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小说璃月楚珩钰》,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我......我没想到。”“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璃月瞪大眼...
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
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
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
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
“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
“我......我没想到。”
“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
璃月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是东宫的人,可不是那些本家带进来的人,伺候殿下就是你的本分。”
璃月气,转身就走。
杨兼气:“嘿,还有脾气了。”
等璃月一走,杨兼对着楚珩钰道:“殿下这婢子有野性。”
这个楚珩钰早知道了。
“殿下,我看还得收腹这婢子的心,好用趁手的人不多,她实在不错。”
这个楚珩钰也知道,这婢女的确机灵,以往收腹一个人的心,照应着这些人的家人,或是给些利益就能办成。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她又是乞丐进宫,口中说的阿爷,听着也是个好心的乞丐头子,情分怕也不长,最多记着养过她的情分,也不能做拿捏的筹码。那么利益有什么?她一个宫婢若是索求银两,他已落魄,以后怕也给不了多少。现下情况,认个干亲,叫她做个干妹妹?古来也没有哪个皇亲国戚认宫婢做妹妹的,况且,他现下这情况,怕还得人家照应,哼,当真是时过境迁了。
自嘲道:“杨兼,吾已是苟活的命,不如你去认个干妹妹。”
“我?”
“嗯,吾一无所有,实谈不得收腹二字,况且一个宫婢,因着几分机灵,倒是要她来照应吾了。”
听着这话,杨兼就知道殿下此刻心情不好了,道:“殿下,认个干亲简单,可她未必心甘情愿。”
“我知晓,一会我试试能否说动她。”
“是。”
璃月进了厨房,看着这些米面,她如今管着灶火,要害人,还真好下手,难怪皇上对太监宫女说杀就杀,说打就打,唯独对厨子是个好颜色,原来这地方害起人来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袖中的药粉扎人的紧,她从小没害过人,如今,竟然要去害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早晚都要死的,做什么再去造一次孽。
生火做饭,没心思做菜,今早就是大锅粥了,爱吃不吃吧。她心情不好,也不想把别人也伺候的好好的。
大锅白粥装碗,送去了前头,什么都没有,也是把别人看愣了。
林姑姑问:“怎么只有白粥!”
璃月也是蔫蔫的回,“不会做。”
前几天有肉丁萝卜的时候,还会煮个像样的粥,昨日吃食拿来不少,反倒不会做了,林姑姑想训话,就见璃月转身就走了。
气道:“拜高踩低的东西,还真以为太子妃落魄了不成。”
佟若芸没了胃口,道:“我不吃了。”
林姑姑道:“主子稍微吃一点,一会儿奴婢亲自去做点吃食试试。”
“不必了,说不定今日就能走的。”
“那主子稍微吃点。”
一大早就光白粥,除了房良娣没说什么,李良娣也很不满。
放到楚珩钰和杨兼身上,就觉得有事。
璃月对庖厨之事说不上热衷,但总归比一般宫婢上心,从之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对吃食上不会如此懈怠才是,今儿不缺食材的情况下,就光秃秃的白粥,那就有些不对味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兼看了看楚珩钰,道:“殿下,奴才去给你弄水洗漱。”
楚珩钰道:“不急,把璃月叫到床边来。”
璃月送好所有人的饭菜,只想一个人在厨房等着什么时候刀落到她头上。楚珩钰今天没死,她怕是躲不了了。
转身走得时候,便听着楚珩钰说的什么,不用杨兼叫她,她便折身,走去楚珩钰的床跟前,蹲下身,“殿下有什么事?”
楚珩钰看了看眼前的宫婢,才一晚不见,她的眼眶有些微肿,眼神也不似之前清明神亮,今日好似带着一丝死气。
沉着眉眼,思虑半晌,似有所懂,侧起身,撑起身子,用沉而缓的声音道:“我这条命已然如此,犯不着搭上你的命,若是遇到难事,你以后可直接与杨兼说明,以后,你与他认个干亲,等我死了,你二人也有个照应如何?”
