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身似飘萍心似月小说江夏眠林觞完结版
身似飘萍心似月小说江夏眠林觞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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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夏眠林觞的女频言情小说《身似飘萍心似月小说江夏眠林觞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感觉......心脏痛到喘不过气来。”冯启川说:“大概是你最近太累了,我让人扶你去休息一下吧。”江夏眠摆了摆手:“没事,继续吧。”......时隔七天,林觞再一次来到了奈何桥边。无常笑着说:“你怎么提前来了。”他的阳寿,应该是到今天的晚上,还有大概六七个小时。林觞说:“我该看的人已经看到了,就提前来了。”无常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学勾魂吧。等教会了你,我也该走了。”林觞问:“不做无常了,你要去哪里?”“去投胎。”“你也有未了的心愿吗?”无常笑的很释然,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过来,我把勾魂的法子教给你。”六个小时后,医院抢救室。哔——病床一侧的心率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任凭医生再怎么努力的对林...

章节试读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感觉......心脏痛到喘不过气来。”

冯启川说:“大概是你最近太累了,我让人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江夏眠摆了摆手:“没事,继续吧。”

......

时隔七天,林觞再一次来到了奈何桥边。

无常笑着说:“你怎么提前来了。”

他的阳寿,应该是到今天的晚上,还有大概六七个小时。

林觞说:“我该看的人已经看到了,就提前来了。”

无常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学勾魂吧。等教会了你,我也该走了。”

林觞问:“不做无常了,你要去哪里?”

“去投胎。”

“你也有未了的心愿吗?”

无常笑的很释然,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过来,我把勾魂的法子教给你。”

六个小时后,医院抢救室。

哔——

病床一侧的心率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任凭医生再怎么努力的对林觞实施抢救,那条线都始终没有任何起伏。

他死了。

他被海上搜救队救起,送到医院,抢救了六个小时,最终还是阳寿已尽,无力回天。

医生看一眼腕表,语气沉重的宣布了死亡时间,对护士交代到:“病人抢救无效,通知家属过来准备后事吧。”

护士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难以置信的问:“他都已经得绝症了,怎么还会选择投海自杀呢?”

医生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失同情的解释道:“他早就失去求生意志了,一心求死,对他来说,死亡兴许也是个解脱。”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护士见林觞神情安详,心中感到一阵酸楚。

她摘下已经失去作用的医疗器械,又抬手用白布盖住了这张毫无生气的面容,然后便要去联络他的家属,好将这个孤零零死去的可怜人送回家。

可无论护士站的护士,还是最早负责接诊林觞的医生,全都不记得他住院期间有任何人来探望过,更逞论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就连他入院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的号码也是他自己的。

无奈之下,医院方面只能是选择报警求助。

与此同时,位于城市另一端的CBD则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婚后第一天,蜜月刚开始。

冯启川穿一身挺括西装,正在陪同样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江夏眠逛街。

他们两人家境相近,就连常去的地方都差不多。

冯启川购物时健步如飞,正在店员殷勤的介绍下,兴致勃勃的穿梭在各个展柜之间。

他最不需要在意的便是价格,偶尔主动同店员搭几句话,询问的也是衣服的独特性,会撞衫的不要。

“夏眠,你快帮我看看,这身西装搭这块表好不好看?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是秀场款。”

他把手上的腕表的在江夏眠面前晃了晃。

江夏眠坐在沙发上不曾起身,扫了一眼腕表,敷衍道:“好看。”

眼前的场景让她感到似曾相识,不过眼前人已经不是她的心里人了。

曾几何时,跟她一起逛街的人分明是林觞。

那是她们确认关系没多久后发生的事,尚是学生的她带着心爱的男孩来到这里,想给林觞一个难忘的约会。

于是她大方的让他随便试,他笑着答应,指尖拂过表盘,最先看的却是价签。

江夏眠至今记得林觞的声音轻而坚定的告诉她:“我们走吧,这块表我不是很喜欢。”

可他第一眼看到这块表时,眸底分明闪过了一丝欢喜,直到拿起价签才消失。

江夏眠恨不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不甘心的对他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买礼物送给你是天经地义。”

“好啊。”林觞莞尔一笑,却是对她说,“那我们去楼下看看好了。”

那天她们在商场里逛了很久,但他所挑选的心仪的礼物却只是一件不足百元的衬衫,她至今记得他的价格。

往事铺天盖地的淹没了江夏眠,让她从心底涌起一阵复杂情感的同时,不禁产生了疑问。

林觞真的会为了钱背弃她么?




