡血都像是被泼硫酸一样,你一个怨魂,不说灰飞烟灭,怎么也该感觉到一点疼吧?
没有......一点没有。
自制的鸡血炸弹在飞到女鬼脸上后瞬间就穿透了过去,落在了坟包上才炸开。
炸开的鸡血分散出几滴落在了陈萍萍的后背,却只是腾起几丝烟雾让她更加愤怒。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对雾里的山精都有用,怎么对鬼不管用啊?
细想一下倒也合理,毕竟山精还是有个雾气聚拢的实体,这鬼魂却是完完全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月光下的树林里陡然起了一阵狂风,吹得我睁不开眼,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陈萍萍双眼通红,双臂不规则的扭曲。
凄凉的哭泣声让人一阵阵的心烦,陈萍萍那双血眼死死盯着我。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身旁的李灵玉一声小心还没出口,我胸口一疼,眼前的景物就开始飞速倒退!
就像是身体瞬间不受控制一样,我整个人倒飞出去就砸在一棵树上。
我被撞飞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而就是这么一撞,一股寒意直冲体内,甚至于我的四肢都变得麻木!
“卧槽!”我明显感觉到身后背包里的气球都被撞破了,鸡血透过背包将我的后背打湿,也好在是有这些气球作为缓冲,否则这一下非得让我昏过去不可。
我想要挣扎着起身,可身体就像是有了延迟一样,在我想要起身后半天才开始行动。直到手腕上一阵冰寒的感觉传来,像是细线勒紧皮肤。
是黑无常给我的勾魂索!在铁链勒紧手腕后,我的身体才算是缓了过来,那种有延迟的感觉消失了。
到现在我才相信李灵玉所说,我自己来会死,他师父叫他来帮我是因为他师父真的知道了什么。
早知道鸡血放在气球不管用,哥们就该给鸡血装到水枪里,见面了先滋她一脸!
李灵玉快步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我,“没事吧?”
没事?哥们浑身都快散架了!刚才那一撞跟被电动车怼了胸口一样!
“楚哥,那铁链是鬼差的勾魂索,对于这类怨魂有很强的压制效果,一会我拖住她,你找机会用锁链将她套住!”
李灵玉说的认真,那气势一下就变了。
他的神情变得肃穆,左手五指灵动地弯曲、交叠捏出个我看不懂的手决,脚下踏出几个步子而后手腕一翻!变魔术似的抽出张黄符夹在双指之间。
这一手看的哥们是目瞪口呆,对味了!这就是我在港片中看到的道士形象啊!
没等我惊呼出声,李灵玉手腕甩动,那黄符‘咻’的一下朝着陈萍萍贴了过去!
我不知道女尸心里是不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我看到老汉脚踩人字拖的嚣张步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随着老汉这声怒吼,我明显感觉女尸的身体一顿,我体内那股横冲直撞,几乎要将我整个冰冻的寒意开始褪去。
女尸眼神中充斥着怨毒,其中夹杂更多的是畏惧和不甘心。
看着女尸这副表情,我也能理解。
要是我我也憋屈。
就跟自己去按摩一样,998都掏了,眼瞅都要上楼了,扫黄的来了!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可我是那种人么?
我大的不只胆子!
娘的,之前一把扣我的腰子上,差点给哥们整成冰鲜人腰,我要是不报仇还是个男人么?
车里面除了挂坠,我很少放东西,唯一能够拿的起来的也就只有个保温杯。
我看向装满了枸杞的保温杯,心下一狠,拿起来朝着女尸的头我就抡了过去!
保温杯就算是砸到了活人脑袋上,也能砸出血来,更别提砸到这种腐坏的尸体上了。
那基本上就一砸一个坑。
别说这一下几乎是十二分的力量,就听咚的一声!
保温杯将女尸的头打的朝着一边侧歪,只余下两只眼球一动不动死盯着我!
有些人,当他的怯懦快要压垮理智时,肾上腺素就会将他的恐惧全部转变为愤怒!
当这股愤怒发泄后,人就会变得虚弱。
就和贤者时间一个道理。
我拎着保温杯的手像是帕金森一样剧烈颤抖,见到女尸怨毒的表情只觉得手脚发麻。
手一抖将保温杯扔到一边,立刻钻出安全带爬到了路面。
下了车我才看到,这哪是什么至尚路啊,这分明是片荒地!
