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玄幻奇幻 符道第一仙后续
符道第一仙后续 连载
符道第一仙后续 夕阳黄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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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黄枫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平安诸葛的玄幻奇幻小说《符道第一仙后续》,由网络作家“夕阳黄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买完肉包跟豆花回来,客厅里面多了名胖态可掬的中年男子。来人是李勒的亲弟弟李万德,正在跟虞凤玉聊天。岁岁坐在椅子上,嘴里吃着肉夹饼,一脸满足。“二叔,你怎么来了?”李平安将肉包放到桌面上,无意间见李万德目光盯着娘的胸看,有些不悦。二叔已经结婚生娃,还时常流恋勾栏,是个色胚。他平时对李家不错,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好,人除了风流点,没什么大毛病。“听说哥出事了,过来看看。”李万德并没有将李平安看在眼里,依然跟虞凤玉聊着天,趁机打量她的身体。以前的李平安是个愣头青,整日里沉迷符道,对于日常琐碎小事,感知力几乎为零,李万德自然不知道自己下流本性,被赤裸地看穿。“二叔,家里的窘境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借点钱?”李平安直接就问。“平安,你二叔家境也不富...

章节试读

买完肉包跟豆花回来,客厅里面多了名胖态可掬的中年男子。
来人是李勒的亲弟弟李万德,正在跟虞凤玉聊天。
岁岁坐在椅子上,嘴里吃着肉夹饼,一脸满足。
“二叔,你怎么来了?”
李平安将肉包放到桌面上,无意间见李万德目光盯着娘的胸看,有些不悦。
二叔已经结婚生娃,还时常流恋勾栏,是个色胚。
他平时对李家不错,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好,人除了风流点,没什么大毛病。
“听说哥出事了,过来看看。”
李万德并没有将李平安看在眼里,依然跟虞凤玉聊着天,趁机打量她的身体。
以前的李平安是个愣头青,整日里沉迷符道,对于日常琐碎小事,感知力几乎为零,李万德自然不知道自己下流本性,被赤裸地看穿。
“二叔,家里的窘境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借点钱?”李平安直接就问。
“平安,你二叔家境也不富裕。”
虞凤玉脸皮薄,立马打断了李平安的话,还有些尴尬。
“二叔有钱去勾栏,肯定也有钱帮助咱们。”
李平安装成愣头青,继续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虞凤玉马上察觉到李万福目光有些委琐,站起身道,“万德,时间快到了,我还要去工作。”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李万德放下岁岁,站了起来,留五十文钱,扬长而去。
“去一次勾栏都不止五十文钱,娘,以后别跟这种人来往,以前爹不知道帮助了他多少。”李平安骂道。
要不是不想暴露人设,他真想将铜钱砸在他那张胖脸上。
“患难见真心,人还得靠自己。”
见李万福如此薄凉,虞凤玉心也凉了。
这几日,她看透了许多事情。
回到符房,李平安发现房间里面的东西被动过,连墙上的暗格也被拉开过。
怕父亲回来自己不知道,李平安特地在暗格用头发丝做了标记。
“娘,刚才谁进过符房?”
李平安飞快地跑出来,焦急地问。
“你二叔进过,他说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爹失踪的线索。”虞凤玉回道。
难道爹的失踪,跟二叔有关?
除了他跟父亲,没有任何人知道墙上的暗格。
还是爹昨夜回来过,暗格是爹打开的?
李平安很想跟上去,转念一想,现在大白天,估计也追查不出什么。
将岁岁送回学堂之后,李平安回到家,把自己关上符房,继续修炼《刺身术》。
他冥冥中有种感觉,危机在靠近,自己越强大,越放心。
约莫午时,外面传来清脆的女声。
李平安开门,门口站着两名少女,左侧一名身穿淡绿裙子,盘着头发,轻施粉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明明充满了光泽,却装成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
反倒是左侧的红衣少女,客气很多,大声问:“李平安,你真不去参加出师宴了?”
红衣少女叫苏霓儿,蓝衣少女就是书院赫赫有名的院花孟子仪。
“不去了,没空。”李平安摇头。
“整个书院的人都去,就你不去,太不赏脸了吧?”苏霓儿不高兴道。
“爱去不去,霓儿,咱们走。”
孟子仪甩了个傲脸,潇洒转身。
砰!