她一边喊一边焦急的队伍中寻找着林觞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队伍里的魂魄全都漠然的看着她,只在她看到疑似林觞的人影,冲上前确认时才会出声提醒一句:“排队。”

她们把她当成了同类,话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江夏眠想到林觞死后也会变成这样,已经不存在的心脏顿时心痛如绞,她记得他最怕冷了,奈何桥上有这么多人,他岂不是要冷很久?

“我不是来排队的,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见过林觞么?一个年轻男人,很帅,差不多这么高。”她努力的想要向她们描述清楚林觞的外貌特征。

可是得到的回答全都派不上用场。

有说没见过的,有说好像在后面排着的,还有索性就不理她的,她锲而不舍地沿着队伍问了很久,才有个魂魄反问到:“他死去多久了?”

江夏眠报出了那个她永生难忘的日期。

魂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摇头叹气道:“那你来晚了,他应该已经喝完孟婆汤,投胎转世去了,小姑娘,你还是放下吧,大家死都死了。”

“可我放不下......”江夏眠话音未落,已经不顾一切的顺着队伍向前跑去。

她生前已经错过了林觞一次,不愿在死后再错过,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要再见他一面。

魂魄是不知道累的,她就这样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在队伍尽头看到了林觞的身影。

他果然还没有离开!

“阿觞!”江夏眠激动地冲过去,一把拉住了林觞的手腕。

当啷。

一根锁链掉在地上。

林觞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说:“你来错地方了。”

江夏眠眼圈登时红了:“对不起,阿觞,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们一起走。不,是我跟着你走,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她已经下好了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的生活,是打算永生永世都跟林觞在一起。

可是林觞只是抽出手,弯腰捡起地上的勾魂铁索,说道:“你不仅来错地方,还找错人了,我是无常,而你还没有死,回去吧,不要打扰大家投胎转世。”

江夏眠这才意识到,这不仅是队伍的尽头,也是奈何桥的尽头,再往前就是还魂崖了。

等待转世的魂魄在这里饮下孟婆汤,从此前尘往事尽数成空,跳下去就会拥有崭新的人生。

“你已经喝过孟婆汤,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了么?”她坚信眼前的无常就是林觞。

林觞尽职尽责地押送着幽魂,他见江夏眠不肯走,一边工作一边顺便答了句:“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江夏眠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不怕死,但却怕他彻底不要她了。

爱的反面其实不是恨,而是不在乎。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江夏眠动作慌乱的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真的是林觞,哪怕......哪怕你不记得了,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林觞平淡的说:“可我不需要想起来,无常每天都要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才能公正无私,这是我的职责。”

他的话给了江夏眠沉重一击,连最后的希望也给打碎了,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凝望着已经不会再对她的存在有丝毫波动的人说:“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彻底忘记我才会成为无常。”

许是她的话太过莫名其妙,这次林觞没有再理会她,她绝望到了极点,反而不在意他的漠视了,只自顾自的说:“我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江夏眠留下这句话,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昏睡中的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走的太快,并不知道就在她转身之后,林觞曾经莫名奇妙的看了她一眼。

他已经彻底不记得她了,只觉得一个生魂不该出现在这里。

江夏眠用被压的发麻的手支撑住身体,艰难的扶着床头站了起来。

她再次体会到了活着的滋味,可这样的感受并不好,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让她连目光都变得空洞起来。

一颗心再次沉到谷底,绝望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仍旧维持着她信念的唯有怀中的骨灰。

江夏眠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将陶瓶抱紧,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向位于别墅顶楼的天台,就这样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别墅后院里有大面积的草坪,唯独边缘是坚硬的水泥地。

她特意挑了这个地方下坠,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一切归于平静。

直到翌日早上,江家的佣人照例早起打扫院子,这才在一声惊叫中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江夏眠死了。

她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了好几个小时,被发现时早就没了生命迹象,可即便身体摔的扭曲变形,血泊也大片的蔓延开来,她的双手也仍旧死死抱着林觞的骨灰不肯放。

那个小小的陶瓶被她保护的很好,仿佛死亡也无法再次将她们分开。

江父江母失去了倾注半生心血的独生子,自然是痛不欲生,可江夏眠死的突然,背后总像是藏着旁的秘密,她们选择暂时封锁她的死讯。

江母几乎哭成了泪人:“都是我的错,我昨晚应该把门砸开,进去看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把心理医生叫到家里让她们聊一聊,说不定这样她就不会死了,我的孩子啊......”