周围一片的漆黑,树木将周围全部遮挡
我靠着块大石头,用力喘了几口气。
这才将心中的慌乱压下。
这一晚上,可真够刺激的!
那老汉看到我拿起保温杯将女尸的脑袋都砸到凹进去,瞠目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血性!”
对于老汉欣赏的目光我权当没看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汉一直给我一种有所图谋的感觉。
尤其是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出现在这。
更能在手机没信号的时候发消息进来,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
更别提一句话就让刚才还那么凶,想要我命的女尸成了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的样子。
任谁都能猜出这个老汉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又或者实力很强?
自己半夜遇鬼,有没有可能就是和这个老小子策划的?
可我又有什么能让他费这么大力气?
“范大人。”
一声范大人,让我呆愣在原地。
眼见女尸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又是在这样一个灵异的氛围里,他的身份也就不难猜出。
范无咎。
也就是俗称的黑白无常中的黑无常,八爷。
我平日里也多听一些灵异故事,各种小说中,都将范无咎说成个黑脸大汉。
生得健壮,同时和白无常形影不离。
眼前的老汉,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黑无常啊。
我还在疑惑,就见那老汉脸色不变,冷声道:“陈萍萍,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对活人动手了!”
一说起陈萍萍这个名字,我竟然感觉有些耳熟。
因为工作原因,这城市中的大部分流言传闻我都有所耳闻。
千万不要小看消息的传播速度。
仅凭一张嘴便能一传十,十传百,更别说有了朋友圈,微博和短视频了。
陈萍萍这个名字我从一个学生口中听过。
当时他也是打车去酒吧,莫名就聊到了学校的事情。
他告诉我,半年前陈萍萍从宿舍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当时都传的沸沸扬扬。
因为陈萍萍是当年以全省第一成绩考入本地大学,人又长得好看,当然是很有关注度。
这件事情传开后,众说纷纭,直到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说法。
传的最多的就是为情所困。
爱上了自己的导师,结果导师拒绝了她,她就污蔑导师剽窃她的学业成果。
最后被证实是污蔑后,她跳楼自尽。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在被范无救点破身份后,她索性不再伪装。在月光笼罩下,她缓缓起身时就已经彻底变成一副可怖的模样!
苍白皮肤布满暗沉的尸斑遍布皮肤。半个脑袋都瘪了下去。
如此恐怖的变化我却已经麻木了。
范无咎冷冷注视着她,同时身后的雾气中,钻出两名穿着黑色长衣,脸色苍白类似于鬼差模样的鬼。
两人各拿一副铁链,作势就要捉拿。
“怨魂陈萍萍,打伤鬼差拒入轮回,有违天道,今天便拘了你去往地狱受刑!”
鬼差说着,抡起锁链,朝着陈萍萍就抽了过去!
陈萍萍眼神中流露出不甘,她呲牙怒道:“那渣男毁我清白,造谣污蔑害我自尽,要是真有天道,怎么让他还好好的活着?”
我听得一愣。
一旁的范无咎冷哼一声,“天道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报应他跑不了,但你若是继续一意孤行,只怕下场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陈萍萍冷笑一声,同时体表黑色怨气就开始翻腾。
两个鬼差还没靠近,就被顶了个跟头!
当怨气消散后,那陈萍萍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眨巴眨巴眼,又看了看一旁的范无咎。
就这么让她跑了?
范无咎无奈叹息一声,一旁的两个鬼差却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样。
他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可这个动作却叫我有些发毛。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幸灾乐祸!
此时我很想骂人。
就听范无咎憋着笑说道:“你看,说了让你早点回家你不听,摊上事了吧?”
我不想理他。
因为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特么的,女鬼既然能找到我第一次,就肯定能找上我第二次啊!
以后整天提心吊胆,担心女鬼找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后排的乘客就会变成一具尸体,然后上来找自己拼命?
那我这司机还干不干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范无咎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他嘿嘿贼笑两声,说道:“想不想彻底摆脱那个女鬼?”
霉运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是说不清楚的。
我感叹着自己倒霉的一天,刷着贴吧的时候却模糊的感觉周围的环境有了变化。就像是晕车一样,摇摇晃晃让人头晕。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低语,周围变得黑漆漆一片,甚至连自己的手都没法看清,温度也越来越低。
直到朦胧的月光再次出现,我像盲人终于恢复了视觉一样,看清周围的轮廓。
朦胧的月光下,我好像是到了某处阴森的小林子里......