他难得用算得上温柔的语气说话,语声如流水击石。
璃月很是诧异,他怎么跟她说这些,他这双眸子似看你几眼,就能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就像一个扒光了衣服的跳梁小丑,无所遁形。
楚珩钰又叹道:“今日这般境地,是我之故,昨日杨兼寻了你许久,从来也没见他如此看重过一个人,我看你二人有个兄妹缘分,万一出事,相互有个收尸的也好。”说完又是有些自嘲冷笑。
杨兼听着不是滋味,殿下如今这般没死没疯,还能好好说话已是不易。
璃月眼眸模糊,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说这些,也没想到会有人在乎她,没有啜泣声,无声的流泪,眼睛模糊一瞬,眼泪就止不住。
楚珩钰道:“说吧,遇到了何事?便是饭菜里下毒了,吾也不怪你。”
杨兼大惊。
璃月拿出药包,气得扔了出去,道:“没放,我回去等刀子去,我与你无冤无仇,下不去手,便是下手,我也活不了的。”说着就趴在床沿,肩膀一抖一抖的,但是没声。
楚珩钰与杨兼对视,杨兼道:“殿下,是我的疏忽。”
楚珩钰没想到这宫婢已想好了死,死之前还没想过害他,怪道长一副慈眉善目的脸,她是真有一副善心。
楚珩钰道:“那你这几日便在我屋里,哪都不要去了。”
璃月抬眸:“可否放我走,我跟着房良娣,做她的丫鬟出去。”
楚珩钰道:“他们没给你药之前,你倒是可混了出去,如今,你便是出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璃月无可奈何的又趴着无声啜泣。
杨兼捡起药包查看,闻了闻,惊道:“殿下,是广陵散。”
疯癫之药?
楚珩钰点了点头,心里有数,道:“知道了。”
璃月和烧火嬷嬷一起收拾厨房,那嬷嬷见璃月勤快,是个好的,越是下等人,越是相互照应,这是宫里学出来的凡事留一线。嬷嬷拿了火里烤熟的地瓜,对着璃月招手:“你来。”
璃月已经闻着香味了,忙凑到嬷嬷身边,嬷嬷笑着道:“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了别院,就分给你吃。”
璃月哪里知道太子什么事,道:“太子犯事,什么事还没传出来,我也不知道女眷在这里关多久。”
“哦。”嬷嬷哦一声,便分了地瓜。主子犯事,一般祸事及不到宫女,她年纪大了,偶尔也得这些小辈们照应。
璃月感激,道:“谢谢嬷嬷,嬷嬷一会可有住处给我安排,前头定是没有我的位置。”
“今儿才来几个人,屋子管够。”
璃月笑:“谢谢嬷嬷。”
热水前头不来,璃月也懒得送,可她第一个收了太子妃的赏,该做的还得做。
结果,去到前头,太子妃的住处,一片哭声,璃月看着守在门口的禁军有点胆怯,这,莫不是那太子也来了。
她想走开,结果屋里跑出一个带血的太监,对着他着急道:“快,热水端进来。”
璃月只得端水进屋,床头跪着太子妃,已泣不成声,另两个两娣跪在太子妃身后嘤嘤哭泣,有种哭丧的即视感。
璃月走近,瞥一眼床上,只见床上的人下身全是血,到此时还有没有干涸的血迹。
平日趾高气扬,她都没资格见的东宫太监总管杨兼这会儿着急道:“快给殿下止血包扎。”
璃月反应过来,这是对她使唤,忙道:“奴婢不会,还是请太医为好。”
“哎呦,都什么时候,还有太医呢,就我们几个把殿下伺候好了,不然都得见阎王。快!”
一句话就把璃月吓到了,道:“那快,会包扎的来帮忙,不会的后退。”
她一句话,连着太子妃都后退,没人在床前哭丧,璃月端水,对着杨兼道:“快,把外裤脱了。”
杨兼上来帮忙。
璃月道:“有帕子的都拿来,还有热水不够,你们都去端水来。”
所有人好似有了主心骨,拿帕子的拿帕子,去端水的端水。
杨兼动作快,床上昏迷的人许是疼了,隐忍的痛苦出声。
在看到屁股和腿血肉模糊那一瞬,璃月都不忍再看,只觉这世道不分贵贱,便是贵人也会受到非人待遇,这是下了死手了。
杨兼霎时就咬牙骂道:“王八羔子,这些人别栽在奴才的手上,若是有一天栽在奴才手上,奴才定千百倍的叫他们还回来。”
“殿下,您受苦了啊~~~”
璃月是知道杨兼是个有手段的,听着他咬牙咒骂,脊背发凉。不过此刻不容她多想,拿帕子擦血迹,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那些烂肉,肿得高高的地方倒是可以轻轻擦掉血迹,可是没有药,这可如何是好,道:“杨总管你来擦,我去后厨问问以前有没有主子煎过药,要是有半点遗漏,也是幸运。”
杨兼接过帕子道:“好,你快去。”
璃月忙跑了出去,这种行宫以往出行都会带太医,条件没有宫里好,但总会带些不值钱的常用药。
找到后厨嬷嬷,问:“嬷嬷,太子急需用药,你知道此刻哪里有可以找到药材吗?”