“这不是你的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责任。”江父亦是伤心不已,她视江夏眠为自己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也是悲痛欲绝,可她能理解江夏眠的选择。

“我们做父母的就当是成全她最后一次,让他们在地下团聚吧。”

江父强撑着拿起手机,想要联络墓园,在先前给林觞买下的墓地旁边再给江夏眠也置办一块,好让她们能在死后延续生前的缘分,可佣人先焦急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先生,这是我们在收拾小姐的遗物时发现的,这是她之前总拿在手里的笔记本,好像是林先生的日记,里面记了些很重要的事。”

佣人原本只是随意看一眼罢了,但在注意到里面的信息量后,立刻不敢再拖延下去,脸色煞白的就拿着日记冲下楼来了。

江父接过日记,拿到了妻子面前跟她一起看。

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翻开纸页,本以为会从中知晓江夏眠跟林觞那些不为她们所知的过往,结果却是窥见了一个丑恶的秘密——

原来林觞被冯启川杀过一次的,就在订婚宴上!

他指使自己的兄弟,把林觞扔进了下水道里!

如果不是林觞自己爬上来,他恐怕就要在那个恶臭的地方待上七天,然后绝望的死去!

江父气的手抖,她先安排佣人送妻子去医院治疗,然后又派信得过的手下去把冯启川找来,并且特意叮嘱对方,不许将江夏眠的死讯传出去。

此时冯启川已经在家里忐忑不安的等待了许久,是生怕江夏眠得知真相会厌恶于他,见江父派人来接自己过去,欣喜不已的就要打扮一番再出门。

手下连忙劝了句:“江总交代过,她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请你尽快过去。”

他特意在“尽快”一词上咬了重音,就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我知道了。”冯启川面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长辈派人接他过去,为的还是很重要的事,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江家二老催他和江夏眠备孕了。




冯启川满心欢喜的进了江家,一见到江父就先脆生生的唤到;“爸。”

江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冯先生,你对夏眠真是用心良苦啊。”

冯启川沉浸在喜悦中,压根没注意到这是在说反话,他自信满满的一笑:“那都是我应该做的,爸,您就放心吧,我跟夏眠会尽快备孕,给您和妈生个大胖孙子的。”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江父说着,毫不留情的将林觞的日记本摊开到记录他罪行的一页,推到了他面前。

冯启川没想到江夏眠会把林觞的日记交给长辈,下意识的否认道:“这本子看起来这么旧,我从来都没见过,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江父厉声质问到,“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

在等待冯启川到来期间,他已经联络信得过的专业人士对日记本里的笔迹进行了鉴定,确认这些内容都是林觞亲自书写的无疑。

他一想到冯启川一边在她和妻儿面前扮演好女婿,一边在私下对林觞做出种种恶事,就觉得悔不当初,仿佛他这个被蒙蔽的人也成了害死这对相爱的年轻人的凶手。

冯启川面上的喜色渐渐褪去,但取而代之的却并非愧疚,他站起身来,演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辩驳道:“伯父,凡事都要讲证据,您不能因为一本日记就给我定罪,我要见夏眠!”

江父神情痛苦的说:“她已经自杀去陪林觞了。”

此话一次,冯启川面上显出了悲痛之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就又调整好了表情,是把保全自己看的比其他任何事都重:“夏眠走了,我比任何人都伤心,您难道要因此冤枉我么?”

三言两语之间就给江父扣上一顶为了宣泄丧女之痛,不惜拉人垫背的帽子,而他则成了她推卸责任的牺牲品。

如果说江父先前还对真相有所动摇的话,那么在目睹到冯启川真面目的这一刻,便是全都信了,他懒怠跟他多说,只对客厅一侧的屏风招手道:“你出来吧。”

一名打扮的其貌不扬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指着冯启川说:“就是他!我亲耳听到,他教唆他那几个人,给林觞喝的饮料里下了药毒死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扔进了下水道里!”

“但是可能是下药的计量不够吧,那个林先生又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订婚宴那天的事情,我是真真切切看到听到了的!”

冯启川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会被江父安排的人找到,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回去。

江父见他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无话可说,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如纸,颔首道:“看来你是都承认了,好,那就把事情交给法律解决吧,至于我们两家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这几年,冯家的生意全靠江家给的单子维持,如果离开了江家,以后只会江河日下。

冯启川最离不开的就是他从小赖以生存的优渥生活,连忙扑过去哀求道:“爸,不,伯父,求您高抬贵手,看在我父母跟江家的交情上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不想坐牢!”