远处的土包静静耸立,影影绰绰的树木枝干像是扭曲的手臂,伸向天空,怪异阴森的环境让我有些发怵,尤其是土包前还有个黑影。
他拎着个铲子,咔嚓咔嚓翻着土,时不时还会咒骂两句,“臭婊子,死了都不老实!”
我听出那是个男人,而且声音很耳熟,他动作很生疏,想来没有做过这种活。此时我才看清,那哪是什么土包啊,那是个坟头!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刺破宁静,我立刻转头去看,就见那土包上突然窜出一只黑猫!它弓着身子,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斯哈斯哈警告着来人。
我被它吓了一跳,这荒郊野岭一样的地方,哪来的黑猫?
那人也是一样,但他胆子比我还小,一声猫叫就吓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在空中乱挥,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随后黑猫看向了我,那黑黝黝的眼珠子在月光下泛着绿光,不止如此,土包里突兀飘出个人影来,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陈萍萍!
她冲我咧嘴一笑的同时,脸上的皮肉就瘪了下去,像是血肉都被从伤口里挤了出去,“你该来陪我的,别走啊,别走啊!”
我想要逃离,可身体却怎么都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萍萍飘到脸前,伸手就要掐我!
我吓得豁然起身,头就碰到了什么东西上,疼得我立马清醒了,才发觉身上都被冷汗浸湿,缓了半天才发觉这是做噩梦了。
一看表都快六点了,这一觉睡的可真是够难受的。看着手臂上压出的痕迹,我瘫坐在椅子上平复着心情。
刚才的梦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怪异,那种无法反抗的感觉太难受了。
这件事情要是解决不了,以后的日子也就别过了!
揉着昏沉的脑袋,我很确定之前梦里的场景就是上马村后面的南山。
来到这个城市后,我听说过关于那里的恐怖传闻,什么野人呐,闹鬼呐数不胜数。尤其是一条南山边的公路,上面经常发生车祸。
有的人说是在道路旁边看到了浑身鲜血,朝着过往车辆挥手的女鬼。
还有行车记录仪的照片,那照片我看过,拍的模糊,只能勉强的看清模样,后来有人说认出那是组队春游时失踪的女孩。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怀疑真假,但现在我很肯定那绝对是真实的。
我点上烟猛吸了一口,下定了决心,现在就去买公鸡血!见了面我先给你坟头泼上一盆!甭管你什么怨魂厉鬼,一盆公鸡血下去,怎么也能消停一点。
至于为什么买鸡血不买狗血,是因为我们市没有狗肉馆子。
下了楼我就直奔向农贸市场,那里就有早上宰杀公鸡的小贩。
自古以来,公鸡打鸣报晓,驱散黑暗被视为阳性的代表,而邪祟之物往往被认为是阴性。这也是公鸡血能够辟邪的由来。
到了农贸市场,我挨个去买,买够足足两斤,大概有大瓶可乐那么多。
常言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特地买了一袋气球,打算把鸡血全灌进去,遇到那些不开眼的小鬼,直接当作手榴弹我就扔过去!
等到将鸡血全部灌进气球,我找出自己大学时期背书的书包,把气球挨个装好后,还将一兜子纸钱用挎包挎在身上。
临出发,还拿上了家里能够找出威力最大的武器,一把工兵铲。
虽说不可能用铲子去削鬼,但拿在手里也多少有一些安全感。
出发前我特地照了下镜子,头上戴着个破旧的棒球帽,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手里还拎着那把工兵铲,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鬼鬼祟祟的劲儿,像特么盗墓贼一样,偷感很重,就这造型,出去不被人举报都说不过去。
好在哥们是开车去的,不至于尴尬。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多,我将东西都放到车上,打算提前出发,到了地方肯定还要找上半天,要是午夜时分才找到,那恐怕难度还会增多不少。
做好准备后,我便开着车子直奔向南山。
我本想找个伴,可在这城市中我并没有什么朋友,我试着给通讯录里寥寥几个联系人打电话,可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就是一听我要去南山找坟头,立马找借口推托了。
也可以理解,毕竟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晦气。
南山的道路曲折,直到经过上马村后才算正式进入其中。
在路过村子时,趴在村口吐着舌头的狗突然就立起了脑袋,呲着牙一副只要我敢靠近,我会扑上来咬我的模样,我在后视镜看的很清楚,直到我开走它才重新老实下来。
等到终于开到南山下,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多,天已经快要黑了。
可越是朝着南山开,周围的雾气就越发浓郁,那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起初还只是淡淡笼罩着周围,渐渐地变得浓稠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啥都看不见,再开下去保不准就撞到哪了,怪不得这地方老出车祸呢。
下了车,这种感觉更加清晰,这雾气邪门的厉害,你们见过能让人看不清自己手掌的雾气么?仿佛这雾气要将我整个吞噬进去一样。
我还没搞清楚情况呢,放在驾驶位的铁链突然开始发出声音!
