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小说纪云州沈弦月完结版

本书作者

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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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吃了一记闷棍,我面无表情的出了面试间。

直觉告诉我,这场面试可能已经被我搞砸了。

拖着灌了铅似得双腿往前挪,刚走到拐角,熟悉的甜糯声便传到了我的耳中。

“整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郑欣然手里拿着电话,像是在跟重要的人汇报,“还真是多亏了云州师兄的面试笔记呢。”

四目相撞,小姑娘迅速掐断线,踩着碎步一跳一跳的朝我走来。

“师姐,”她手里宝贝似得捧着一个文件夹,眉眼弯弯道:“面试如何?”

我嗓音低缓:“有个失误。”

“没关系的师姐,”郑欣然语调甜腻,用着安慰的口吻道:“毕竟面试官都是大咖,我们很难做到十全十美的。”

说话间,小姑娘伸出纤细的手臂,似要安抚我,只听“啪”的一声,她怀里的文件夹兀地落地,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脚边。

我低下头,清晰地看到了封面上风骨卓越的字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是纪云州的字。

我跟郑欣然同时弯腰去捡,也在同一时间抓到了文件夹。

指尖触碰到页面时,我蓦地收回手,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将其搂进怀中。

视若珍宝。

“师姐见笑了,”郑欣然羞涩的瞄了我一眼,解释道,“这是云州师兄送给我的面试笔记,全手写,十分珍贵。”

她说完吐了吐舌头,一股子的俏皮劲。

文件夹不薄,少说也有十几页,如果是全手写,工作量不轻。

神外的工作没日没夜,纪云州更是争分夺秒,若不是用心,又哪里抽得出时间去手写这十几页的面试笔记呢?

说什么科室忙,走不开,连下楼取餐或拿换洗衣物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看来,那都是借口。

敷衍我的借口。

我魂不守舍的上了电梯。

“今年的竞争压力太大了,内科只招收两名,神外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八卦声入耳,同来的应聘者开口道,“只有一个名额。”

“一个名额?那得实力多硬才能挤进去啊?”

“别想了,只怕这个名额早就内定了……”

闻声,我好奇地扭过头,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八卦中的两人立即噤声,警惕的瞅了我一眼。

我默默地收回视线,心里却乱糟糟的。

假如说今年神外只招收一个实习生名额,那么我和郑欣然就是这个科室最有力的竞争者,但偏偏这时候,我因为刘女士的“拦截”耽误了面试时间迟到了……

而纪云州,又是这场招聘的重要面试官之一。

若真的有内定这么一说,那今早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纪云州在替郑欣然铺路?

他可是连最基础的面试手册都贴心给她准备了呢。

想到这,我攥紧拳头又松开,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面试结束后,我去车库等纪云州。

清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时,男人正在打电话。

“整体表现及格,面试结果两天后公布,”他声线低沉,却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耐心等待就好了。”

察觉到我后,他明显一愣,眉眼间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张棱角分明的扑克脸。

目光交织,他眉头微皱,隔了片刻后开口道:“什么事?”

我盯着他,吸了口气,询问道:“纪医生为什么突然送我面试套装?”

先前明明那样反对我来应聘,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呢?

纪云州睨了我一眼,用着不可一世的语气道:“顺手的事。”

“顺手?”我听到了自己的轻嘲声。

给郑欣然准备面试笔记是认真对待,到了我这里什么事就成了顺便了。

我盯着男人锋利的眉眼,追问道:“那送套装的时机,也是纪医生顺便为之?”


电灯泡?我跟梁皓渺?