嬷嬷问:“大家都急吼吼的,太子怎么了?”
璃月道:“屁股打烂了腿也肿得高高的。”
“哎哟,没想到贵人也会……”
“所以嬷嬷知道哪里有药吗?”
“我去找找,但是可不白找。”
璃月点头,拿出太子妃给的发簪道:“我得看你手上有什么药。”
嬷嬷看一眼,立即去拿药。
老嬷嬷这把年纪平日也是防着自己会生点小病小痛,故而有点药材就是东一点西一点收着。
拿来的时候,璃月问:“药材怎么吃?”
“这个金银花你试试。”
如此不确定,怎好给贵人用药。
璃月拿过所有药材,给了金簪,跑去前头,她不懂药,总有人懂。
她到的时候太子已经换下血衣,趴着看不到脸,但下身还未干涸一定是盖不得东西的,只得裸露在外,血淋淋,触目惊心。
太子妃坐着,苍白着一张脸,璃月过去道:“太子妃,这是用您给的金簪换的药材,你看哪样可用,先应急。”
太子妃也不懂药性,看了看用零碎粗布包着的药材,她从未见过这么简陋的药材道:“我也不知。”
杨兼过来,看一眼,到底是平日里掌事的,遇事比娇滴滴的小姐管用,指了两种药材道:“这两个,五碗水并一碗端来。”
璃月应声,赶紧去做事。
太子不好,谁也别想睡,璃月在后厨煎药回来,夜已黑得不能再黑,端去前头都温了。
所有人打着瞌睡,璃月推门进去,杨兼先醒,端过药材就去喂药:“太子殿下,您醒醒,太子殿下,药材不易,你起来喝一口。”继而小声:“太子殿下,咱不能灰心,得留着命才不会让小人得志啊~~”
璃月听得清楚,杨兼是个谨慎的。
就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转动脑袋,露出脸来,璃月深呼吸,她终于得见云端上的人物了,就见一张皎如日月的脸探出床头,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如子夜寒星,高鼻薄唇,霎是好看,璃月曾远远见过,但从未如此近距离看他。
杨兼并着手,汤药往太子嘴里送。
几口喝下,楚珩钰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璃月收了碗,打算回去睡觉,杨兼叫住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垂眸恭敬回:“奴婢璃月。”
“以往在哪当值?”
“奴婢来东宫已有一年有余。”
“嗯?咱家怎未见过你?”
“奴婢是个三等丫鬟,凑不到公公跟前。”
“哦,咱家看你是个机灵的,明日,你想办法去弄点药材来,最好找个郎中进来看看殿下的腿。”
璃月瞪大眼睛,道:“恕奴婢完不成,且不说现在外头多少人守着,便是没人,这行宫路途遥远,没有马车,怕是请也不好请。”
这是事实,杨兼也明白,来回焦急走动两圈,喃喃:“这可如何是好!”
坐着的太子妃迷糊问:“太子如何了?”
杨兼道:“太子妃去睡吧,这里奴才来照看。”
佟若芸起身,她在也帮不上忙,只得走人。
璃月转身要离开,被杨兼叫住:“你,留下来照看太子。”
璃月诧异:“我?”
“就是你,我们二人轮流值守。”
璃月丧,但现在形势不明,还得任劳任怨,万一呢,太子和杨兼以后承她情,照应着她呢。
看了看整间屋子,去拿柜中翻看软铺,还真有一床不起眼的,看着就是给下人守夜睡的。
璃月道:“我守白日,你守晚上。”
杨兼道:“不行,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前半夜都快过了好不好。
璃月道:“你知道今日的吃食哪来的吗?是我在厨房做帮手才得了一口粥,晚上不让我休息,明日指不定大家挨饿。”
闻言杨兼只得作罢,便随了璃月去。
瞥一眼这宫女,只觉这小宫女很是机灵,有点不好拿捏的感觉。
这是时候,杨兼吃完出声:“那两人自戕投河,不用管。”
璃月惊讶,那两人不像会寻死的人,这几天她观察,怨气不小,隐隐在密谋什么,联想楚珩钰回来不对劲,难不成那两人真听了闲言暗算了楚珩钰?