铁环疯狂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清脆响声,那声音在这浓稠的雾气里穿梭回荡,每一声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雾气中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夏天就是这样,老天爷就像看多了泡沫剧,时不时就要流几滴眼泪。
我盘腿坐在床上抽着烟,看着外面被乌云遮盖、若有似无的月亮发呆,仔细想想哥们这几天经历可真够魔幻的,先是甩着狗链抓女鬼,又是和李灵玉在工地蹲僵尸。
可我现在没有太多的紧张,竟然全部都是兴奋,难道说哥们天生就有这种冒险的血统?
越抽越郁闷,我看向李灵玉,发现这小子盘腿坐着也不说话,似乎是在打坐。
我这人本身就是喜欢找人聊天的类型,最不愿意和那种沉默寡言的家伙待在一块,那对我简直是折磨!
我瞅着李灵玉打坐,我叼着烟有样学样,寻思跟着学一学结果坐了三分钟就坐不住了,睁开眼发现烟都烧了一半,全特么让‘风’给抽了。
顺手扔了我就打开门打算出去走走。夏天的风很清爽,尤其是夹杂着湿气很是好闻,走出门能看到外面工地一片漆黑。
黑漆漆只能看到远处城市里的灯火,我毫不怀疑但凡肤色黑一点,站进去就隐身了。
倚靠在栅栏边,我眺望红色棺材的方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之前李灵玉说,只要今晚能够撑过去,明天中午天空放晴就可以开棺烧尸,后来绑铃铛的时候我就问过,为什么不直接开棺,用镇尸符直接镇压呢?
他解释说,阴天阳光微弱贸然开棺不确定性太多,而且这种带着煞气的僵尸很难对付,借着朱砂棺材继续镇压是最好的选择。
光是防护措施他就做了很多层,我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直到我感觉脸颊一湿,紧接着就是莫名吹起的风旋,扯着我的衣角往远处棚子方向飘!
叮铃铃——
铃铛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我头皮一阵阵发紧,心道一声坏了。看这天气,只怕是一场大雨!
果然,我身后的屋子里,李灵玉快步走了出来,他脸色很不好看,二话不说,扛起包就朝着那棚子的方向狂奔而去,我见状也跟了上去!
我俩刚下楼跑了几步,在踏出工地的瞬间,只见天边一道刺目的白光划过,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原本还是雨点的小雨变成了拇指大的水珠,被风卷着打的人脸上生疼!
跑到那棚子所在的地方时,发现雨幕中还有两个人也朝着这边跑来,是那陈工头和赵博。
两人浑身湿透,活像两只落汤鸡,在风雨中显得那么狼狈,见到我和李灵玉后,他喊道:“小兄弟!不行我叫人把棺材扛走吧!”
“不行!”李灵玉拒绝的斩钉截铁。
他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扯着嗓子喊道:“抱住棚子,要是棚子倒了,棺材泡了水禁制可就拦不住啦!”
风太大了,他的声音即便就在耳边也被风声扯碎不少,我听了个大概,只听到要压住棚子,身上都湿透了,也不在乎干不干净,跑到一边抱住根铁管,坐到地上。
这风雨之中要是棚子被吹飞,棺材被水那么一冲,上面的禁制和朱砂铁定是要失去作用的。
况且现在没有阳光,僵尸出来肯定是难以对付!
陈工头明白过来,带着赵博一人一根分别抓住,我只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柱子,是特么火箭,只要我敢松手,它就敢上天。
即便我们四个人抱着,那棚子也开始肉眼可见的摇摆,感觉下一秒就要脱手,我急的大喊,“王八蛋,你们工地就你们两个人毛啊?”
陈工头咬着牙不敢松劲,一旁的赵博手臂都开始发抖了。
这棚子是防水塑料布随便扯的,我透过塑料布去看那棺材,发现那棺材竟然在抖,
我很确定我没看错,跟开了震动一样抖个不停!