我恼火的看向纪云州,试图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到一丝波澜,可没有,纪云州依旧是那个持重肃穆的纪云州。

看着着俊男美女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身侧的梁皓渺又开了话匣子:“沈医生,我……抱歉啊,我……我就是有点看不懂。”

他说到最后时又望了一眼纪云州和郑欣然离开的方向,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

他虽然不懂,可我心里却跟明镜似得,无非就是婚前协议还没到期,纪云州受困于这段被安排了的婚姻罢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受婚姻法的束缚,给了郑欣然所有的偏爱。

他可能做梦都想有个快进键,结束跟我所有的纠缠吧。

就是委屈了梁皓渺,好端端的,被莫名其妙的扯进这段错误的关系里。

跟梁皓渺致谢后,我便返回住处。

冲了个澡后,我站在浴室的半身镜前给自己擦药。

那会儿在医院,我并没有在意脖颈处的烫伤,彼时站在灯光下,能明显的看到一片白皙的皮肤中被茶水烫过的红色印记。

我没察觉,医院里的其他同事也没在意,而我的丈夫纪云州,更是充耳不闻。

唯一注意到烫伤的,竟是梁皓渺。

而不是我的枕边人。

想到这,我盯着手中的烫伤药,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下一秒,一只指节分明的是手毫无征兆的伸到我面前,将烫伤膏捏了过去。

我慌张的后退一步,抬眼一看,这才发现纪云州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身侧。

彼时男人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散开,隐约能够看到白皙的皮肤以及精致的锁骨,而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眸,正盯着指尖的烫伤膏。

眼神懒散,像一只没睡醒的狮子,慵懒中带着一丝危险。

显然又是回来挑事的。

我不想搭理,伸手去拿烫伤膏,却被纪云州准确无误的避开了。

我懊恼的看过去,正好撞上男人递来的目光,视线相交的一瞬,纪云州淡定的晃了晃手中的烫伤膏,声音像是捂不化的冰:“沈医生着急抓我的把柄,就不怕被我反抓到证据吗?”

证据?

我微微一怔,视线再次落在纪云州手中的烫伤膏上,顿时心下了然。

这是在警告我呢。

我略感不快,听到了自己的讥诮声:“那挺可惜的,在车库撞见那会,纪医生应该拿出手机,拍照留证来着。”

最后一句,我竟用了调侃的语调。

纪云州瞳孔一颤,显然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反讽他,连面上的表情都僵了几分。

趁他失神的时候,我再一次伸出手,将烫伤膏抢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拧开。

烫伤是真的,我不能因为他有点儿不高兴,就不好好爱惜自己不是?

这三年来我顺着他的时候太多了,也没见到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现在,我得以自己为先。

想到这,我摊开烫伤膏,小心翼翼的涂抹伤口处。

但脖颈后算视线盲区,我对着镜子擦了两次,都没有把烫伤的位置涂匀。

就在我有些手忙脚乱时,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我竟被纪云州抱到了洗漱台上。

我诧异的掀了掀眼皮,下一刻,只觉得颈部一凉,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在我的皮肤上游走,熟悉又陌生的触感撩的我一阵战栗。

纪云州居然在替我擦药。


像戏谑,又像是讽刺。

但他明明,并不清楚我跟纪云州的婚姻状况,而他们还是小学同学,论亲密度,远在我之上。

真要站队,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

再者他说这话时眉眼还挂着笑,不像是揶揄自己的老同学。

至于纪云州,大概也没料到梁皓渺会这般开玩笑,连夹菜的手都停滞了片刻,而后他侧过脸,一言不发的看向梁皓渺。

他气场大,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的骄矜味,沉默不语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

跟梁皓渺身上的那种平易近人感南辕北辙。

也是这样的距离,让我看到了两位医生身上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文敦厚,一个像冰,一个似火,换做一般人,在看到纪云州的这个眼神后,只怕气势上早就弱了几分,但梁皓渺没有,他非但没有其他医生身上的唯唯诺诺,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气势上没有输。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梁皓渺咧嘴一笑道:“怎么了纪医生,我不过说句实话,让你不高兴了?”

纪云州收回视线,往嘴里送了一片脆藕后,优雅的咀嚼起食物。

不接梁皓渺的话。

像是某种无视,挺没礼貌的。

郑欣然也瞧出了这一点,马上开口打圆场道:“梁医生误会了,每个人对食物的喜好都不同嘛,有人喜甜口,有人喜酸辣,但不管怎样,合自己胃口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她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更像是漾出了一抹清香。

谁不喜欢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呢。

梁皓渺点点头,给郑欣然点赞:“不愧是纪医生的得意门生啊,说得好!”