瞥眼楚珩钰,心里不免叫自己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反正自戕她是不信,找死倒是可能。
多出来的面,璃月便就让陆翡,老人家,还有杨兼分了。
夜里,璃月做野菜饼子,和了猪油,有人闻着香味,馋虫难耐,围着铁锅,对着璃月道:“好姑娘,能不能先欠着,今儿能不能先来一个饼子?”
璃月知道胡乱的善心有时候会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更会落不到一句好,洞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得淡漠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们自己也是泥菩萨,本不应该再叫你们用草药野菜来换,要不是主子心善,半点口粮也是匀不出的,你还是按规矩来,破了规矩大家有样学样,我们主子反而不落好。”
那人悻悻,摸了摸肚子,失望回去。
璃月煎完饼子,烧了水,开始弄铺盖。
这野外跟林子里是一样的,蚊虫多,索性草药里头有艾草,璃月扔了点艾草进去,没晒干的,烟熏出来,到底叫蚊子少了些,但对于招蚊子的真聊胜于无。
楚珩钰没那么早睡,看着天上的星河与月争辉,很是沉默,杨兼默默陪着,璃月也没那么早睡,便就在杨兼身边,同样看着天上星辰,虫鸣蛙叫,伴着幽深与宁静。
次日,天气好,大家早早开始赶路。
没有两个累赘,璃月也不用多分口粮。
出乎意料的是一大早有人在山林里先找起草药野菜来,路上自然没有在山里挖的多。
走的时候,有人给了璃月几个认不清的草药,那人也说不上来,只说是草药,璃月莫名其妙就给收了。
杨兼倒是在御药房见过晒干的,道:“给三张饼子吧,值不值钱不知道,晒干,到药铺问问。”
如此璃月只得收着,分了三张饼子出去。
有人看挖的好,还有三张饼子,更是起劲。
有一段路凹凸不平,杨兼和陆翡拉车很是吃力,索性半天时间,到了另一条道,开始好走。
走走停停,日头越来越盛,看着要开始暑热,本以为没了吃食买卖,倒是因着心善,弄了个收草药的行当。
五日之后,箩筐里莫名其妙的草药堆了不少,粮食也不多,大家汗流浃背,又因着路过县城,杨兼便挑着两箩筐乱七八糟的草药去县城了。
收不收不知道,但至少要有来钱的买卖。
衙差分批去县城下馆子,流犯集中看管,没什么盼头。
这一日倒是叫他们歇息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暑气尤甚,感觉人都要烤干了,那些精瘦的人,脱了衣裳在树荫下躲暑热。璃月穿着粗衣,与同样粗衣的楚珩钰也躲在树荫下,一个皇子,反正越来越落魄是真的。
当然最受不了的还是楚珩钰,他后背,下面,左右,都有被褥,那种热要不是心性坚硬,早受不了了。
璃月前后汗湿,皮肤晒得黑不少,再下去,怕是认不出是个女子了。
一个时辰,杨兼挑了吃食回来,璃月忙去帮忙,这天气肉菜都是放不住的,杨兼倒是也懂少买一点。路上乱七八糟的野菜吃的也够够的。
杨兼四周瞧了瞧,眉眼有着笑意,忽略两个衙差,对着璃月,楚珩钰小声:“你们猜我这次到生药铺换了多少银子?”