上面的朱砂亮着微光,我就看李灵玉单手扯着一根柱子,一只手在包里翻找。
可惜的是,来不及了。
棚子上的塑料布扯起一个角,紧接着一大片就飞了起来,雨水立刻灌入,那猩红色棺材不出几秒就被冲了个透彻!
我骂了一句卧槽,我话还没说完呢,那塑料布就被整个扯了起来,卷叶子一样飞了个无影无踪。
猩红的棺材突然停了,我们四个抱着四个柱子,跟四个傻子一样站在雨里,呆呆看着那棺材。
“跑!”李灵玉一声大喊,陈工头和赵博被喊得浑身一颤,松开柱子拔腿就跑!
李灵玉毫不犹豫,跳起来落在那棺材上,随后用力一跺!
这一下看得我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竖了个大拇指,话没说出来呢,那棺材上红光大盛,风雨之中猩红色的雾气就从缝隙中飘去。
在这之前,我接触过阴气和怨气,如果说那是一种仅仅凭借接触就能让人勾起内心消极念头,使人沉沦的气,那这煞气就是让人愤怒的气!
红色的气息飘起后,我本能的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原本鲜红的朱砂符篆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也在这狂风暴雨中逐渐熄灭。
紧接着,棺材内部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频率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
我脸色大变,甚至没来得及想下一步的动作,身体就朝着棺材扑了上去!
等我反应过来我整个人都用力压在那棺材上了。
上面的李灵玉表情微变,我也觉得头皮发麻,撞击棺材板的声音来看,里面的家伙恐怕是不好对付的,光是这气力,就能把哥们扔十几个跟头!
几次撞击我就受不了了,每一次都感觉胸口发闷,直到再次用力一撞,我手上一松,整个人摔进泥地里!
好在摔得不疼,我撑起身,左瞧右瞧没找到个趁手的东西,怒骂道:“死了都不老实,我要是能活到明天,非把你烧成灰给扬了!”
我没说假话,都是心里话。
我还想上去帮忙呢,就见李灵玉屹立在棺材上,双手掐诀朗声喊道:“三十六天罡,中天大法王。炎帝裂鬼血,赐我为真皇。七总八元君,为吾驱祸殃。真炁变雷火,老君伏炎光。熠降落天罡,真炁落洋洋。真炁速降摄,天威使者速降摄!”
这念得是行云流水,而后像是得到了回应一般,体表荧光腾起后快速内敛,随后脚下用力一跺,整个棺材瞬间就安静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可还没松口气,天边一道雷光落下,直直就劈在那棺材上!
李灵玉还在上面呢!
有些人的道德能高尚到扛起责任,而有的人为丁点利益就能出卖他人。人都是多面的,因为复杂所以真实。
我不想探究他们的想法,李灵玉既然选择留下,那我也不可能抛下他离去。
“行吧......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我看向周围,三三两两的工人已经回了板房,这角落就只剩了我和李灵玉,“就在这守着?”
我还想问问李灵玉的接下来打算怎么找到那僵尸呢,砂砾地上突然响起拖沓的脚步声,走过来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迷彩工装,上面全是灰土,黝黑的皮肤显得透着常年劳作的沧桑感。走到身前,朝着我和李灵玉递来两根皱巴巴的塔山,“两位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法师吧?老陈让我带你们去瞅瞅那口邪乎棺材,就前几天挖桩时蹦出来的。”
我刚接过烟,就见李灵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到这工人的手臂上,有一道血痕,已经结痂了,可周围的皮肤却是青紫色的,看上去有些恐怖和诡异。
我对于灵异知识的了解不算多,可也没见过伤口周围是这个颜色的,看了看他递来的烟,犹豫后摆手拒绝道:“不了,刚掐了。”
拒绝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那棺材吧。”
“不麻烦不麻烦。”工人明显是受宠若惊,估计是没想到我们俩如此好说话。转身带着我们朝着工地外走。
我们跟着他穿过堆满PVC管材的料场,出了工地,就看到后方是个小山坡,隐约看见土坡下用防水布搭着个临时棚子,还是防水塑料布随便扯的。
一路上,我们与赵博交谈起来,这才渐渐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工人叫赵博,是跟着陈工头在工地干苦力的。
等距离那帐篷近了,他停下脚,皱着眉头满脸愁容说,“两个星期前,我们正施工呢,天突然就变了,好一场大雨啊。”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后面的山坡施工时已经被挖了大半,被这雨水一冲,好家伙,竟冲出来一口红皮棺材!”