背后传来关门声。
“孟子仪,你是瞎了眼吧,喜欢这种货......”
孟子仪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苏霓儿拼命挣扎,直到翻了白眼,孟子仪这才发现自己连同对方鼻子也捂住了,连忙松开。
咳咳!
苏霓儿拼命咳嗽,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孟子仪,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苏霓儿十分生气。
“谁让你胡说八道。”孟子仪哼了一声。
“那我走?”
苏霓儿作势要走,孟子仪连忙拉住她,“霓儿,你诡计多,想想办法。”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去舔,属狗的吧?”苏霓儿无语了。
“一品裙子,颜色任选。”
“三套。”
“行。”
苏霓儿支着下巴,在原地转圈圈,“以我对李平安了解,这家伙虽然平时呆头呆脑,不太合群,但是脸皮薄,拒绝人没那么干脆,我怀疑,他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吧,他爹可是五层修仙者,会武功。”
“咱们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两女出去围了一圈,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回来敲门。
“我不是说不去了吗?”
李平安正在练武关键时刻,再次被打扰,有些不耐烦。
“李平安,我们知道你爹失踪了,咱们愿意帮你打听消息,你知道子仪家是开布店的,几十家分店,有她帮忙打听,找到你爹的几率大大增加。”苏霓儿道。
李平安看向孟子仪,她点了点头,“咱们走了半天,渴得慌,不请咱们进去喝口水?”
“请进。”
李平安将两女请到东院茶室,给两女烧水泡了茶。
刚喝了口茶,苏霓儿一拍大腿,“唉呀,我都忘记今天约了人,你们两个先聊,我先走了。”
苏霓儿找了个借口离开,茶室只剩下两人。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李平安,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孟子仪突然问。
“子承父业,自然是继续当符师。”
“可是你爹......我是说假如,你爹以后不回家了,你怎么办?”
若是以前,没有父亲的帮忙,李平安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现在,他有了流金符,哪怕没有父亲,依然能走上修真大道。
“自己摸索,以前也没有人帮我爹。”
“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制符的地方?”
李平安点了点头,带她去了符室。
“材料有点多,地方有点乱,别介意。”
“我觉得,挺好。”
孟子仪在材料中穿梭,时而摸摸硝石,时而看看药材,还问各种朱砂的产地,李平安对答如流。
“李平安,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送过符箓给我呢!”孟子仪笑道。
李平安摸出两张符箓。
“我想要你现场制作一张给我。”她又道。
怀春的小姑娘,都这样吗?
为了多些人帮忙打听父亲下落,李平安点了点头,带她去内室。
铺纸、配墨、执笔。
笔走龙蛇,道道符线大小几乎一模一样,孟子仪看得目瞪口呆。
笔法堪称书法大家,为何书院的书法竞赛,他从不参加?
她看着他的脸。
画符的时候,他整个人处于精神高度集中,仿佛忘记了周围一切。
少年老实的脸庞,棱角线条分明,这种专注下的男人,在种特别的魅力。
孟子仪时而看符,时而看他脸庞,丝毫察觉不到时光流逝。
终于,两张符箓完成。
一张清洁符,一张净心符。
符脚标注时间的时候,孟子仪打断他,“能不能不标时间?”
“不标时间,过期了怎么办?”
“空着不好看,要不写上咱俩的名字?”
李平安抬头看她,孟子仪脸色很红,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李平安就像没察觉,在两张符脚签下两个名字。
孟子仪这才满意地将符箓塞入怀中,“我回去就让爹吩咐各店掌柜打听你爹的下落,不过你也要答应,一定要去参加出师宴。”
“行。”
参加出师宴,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孟子仪离开之后,李平安开始制作懒人符,小半天下来,制作了五六十张。
又到接岁岁的时间,李平安将符箓塞入怀中,前往红枫书院。
红枫书院门前停了许多豪华马车,有些是骏马,还有带妖兽血脉的奇兽,比如牛身马首的牛马兽,满身虎斑的虎猫,半空还停留着一只仙鹤,羽毛青白交错,神圣而绚目。
很多人看着仙鹤,目光中都是景仰。
“今天怎么这么迟了还没放学?”