璃月把最后的都给了陆翡,然后炒第二锅。
破庙里头好些人垂涎欲滴,便是衙差也馋的紧。有人走出来,围着炉子看,也有小孩得过一次面糊糊,还想被人赏口饭。
璃月今儿没有那么多的善心,本就是最后的米,不大够吃的。
最后一锅起的时候,有人拿了银子过来,想要匀一碗,璃月便也去折了树叶子,把大半的炒饭匀了出去。
房良娣气道:“你这人不想管我们死活了。”
李良娣也气道:“我们好歹也是你的主子。”
佟若芸放不下身段,因着一口吃的就去埋怨,没说话,但也不好受。
璃月暂时没理会,把最后的炒饭匀去给了跟着一起的衙差,那两个衙差没想到他们也有。
忙好这一切,璃月回身对着三个女人道:“你们也看到了,最后的米,我们没有银子,必须得紧着银子来,才有后头的吃食,还有小半袋面粉,我给你们和饼子,野菜猪油面饼子,也是很香的吃食,不过也麻烦你们去捡捡柴好不好。”
三个女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走得动,不过被个下人嫌弃懒,也不得不出门寻两根柴火来。
璃月很累,这种时候还要伺候三个女人,还得准备第二天的吃食,她蹲在地上,又没有像样的地方供她施展,实在是缩手缩脚的紧。
璃月看了看最后的米面,要不要豁出去,全做了,明日让杨兼跟着衙差去采买,这么想便就这么做了,面粉袋子里直接倒水揉面,这施展不开的地方,被她这么一顿操作,居然就发现面粉不用倒出来也能揉面,待到面粉成块,再捞出来,袋子里头也还是干干净净的,索性今天的野菜拔的有点多,但就是寻不到早上那块好用的青石板。没办法,只能用施展不开的陶瓦罐。
三个女人一起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只有佟若芸还有房良娣,到底是捡了些柴火,干草,然后蹲在璃月身边,不走开了,不守着吃,吃都得排最后。
若放平时,捡柴火,饿肚子,看人脸色,这些想都没想过,今儿个,这苦难才开始,还没看到头,不禁凄苦的紧。佟若芸忍不住抹泪,便是李良娣也开始楚楚可怜起来。
璃月觉得这么多人最应该哭的是她才对,什么事都是她在做,比这些人辛苦不知道多少,她都没哭,这两人倒是先哭上了。
璃月不想理会,面饼里包了野菜,又放了猪油,然后揉成饼,放陶瓦罐里头摊着。
晚上,有的是时间,全摊了,明早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但口感会差很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徒手翻饼子,手被烫了好几下,到底出了三张饼子出来,叫三个大小姐先吃了,房良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璃月反正也不管这些,没注意。
粮食的香味在整个破庙里头飘散,有人实在熬不住,走出来,学着陆翡便要来掀炉子,被杨兼快速踹飞,那人精瘦精瘦的,眼睛大的厉害,丑的实在没眼看,被踹的起不来身,呻吟几声,翻了几个滚,忍着疼再慢慢起身走远了。
这跟璃月小时候跟着流民时的乱相很像,都是为了吃食不要命,甚至杀人放火。
璃月最怕的一次是她落了单,有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要吃人,那是真的在盘算吃了她,她机灵的跟着一户七口之家,胡乱叫着爹娘,好在那夫妻两个没有当场反驳,叫她躲过一劫,而今,这流放真不比逃荒好多少。
今日烧了红烧鸡,老鸭汤,都是过了今天,就会变质的肉,得提前做了,明天开始,就得紧巴巴的了。
菜上来,三碗饭,两荤一素,已是近日最好的伙食。
杨兼看了看菜色,先是夸道:“菜色不错。”然后道,“我二人先吃,主子缓一缓在吃。”
璃月疑惑:“可以吗?”那不是主子吃奴才吃剩下的了?
杨兼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不是在宫里。”
璃月觉得有理,但怎么感觉主子还没发话,杨兼就提前做主了,到底行不行,心中暗忖,难不成他们私下不分主仆?
要是这样,那她得重新认识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说不定平易近人的很呢?
坐下,拿起碗筷,先喝一口汤。
杨兼默不作声的先把璃月吃过的夹到另一个碗里,慢慢先喝一口水,等璃月吃过所有的菜,夹了菜,端着菜去床边,“主子,您先吃,多吃了腿才养的好。”
楚珩钰端了碗筷,道:“我自己吃,你也去吃吧。”
璃月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看太子果然平易近人,她先吃都没生气。
待杨兼回来,璃月关心问:“主子的腿怎么样?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养好。”
杨兼默了默,道:“大夫没有明说,也不知什么意思。反正三月不可下地,便是下地也得小心着走。后面就没话了。”
璃月瞪大眼睛,这不跟她阿爷差不多,小声道:“那跟我阿爷一样,就差说一句,一年就能好了。”
“果真?”