一边说着,他边挽起袖子,将那伤口展示给我们看,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这伤口就是抬棺材的时候擦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仅不见好,还越来越痒,我心里真是怕得很呐。”
说这话时,我身旁的李灵玉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听赵博又说道:“我和几个工友好奇地凑到那棺材边上,我就看到那棺材还发出嘎吱嘎吱的晃,像是里面有活物一样!”
我好奇的问,“你们把那棺材挖出来后,怎么就没想着报警,或者直接烧了么?”
按照僵尸片里的一贯剧情,都是主人家不想烧,结果拖着拖着就成了僵尸,难道这也是谁家祖宗的棺材,人家不让烧?
赵博一听就打了个冷颤,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哪敢啊!工地挖出棺材,要是报了警肯定就要停工,头天就想着直接烧了了事,结果刚泼上柴油,打火机就…就喷出绿火苗子!老王伸手去摸棺材板,结果指甲盖全翻过来了!”
“而且挖出棺材后这几天,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个那红皮棺材里有个僵尸!他就那么一直追我,后面我和工友一说,就发现抬过棺材的都做了类似的梦,新来的一个大学生,甚至在梦中被僵尸抓伤,醒来后手臂上竟真的出现了几道血痕呐!”
我听得脊背发寒,看了看身边的李灵玉,发觉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我也就安心不少。
平静这种情绪是能够感染的,比如我现在就很平静,直到我取出根烟颤抖着点上,一旁的赵博看了看我,问道:“法师,你手抖什么啊?”
“额......”我眨巴眨巴眼,“法师的事你少管!”
我不是害怕,绝对不是,哥们怎么说也是拉过鬼的滴滴司机,胆子要真那么小,怎么可能抡着保温杯打鬼呢?
主要还是紧张,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僵尸,我也感慨,别人跟着法师去看事,多是些小鬼和怨魂,怎么到我这,直接就干僵尸去了?
赵博见我不说话了,求助看着一旁的沉默的李灵玉,问道:“法师啊,你看我这胳膊上的伤......”
在他展示自己手臂的时候,李灵玉就在翻着自己的包,最后拎出来个纸包来,递给那赵博后嘱咐道,“我这里有副药,你和几个工友泡水喝下去,再找个地方用艾草熏一熏,记住,这段时间内少去潮湿的地方,也不要下水。”
我仗着个子比李灵玉高些,偏头瞥了一眼李灵玉的包,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纸包和小盒子是最多的,里面的东西我大多不认识,唯一眼熟的只有罗盘、红线和铃铛。
拿到药包后,赵博露出欣喜的表情,接过药包躬身道:“谢谢法师!”
“那......这里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赵博显然不愿意再靠近那邪性的红皮棺材,毕竟普通人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为了别人的工地拼命,那简直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干的事。
等到李灵玉点头,那赵博如蒙大赦,立刻离开,这地方也就只剩下我和李灵玉站在棚子前。
离得越近,就越是能够闻到血腥气,我见李灵玉抬脚就要进去,立刻拉住了他,并递给他一个口罩。
开玩笑,这里面的东西都泡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说皮肉腐烂后的细菌,光是味道都能把人顶个跟头。
李灵玉接过口罩戴上,一马当先走进棚子,看着他这么平静,哥们也提了提气势,他李灵玉都不怕,哥们就能怕了?
我抬脚也就跟着进去了,刚进了棚子还好,几秒钟后,那股口罩都隔绝不尽的气味就钻进鼻腔,那酸爽,就跟鼻子里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等我终于克服这种感觉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棚顶并未完全遮挡阳光,可今天天气阴着,即便是正午也没多少阳光。
那棺材更是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上面模糊不清的纹路被雾气遮挡,明明是夏天,棚子里却像冰窖一般。
“话说,遇到这种邪性的东西,不应该直接用太阳暴晒么?怎么还支了个棚子?”
都说阳光是杀死邪祟最好的办法,把这棺材直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再直接一把火烧了多省事,何必放在这里面提心吊胆呢?
“这样是对的,楚哥你看。”李灵玉指着棺材下面,我这才发现棺材周围的地面是潮湿的,像是被水浸透了一样。
我心底好奇,“什么东西,僵尸还尿炕啊?”说话的时候我就凑过去看。
还没走近,就听那棺材里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用力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