“听说,是丹霞宗在测新学生灵根。”
丹霞宗是魏国的修仙门派,无数人向往的仙境,可惜凡人当中,有灵根的极少,拥有能修炼灵根的更是凤毛麟角。李平安十岁的时候也测试过,五行伪灵根,一辈子撑死了练气五层。
“请问,哪一位是李岁岁家人。”
红枫书院院长韦授渔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激动。
“我是。”
“进来。”
在韦授渔的带领下,李平安走向一间教堂,一群小娃儿迎面走来。
偌大的教堂只剩下李岁岁一个小孩,她满脸紧张,见到李平安,飞快地扑了过来。
教堂还有一名穿青衣女子,长发及肩,眼睛中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你是李岁岁家人?”青衣女子问。
“我是他哥哥。”
“她爹呢?”
“我可以作主,岁岁是不是测出灵根了?”
种种迹象,李平安大抵可以猜测出来,妹妹是被猜出罕见的灵根了。
灵根在凡人中万中无一,好的灵根更是凤毛麟角,妹妹不是测出灵根,对方不会让她单独留下来。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她被测出灵体了。”
李平安心里咯噔一下,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父亲说,修仙之路充满荆棘,对女性尤其不友好,特别是漂亮女子。
大多数漂亮女子最后都成了仙师、真人的小妾炉鼎,有善终的极少。
这也是父亲一直反对妹妹修仙的原因,他只想妹妹当个普通人,岁岁平安,开心一辈子。
灵体是极品灵根,亿中无一。
“我妹妹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会测出灵体,姑娘你肯定是搞错了。”李平安将妹妹抱起来,“岁岁,咱们回家。”
青衣女子轻轻一跃,挡在教堂门口,“我带的测灵珠品阶不够,无法测出她是什么灵体,但她是有灵体是不争的事实,她是修仙的天才......你爹是练气五层的修仙者,后辈有极微几率育出灵体。”
“姑娘,还请让路。”李平安有些生气。
“李平安,你没资格剥夺你妹妹的未来。”
青衣女子声音陡然严厉起来,目光如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伪灵根,无法修仙,所以嫉妒,甚至怀恨,你想让妹妹跟你一样平庸一辈子。”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李平安马上进入宫殿,把符笔折断再出来。
符笔依然是好的。
李平安将符纸撕碎,将料材研磨,出来之后,依然完好如初。
经过一遍又一遍测试,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带入宫殿的东西,两刻钟之内出来,无论在里面怎么处理,都跟进时一模一样。
两刻钟,是制作大多数符箓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以后制符,拥有无尽试错成品。
画废了,马上出来,符还是新符。
李平安甩了自己两巴掌,疼!
不是在做梦。
逆天的能力,不愧是仙符之首。
“流金符应该还有许多逆天技能,我现在还没发现而已。”
眼下有无尽的试错成本,无尽的时间,足够我起飞了。
“苟住,一定要苟住。”
平复了许久,李平安才将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他开始制作净心符。
符头:~净心符~。
符胆:人像外形,腹腔有许多线条,从肛门部位流出,旁边有许多三个‘净’字。
符脚:生产日期,保质日期。
这些符好有意思,单从外形就能大概猜出是什么符。
清洁符也是人状外形,体表有很多扫帚状符号,还有流水似的线条,这不就是洗刷刷吗?
净心符用的材料贵一点,制作时使用的元气少一些,没那么累。
一进,一出,一进,一出。
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李平安终于将净心符学会了。
一份材料都没浪费。
以后,请叫我百分百符师。
李平安觉得心很累。
虽然在现实中只过半天,但是在宫殿里面,他可是着着实实呆了好几个月。
他大体上能猜测出流金符里外的时间比,大概是一比一千。
一想到家里现在的窘境,李平安就没有了困意,开始疯狂制作两张懒人符。
傍晚,虞凤玉回来煮饭,她说找到了一份酒楼的碗工。
“娘,你不用出去累着自己,我自己能赚钱。”
一想到养身处尊,细皮嫩肉的母亲要去干洗碗工作,李平安就心疼。
“欠那么大一笔钱,我不出去干活,心里不踏实。再说,酒楼那地方人多,可以打听到你爹的消息。”李平安还想说什么,虞凤玉挥手打断,“岁岁放学了,你赶紧去书院接她。”
李平安点了点头,朝书院而去。
红枫书院是临安城最大一家书院,堂堂正正的公办,不是私塾。
能在这里读书的,非富即贵,贫穷人家只能望而却步。
父亲在临安是有名的符师,收入不低,名利地位都有,儿女也能进入书院。
李平安以前也在这里读书,上周刚出师(毕业),从十岁读到十六岁。
岁岁今年刚入学,要在这里读六年。
“哥哥。”
岁岁飞快地跑了过来。
一张枫叶飘落她脸上,挡住她的视线。
她拿手去拔,布缝书袋掉到地上,绊住了她的脚。
砰!