“真。”
杨兼高兴,小声:“你可别把主子的情况泄露出去。”
“好,对外就说残了。”
嗯,这会儿倒是机灵。
楚珩钰听的清楚,心下安了大半,接下来,就靠养了。
吃过午饭,璃月收拾之后,便出了屋子。
回到厨房,一个人默默收拾,一个禁军此时忽然进了厨房,此时只有璃月一人,璃月心肝一颤,忙道:“我,我,我下了一点,味道太重,只能一点,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她今儿可下手的机会太多了,根本不好说人盯着不好下手。
那禁军点头,四下看了看,走了。
人走了,璃月心情又不好了,那药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恹恹的去找杨兼,四下无人,对着杨兼道:“哥,那些人来找我了。”
杨兼被人叫哥,愣了一瞬,很是不习惯,虽说宫里认干亲这种事很常见,但真是第一个有人叫他哥的。清清脆脆的,还挺亲切好听。问:“你怎么回?”
“我今天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不好说不好下手的话,便就说这药味道重,只下了一点。”
杨兼皱眉,朝着床上的人道:“主子,你看这怎么办?”
楚珩钰趴着,忍着腿上痛感,已有知觉在慢慢回来,听了这些话,半晌,道:“也好,将计就计。”
继而没了下文,楚珩钰脸又朝里头趴着。
如此趴着已有好几天,楚珩钰已经耐不住,他很难受。
见楚珩钰要休息,璃月无事,便趴去桌上小憩。
她浑身难受,已有好多天没换洗了,身上还有很重的油烟味。
待趴的手臂发麻,看了看屋里情形,杨兼坐在脚踏上打盹,床上的人估计也睡着了,便就轻手轻脚出去。
五月的太阳下午是暖和的,若是没有守军,在行宫偶尔松散松散,晒晒太阳也是一种享受。
好久没见嬷嬷,她去大厨房套个近乎,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衣裳给她。
寻了好一会,没在厨房见着嬷嬷,倒是在下人住的大通铺里头,见着嬷嬷。
老嬷嬷夜里头被杨兼吓出了魂,这会儿哪哪都难受。
璃月上前去看看,小声:“嬷嬷。”
像是在睡午觉,璃月不好打扰,又听床上的人呓语,好似梦魇。
睡大通铺的,一般头都朝着外头,璃月瞧着不对,伸手探了探额头,感觉是发烧了,没有那么烫手。
她记得小时候,阿奶年纪大,一病就连着头疼,也是这样呓语不断,嬷嬷此刻无人照看,她便去大厨房看了看,索性锅里有热水,装了热水,又打了冷水去给冷敷。
烧火嬷嬷不舒服,见着伺候她的人,好声道:“好姑娘,多谢。”
“嬷嬷喝点热水。”
嬷嬷起身,就着璃月的手开始喝水,随后歇息一会儿,道:“晚上,我怕是干不了活了。”
“干什么,我此刻得闲。”
“不过就是他们的大锅饭。”
“他们不吃饼子了吗?”
“饿不着你们,还做什么吃饼子。”
“我懂了,左不过就是把饭弄熟,再来锅大锅菜,你今晚好生休息吧。”
嬷嬷抓住璃月的手,道:“好孩子,谢谢,等我好了,去谢你。”
“那等嬷嬷好了给我找身换衣的衣裳,要是没有也就罢了。”说完,就先走了。
那么多禁军,没一个善的,她真想毒死这批人,但是那药包给杨兼拿走了,于是乎,她真跑去找了杨兼。
杨兼还在打盹,见着璃月推门进来,因着警觉,这会儿一醒也就醒了。
璃月凑近:“哥,那药呢?”
杨兼警惕:“你要做什么?”
“大厨房的做饭嬷嬷病了,我一会儿去帮她做顿大锅饭,下点料。”
杨兼面上有了笑意,“你不怕被发现小命不保?”
璃月一想,还真是:“那算了。”
杨兼拿出药包道:“去吧,死不了人的玩意儿,全下进去都没事。”
“这是什么啊?”
“吃了疯癫的药,你放心,这就是慢性毒药,本也是一点一点下的,死不了人,那么多人要是吃了,也起不了效,拿去玩吧,不过,小心点,别把小命搭进去。”
“哦,我试试,不一定下。”说着拿了药包走了。
要是死不了,吃了也无知无觉,璃月觉得没多大意思,但是下回去,叫她心里舒坦。谁叫这些人叫她担惊煎熬了许久。
杨兼不免道:“殿下,她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楚珩钰想到他对她的无礼,淡声:“骨子里许还是个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