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但教唆投毒还有侮辱尸体是证据确凿的。

而消息一旦传出去,不仅会身败名裂,就连冯家也会受他的牵连,到时候只怕会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

江父不为所动的远离了他。

“你现在知道错了?但已经晚了!除非你有办法让夏眠和林觞活过来,否则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冯启川失去支撑扑倒在地,仍在不死心的苦苦哀求:“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您和江家任何人面前,我保证走的远远的,后半辈子都会向林觞忏悔,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林觞死了,灵魂飘到了奈何桥上。

无常问他:“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继任者,成为下一任无常吗?”

林觞点了点头:“是的。”

无常笑了笑,说:“小伙子,捉鬼勾魂的行当枯燥乏味,除非等到下一个主动愿意继任的人,否则你必须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做活,无休无止的等下去。你能熬得过这漫漫岁月吗?”

“我可以的。”

无常似乎猜出来了:“你是为了躲一个人?”

林觞苦笑了一下:“我跟她缘分已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在这里当无常,只要不入轮回,就永远不会再见。”

无常唏嘘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劝你了。作为交换,我可以再给你七天的阳寿,去跟你在乎的人道个别吧。七天之后,你回来这里,正式接替我成为下一任无常。”

片刻之后,林觞似乎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腹部的剧痛让他不禁蹙起了眉。

鼻息间,还是那股让人作呕的下水道味道。

他想起来了。

他死的时候,正在参加江夏眠和冯启川的订婚仪式。

看着他们两个深情相拥,看着江夏眠温柔的靠在冯启川的怀里,他早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终究是支持不住了,最终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他死在了最爱的人的订婚典礼上。

是冯启川的兄弟们发现了他。

“要死怎么不死在别处,偏偏死在启川的订婚典礼上?真是晦气!”

“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要是江夏眠知道他来了订婚典礼,说不定订婚会出变故的。”

“不会吧?江夏眠不是早就跟他决裂了么?”

“难道你忘了,之前江夏眠有多爱他了么?为了他跟家里决裂,还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江夏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看启川一眼......”

“活该,挡了启川的路,死的好!”

为了让他再也不出现在江夏眠的面前,冯启川的几个兄弟把他的尸体丢进了酒店后面的一个下水道里。

如果他没有在奈何桥上见到无常,没有得到这七天的阳寿,恐怕他就真的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在这个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腐烂成一摊烂肉。

无常让他回来,跟亲人告别。

可是他哪里还有亲人呢?

他是孤儿院里长大的,要说亲人,他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江夏眠了。

既然已经决定永生永世都不再见她,那就趁最后这七天,好好再看看她吧。

他有胃癌,晚期。

医生早就说过,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随时都有可能死。

所以今天他突然死在了江夏眠和冯启川的订婚典礼上,也并不算太意外。

癌症晚期的痛抽走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瘫倒在角落的垃圾堆里苟延残喘。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高跟鞋出现在视野里。

他慌忙抬起头,看到了那张明艳漂亮的脸——

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或许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她显得更加高贵美丽。

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是冯启川的父母。

江夏眠对她们很恭敬,亲自送她们到了车前,郑重地承诺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启川的。”

冯母显然对江夏眠这个准儿媳很满意,笑呵呵地说:“都订婚了,怎么还叫伯父伯母?”

江夏眠诚恳一笑,“爸,妈。”

“诶!”冯父高兴地应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夏眠,你既然已经跟启川订婚了,之前的那些过往就要彻底忘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起这个,江夏眠眼神暗了下来。

她冷笑了一声,说:“爸您放心,没心肝的人,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没心肝的人......

林觞苦笑了一下,是啊,在她心里,自己应该是个良心泯灭道德败坏的人吧。

三年前,他出轨了另一个女人,被江夏眠捉奸在床。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江夏眠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

他还记得江夏眠满脸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林觞,为什么?”

林觞只是漠然地穿上衣服,淡淡地扔给了她一句:“我根本就不爱你,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而已。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吧。”

江夏眠仍旧不肯放弃,她卑微地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不放:“林觞,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求你不要离开我。”

而林觞只是狠狠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有人都说,他林觞没良心,江夏眠那么痴情,他却那么冷血。

江夏眠应该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初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更没有人看到,离开后,他给了那个陪自己演出轨戏码的陌生女人一笔钱,轻声说:“谢谢你陪我演这场戏,这是你的演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