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幕好喜庆,李平安不由得笑了。
直到李岁岁哇哇大哭,李平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妹啊!
他连忙跑过去,将她抱起来。
“哥,我都跌成这样,你还笑。”
岁岁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哗哗地流着。
满脸污垢,嘴上全是泥沙,典型的吃土。
“哥没笑,刚才是难过,你看。”
李平安扁着嘴,拼命忍住不笑。
好哄歹哄,总算止了眼泪。
“哥,爹回来没有?”
“快了。”
李平安抱着岁岁,拍干净她脸上的沙泥,正准备朝家走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平安兄,三天后出师宴,你要不要去参加?”
来人是李平安在书院同窗,姓赵名阔,家里是做盐运生意的。
“可以不去吗?”
李平安读书识字,是为了明事理,以后能用上,并不想走仕途。
所谓的出师宴,大多是为了拉拢关系跟装逼用的。
书院教书先生都有背景,能提点一下,仕途光明一片光明。
“孟子仪会去,你确定不去?”赵阔坏笑。
孟子仪,染布坊孟家的独女,在临安城有八间布店,外城据说还有几十家,是个小财主。
她每天都穿得不同衣裳上学,像彩蝶一样,加上长得漂亮,喜欢她的学生很多。
记忆中,这个女的对前身态度不一般,只是前身情商太低了,一心扑在修练跟符箓上,对她的各种表现,一直都看不出来。
现在这具身体里面住着二十五岁的灵魂,仅凭记忆中几个破碎的日常片段,就将她躁动的心看穿。
“不去了,赵兄,再见。”
跟赵阔挥手告别,李平安边整理岁岁的仪容边离开。
前面有一间叫‘福店’符箓店,店掌柜老板姓方,名道彬。
见天色还高,李平安跟岁岁走了进去。
“小李,你怎么来了?”
“方伯,我过来卖点符箓。”
李平安从怀中摸出一叠清洁符跟净心符,一共一百张。
“哟,这么多,还是新日期,哪来的?”
“爹之前教了一些学徒,这些是学徒画的,也有一些是我画的。”
“你爹教出来的人,我自然信得过。”
嘴上说着相信,方道彬依然一张一张细看起来。
“质量不错,时间也是新近的,不过价格方面,肯定跟你爹没法比,我给你一张五十枚铜钱,你觉得怎么样?”方道彬竖起五根手指。
“行,这次就这个价。”
李平安很清楚,自己的符箓绝对不比父亲差。
父亲是六十枚铜钱,自己应该也值这个价,但是这是第一次交易,吃亏点没事。
“一共是五千枚铜钱,折合银子,五两。”
扣除半两银子成本,纯赚四两半。
半年左右,就能还完一百两金子了,这还是他修为没涨,只能画懒人符的情况下。
这就是金手指的恐怖。
将银子放入怀中,李平安抱着妹妹,继续回家。
突然,他视线之中,有一道人影鬼鬼崇崇跟着。
“难不成,是那个敲闷棍的家伙?”