他话音未落,纪云州蓦地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走人。

“纪医生这就吃好了?”梁皓渺关切的问了句。

“已经饱了,”纪云州神色淡淡,视线在我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两秒后,沉声道:“慢用。”

他说完起身便走。

郑欣然见状也马上起身,边端餐盘边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师姐,我也吃好了,你跟梁医生慢慢吃啊。”

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想着纪云州那句“已经饱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算是甩脸子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梁皓渺。

但这位梁医生似乎没放在心上,夹了一块排骨道:“都瘦成那样了,阿州还是挑食,真是暴殄天物。”

得,这么个脾气,只怕纪云州想找事儿,也闹不起来。

饭后,我们一起回门诊部,谁知我人刚从电梯里出来,刘女士那极具特色的河东狮吼炸到我耳中:“沈弦月,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刘女士踩着她百穿不厌的恨天高汹汹而来。

她身上还套了件去年某偶像剧里流行的豹纹皮草,手中挎着鳄鱼皮的Kelly,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喜感。

我暗暗叹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到了劈头盖脸的责备声:“沈弦月你是想要我命是不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离……”

大概是注意到站在我身侧的梁皓渺,她自己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锐利的眸子一瞬间就转移了焦点。

盯着梁皓渺看。

挺不礼貌的。

我正准备做介绍,只听刘女士唐突道:“你又是哪位?跟我女儿什么关系?”

刘女士提问时语气挺不客气的,连带看梁皓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赤裸裸的打量。


我跟刘女士并排坐在婆婆对面。

刚落座,我便用眼神向刘女士提问。

刘女士边醒酒边回应道:“你不是被京协聘请了吗?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跟亲家母一起分享咯。”

她说完看向婆婆,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神气。

我该猜到的,以刘女士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我按兵不动。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把我婆婆约出来。

婆婆到底是见惯了世面,神色淡定道:“不过是麻醉科的小实习生,有什么值得吹捧的?”

看来婆婆也收到了消息。

“话不能这么说啊亲家母,”刘女士开启了嘴炮模式,滔滔不绝道:“我们月月可是修的双学位,麻醉科见她能力不凡,破格录取的呢。”

婆婆掀了掀眼皮,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所以呢?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就为了显摆这?你别忘了,我们阿州可是京协的活招牌。”

傲慢的语调把刘女士噎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笑眯眯道:“亲家母,你看你这话说的,女婿优秀,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正因为如此,月月才心甘情愿放弃京协的就职机会,全心全意为纪家开枝散叶啊。”

她说完递给我一个眼神,我知道,她是要我当着婆婆的面表忠心。

我攥紧十指,犹豫了片刻后,没接话。

婆婆倒是很满意这套说辞,颔首道:“知道轻重缓急就是好事。”

刘女士跟着赔笑,耐心道:“亲家母,月月是什么性子,这三年你也看到了,眼下她又为了纪家放弃了大好前程,用心至诚啊。”

婆婆瞄了我一眼,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但是吧,”刘女士话锋一转,拉着我的手道:“月月跟女婿都已经成婚三年了,外界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这万一有了身孕,孩子也容易被人诟病不是?”

我只觉得心口一惊,大概猜到了刘女士的目的,正准备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时,却听到婆婆问:“那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我在桌下偷偷地扯刘女士的衣襟,但没用,又听到她补充道:“为了纪家的下一代,自然是别人有的,我们月月也要有。”

她说完看了我一眼,一副母慈女孝的做派。

婆婆却发出了一声嗤笑:“那都有什么?”

“妈,”我立即制止,“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不早,”刘女士态度坚决,说:“你跟女婿虽然领了证,但到底婚礼没办,所有人也不知道纪家有这么一位儿媳是不是?”

婆婆瞅了我一眼,冷笑道:“这孩子还没怀上呢,就开始打婚礼的主意了。”

闻言,刘女士微微一愣,收起笑容道:“亲家母,我们月月为了给纪家开枝散叶,京协的工作放弃了,怎么,让纪家对外承认她的身份,是有什么不妥吗?”

婆婆顿了顿,没接话,刘女士趁热打铁:“还是说,纪家上下是有别的想法啊?”