李平安摸了下头,因为在宫殿待的时间很多,伤口早痊愈了。
好奇怪,伤口可以随着时间痊愈,但是他的年纪却不会长,呆了半年,头发还是一样长,难怪那仙人被九色神雷轰了,流金符太逆天了。
那人一直在盯梢,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找到下手机会,最后都离开了。
“娘,我刚才摔了一跤。”
刚回到家,李岁岁就跑到虞凤玉面前,指着自己的脸诉苦。
得到娘亲心疼地摸了几下,这才满意地离开。
“娘,我去符室,吃饭叫我。”
李平安回到外室,翻查半天,找出一本《刺身术》。
《刺身术》是一门古武技术,适用于刺杀、防身。
武器可以是短剑,匕首,蝴蝶刀等等短小武器,可以随时带在身边。
李勒不但教李平安修炼、制符,武术也教。
练气二层,微弱的元气并不足以驱动法术,连激活符箓都难,但用作真气,修练古武还是可以的。
以前有父亲罩着,他并不需要学武。
现在,不学不行。
在杂物间翻出一个木人,将其带入宫殿中,李平安找了把匕首,开始修炼起来。
挑腕刺颈,击胸刺背,挂腿刺腹。
除了刺之外,还有削、劈、斩、提等等。
李平安对着木人,疯狂地练习起来。
练武很无聊,大多数都是一个杀招重复练,练到大汗淋漓、手脚发麻,头晕脑胀,直到形成肌肉记忆,遇到危险能靠本能出手。
李平安很想放弃,但是一想到现在一家人安全都在自己身上,他就逼着自己去练。
没多久,岁岁叫他去吃饭。
吃完饭,李平安继续回符房练。
翌日一早,李平安洗了把脸,来到餐桌上吃早膳,白米粥加白馒头。
“一点肉都没有,我不吃。”
岁岁看了一眼,顿时就不开心了。
“岁岁乖,过两天,娘给你买好吃的。”
“不,我现在就要吃肉包。”岁岁狠狠地放下筷子。
“就知道吃,爹都不在了,再不省一点,以后连房子都没得住。”
虞凤玉眼睛通红,一夜没睡好让她非常焦躁,罕见对女儿发了火。
岁岁呜呜地哭了起来。
虞凤玉见状,自己也落泪了,站起来走到角落,偷偷抹眼泪。
家庭不睦,贫穷是原罪,不解决,以后吵架会越来越多。
李平安上辈子就是这种家庭环境下生活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再过这样的生活。
“岁岁,哥给你买肉包。”
安慰一番妹妹,李平安走到母亲身边,摸出四两的银子,塞到她手中。
“娘,以前怎么生活,现在,咱家还是怎么生活。”
“哪来的钱?”
“你别管,反正堂堂正正赚来的。”
虞凤玉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
怎么一夜之间,儿子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她哪知道,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夜之间,对于李平安,那可是疯狂练武的小半年。
练武不但能强身健体,最重要的是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无畏强者的气质。
“岁岁,等一下,哥去买肉包。”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虞凤玉破泣为笑。
儿子,长大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处豪华厢房。
“公子,我帮你解衣。”
小月儿放下箫,走过去就要帮李平安解衣。
李平安摸出几两银子,放到桌面上,“拿这些银子走,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昨夜就在这里过夜,咱们该发生都发生了。”
“公主,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换人。”
“我不需要女人。”
小月儿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别的客人过来都是偷嫖,他这是要假嫖?
“公子听曲银子已经给了,这个我不能要,咱们是有行业道德的,公子早点休息。”
小月儿轻轻作揖,拿着箫离开,还不忘将门带上。
李平安闭目养神,约莫凌晨之后,从窗口跃了出去。
街上一如既往的冷清,鬼影都没见到一个。
很快,李平安就到了破屋,从草丛钻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藏人地点,这种地方,鬼都不会过来。
进去之后,他从宫殿取出锄头,开始在原地挖了起来。
之前他想将尸体带到后山埋了,后来怕背人过程中,会存在被发现的危险,索性原地埋了。
挖了几锄头,感觉土有些松,再挖几锄头,竟然挖出了绿色的女子衣服。
“李万德这个禽兽。”
难怪折磨自己哥哥这么轻车熟路,原来早就有前科。
把土掩上,换个地方挖,又挖到一具红衣的。
又换一个地方,还是挖到了,这一次,尸体腐烂,发出恶臭味,李平安赶紧将土盖上。
“葬你这个禽兽,我都是在作恶。”
李平安索性抛下李万德的尸体不管,将父亲用麻袋装好,悄悄背着离开,去后山竹林埋了。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感激你。”
李平安跪倒在地上,皎洁的月光,穿透枝叶,落到他恬静的脸庞上。
这一刻的他不喜不悲,却有种升华的感受。
除去修炼画符,爹还教会了他为人处事,他的遭遇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待了半个时辰,东方快发白,他这才离开,回到了家。
“昨夜去哪了,为什么没回家?”
刚回到家,虞凤玉就焦急地询问。
“少城主偏要喝酒,我没法拒绝,只能作陪,酒量差,就在客栈睡了。”李平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接着又道,“少城主说,以后他会关照咱家,谁要是敢找咱家麻烦,他一定帮忙。”
“他真这样说?”
“不然我为啥喝那么多洒。”
见他为了家庭才喝那么多酒,虞凤玉也就没再说什么。
在女人眼里,你可以去喝酒,但不能去喝没用的酒。
“娘,我补个觉,没事别叫我。”
回到符室,李平安第一时间进入宫殿,先睡了会,开始继续研究功法。
经过一番研究,他决定修炼《庚金诀》。
先出门,买丹药。
城里有三家卖丹药的店,两间是诸葛家的,一家是上官家,之前去过的万药阁就是诸葛家的。
“客官有什么需要的?”
李平安走进小丹堂,里面迎出一名风韵妇人。
“小培元丹多少钱一枚?”
“十两金子一枚,数量多的数,可以优惠一些。”美妇回道。
“比培元丹更好一些丹药是什么?”
李平安有种直觉,小培元丹只适合初学者,并不太适合他这种练气二层。
“道友是什么境界?”
“练气二层。”
“练气二层的话是服用小培元丹,不过数量要加大,一次服三颗更有效。”
李平安现在身上还有四十八颗灵石,算是个不小的财主。
“一百枚的话,多少钱?”
少女眼睛一亮,突然问:“你可是李平安?”
李平安点了点头。
“我家老爷早就想认识你,赏脸的话,可以到府上谈一谈。老爷是练气大圆满,对修行一道颇有心得,他要是指导你一番,你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贵老爷是?”
“上官锦云。”
“既然如此,那我就打扰一下上官前辈了。”
美女上楼,匆匆喊个人下楼,这才带着李平安坐上一架马车。
去的路上,美妇介绍自己,她是上官锦云的十三姨太,叫齐玉绡,如同所有初见面的人,齐玉绡对岁岁就是一顿夸赞,说李平安兄凭妹贵,以后有福赏了。
李平安随意应付几句,很快马车便到了。
上官锦云五十岁,但外貌比李平安想象中年轻,好像才四十岁的样子。
听他解释李平安才了解,原来他三十多岁就迈入了练气十二层,还曾被称少年天才,结果往后十几年,寸步不进,后来他认命了,落根临安城,开枝散叶,希望能育出一名有灵根的后代。
连娶十五房姨太,生了三十多个孩子,终于生了个真灵根出来。
“我这辈子无法成为仙师,其一是因为灵根太差,是三行真灵根,其二便是没有遇到好的机缘。”上官锦云叹息一声,“我现在最希望的是有个后代,以后能有机缘,否则也就跟我一样,一辈子卡在练气期。”
三行真灵根都如此之难,自己这种五行伪灵根,更别提了。
李平安将自己的意愿说了出来。
“小友,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劝你,见好就收,别执着于修行。我这辈子见过太多不懂取舍的人,最后落得倾家荡产,甚至身死道消。修仙这一道能走多远,从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上官锦云语重心长。
“多谢前辈教导,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能突破到练气五层,学一身自保的武艺,再用我爹的符箓之术混些生计,也就满足了。”李平安笑道。
“你从白莲那里得到五十枚灵石,若是只求练气五层,那倒问题不大,我帮你。”
“多谢前辈。”
当下,上官锦云为了他制定了进阶方案。
怎么服药,怎么修炼,历时多长时间,一五一十,清清楚楚。
怕李平安忘记,他还特地写了出来。
李平安看了眼上面写的时间,修炼到练气五层,大概需要二十年,灵石需要的近百枚。
“多谢上官前辈,麻烦给我安排一年的丹药。”
花费十五枚灵石,得到一堆丹药瓶之后,李平安告辞。
初次打交道,他感觉上官锦云是非常好的一个人,不但教他少走弯路,还以几乎最低的价格卖给他丹药。当然,还是因为妹妹岁岁。
当你有价值的时候,身边全是好人。
回家之后,李平安马上将自己关入符房,反锁上门,带着丹药进入宫殿。
为了验证哪种功法更适合自己,他决定先试试药,反正有试错成本。
他先服用三颗丹药,当下盘坐在地下,修炼《火龙焚天》。
以前他修炼过《长生功》,能感觉到元气是一种无属性、轻盈的元气,据一些人说,《长生功》修炼出来的元气,跟古武的真气有些相似。