“婚礼的事,回去我会跟老纪商量,”婆婆撇了撇嘴,“但前提是,得先怀上。”

“我们看到亲家的诚意了,”刘女士边说话边翻开一旁的手包,从包里掏出了一页礼单,欣喜道,“既然要商量,就把婚礼上相关事宜一起讨论讨论吧。”

刘女士特意去咨询了婚庆公司,按照京港的风俗列了一整页的内容。

婆婆虽然没明确表示不满,但伸手的动作慢腾腾的,架子拿的很足。

也就在这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礼单扯了过去。

三个人同时望向来人,一眼就看到了面带愠色的纪云州。

男人瞄了一眼礼单,眉头拧到一处,晃了晃手中的礼单,冷嘲道:“那么拼命的想进京协,就是为了把自己卖个好价?”


按照规矩,接下来但凡有个人喊“小姐何在”时,我就得端起酒杯起身,说一句好听的,顺便陪个酒,直到一轮游戏结束。

挺晦气的。

这不,我刚感叹完,内科的一个实习生便喊了我,我只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玩,那就得守规矩不是。

杯空,众人替我鼓掌,我自己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有趣吧,我的丈夫,结婚证上与我名字并排在一处的男人,此刻正细心的剥开手中的砂糖橘,递给他的小淘气呢。

我收回视线,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又是一声“小姐何在”,我也没搪塞,直接一口闷。

庄蔷在一旁替我喝彩:“没想到沈医生酒量这么好,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扯了扯嘴角,没应声。

事实上我酒量并不好,喝的又是皇家礼炮这种高浓度的威士忌,所以两杯入喉后,我还是略微有些不适的。

但酒桌游戏玩的就是乐趣,人家喊了你不喝,那就是玩不起,我总得合群些。

只是这酒,一杯一杯的,没完没了,没一会,我已经四五杯下肚了。

就在庄蔷又一次提醒我端杯时,一直调节氛围的郑欣然蓦地开了口:“师姐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要不这杯就算了吧?”

纪云州在,郑欣然的面子就是最大,这不,她刚提一嘴,让我陪酒的实习生就改口道:“行,既然郑医生提了,那这一杯就让沈医生免了吧。”

我暗暗舒了口气。

一轮游戏下来,终于轮到了郑欣然,小姑娘扫了一眼牌面,犹豫了好几秒后,抽取了其中一张。

是方片9,按照规矩,是自罚三杯。

郑欣然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微笑道:“运气好像不大好呢。”

她说完便去端酒杯,却被庄蔷拦住了:“你本来就酒精过敏,我看还是算了吧。”

郑欣然眨了眨杏眸,大方道:“那怎么行,规矩就是规矩,我可不会耍赖……”

小姑娘声音娇俏,还带着一股子的倔强,连我听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我勉强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抬眼望过去时,这才发现纪云州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夺走了郑欣然的酒杯。

一杯,一杯,又一杯。

纪云州替郑欣然做了惩罚。

爽快的。

就像无数男朋友一样,当着众人的面维护自己的女朋友。

这明明不是纪云州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呵护郑欣然,但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

想着方才被灌进肚子里的一杯又一杯,我只觉得鼻头酸涩,眼泪也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我应该是醉了。

心口的撕裂感带动着翻涌的胃部,我捂着嘴,悄悄地出了包厢。

卫生间内,我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事实上装酒的杯子并不大,我一共也没喝多少毫升,但这一秒,我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的错觉。

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的,是纪云州替郑欣然喝酒的场景。

这就是我暗恋八年的男人啊,也是我在这段婚姻里当牛做马服侍了三年的丈夫啊,明明前一晚,他还抱着我的腰肢喊着老婆,怎么隔了一天,他就能当着我的面去呵护另一个女孩?

他把我,当什么?

许是动静太大,会所细心的服务生凑了过来:“纪太太,需要帮忙吗?”

我听着这一声纪太太,顿时嗤之以鼻。

曾经,我也以纪云州能给我一张属于这里的纪太太的专属vip卡而感到开心,但此刻,纪太太三个字已经成了一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