《火龙焚天》修炼出来的元气截然不同,是一种有温热感觉的元气。
接下来,他分别试了其余四种功法。
《乙木逢春诀》修炼出来的元气是轻盈的。
《小雨润诀》修炼出来的元气是微凉的。
《厚土诀》修炼出来的元气有些厚重感。
《庚金诀》修炼出来的元气厚重之中还有些许锐利。
每一种功法,修炼出来的元气感受完全不一样。
“先学《庚金诀》。”
接下来是一种接近走火入魔的状态,每天除了休息,就是服药修炼。
在宫殿里面,不会饥饿,不会老,只有抑郁疯狂滋长。
李平安以为,自己很容易能扛过去,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现实中,确实只过了一天,但在宫殿里面,每一天的痛苦都是要经历跟体会的。
多少次,他想着要放弃,最后是一种无名的毅力,让他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他在宫殿里面待了一年,所有丹药用尽,境界依然没能突破。
倒是体内能真切感受到金元气的锐利与霸气。
第二天一早,李平安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说要出趟差,调查一下,准备做些小生意。他租了一匹快马,去了附近的临丰城,购买了一批灵药,紧接着,他继续出发,去了临海城、端途城、月光城。
十多天下来,他跑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城镇,转换了无数个身份,花了十几枚灵石,这才折返。
由于人生地不熟,他在路上不敢修炼。
正是他这一份谨慎,让他安全躲过了几次刺杀,安全回到临安城。
回城之后,李平安跟母亲胡扯地汇报了一下,就一头扎进宫殿,开始修炼。
一年又一年,在吞了无数灵药,整个人都要抑郁自杀之后,终于得到了回报。
《庚金诀》成功修炼成第一层,境界也进入了练气三层。
李平安第一时间去找申屠明喝酒,来发泄这几年遭受的苦楚。
依然是鸿福楼,依然是那个大豪华包房。
依然是一箫一琵琶两位姑娘来奏乐。
第一次听奏的时候,李平安觉得索然无味,这一次,他居然听到味道。
应该是:坐牢三年归,母猪是凤凰的感觉。
酒足饭饱,依然一人带走一个。
“公子,我还是走吗?”小月儿问。
“走吧!”
李平安摸出一两金子,递了过去。
“公子,我说了,不要。”
“以后我会常来,你天天不出夜,不好交差。”
李平安硬将金子塞到她手里,将她赶了出去。
把门关上,李平安瞄了指桌上一个酒杯,迷糊着眼睛,弹出一指。
啾!
细微声音响起,指劲擦杯而过,在桌面留下一个凹印。
“再来。”
弹了十几次,终于,酒杯被庚金指击中,四分五裂。
李平安这才满意地躺在床上,晕呼呼的感觉真好。
“无人扶我青云志,老子独行到山巅......”

“这怎么行,你家比我家还困难。”
“我家没欠债,你家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陈芝将篮子放到地上,将两块碎银扔落,转身就走。
“陈芝,你怎么这样,回来。”
虞凤玉叫不回头,赶紧招手,“平安,你跑得快,赶紧将银子给陈芝送过去,人家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也不容易。”
李平安接过银子,追了上去,拦住陈芝。
“芝姐,钱我能自己解决,你的银子拿回去。”李平安伸手。
“要不是你救了我,我都被那侯海给糟蹋了,几两银子算什么。”陈芝摇头。
“拿着。”
李平安抓住她的手,硬塞到她手里,“卖点破豆腐,要多久才能攒几两银子,容易吗?”
陈芝被他凶了,有点不敢不要,偷偷瞄着他,“我怎么发现,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家里出那么大变故,哪个人不成长,再说,我也不小了。”
早上出摊的人多,李平安怕两人说太多被人闲话,借口要送妹妹去书院,匆匆离开了。
“还回去了吗?”
刚回家,虞凤玉就问。
“还了。”
“诸葛云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明天就是还钱的日子,他要是不还上一百两金子,诸葛芸肯定要强行将妹妹带走。
这么大一笔钱,一时之间,去哪找?
“一会送完妹妹,我去找同学借一下,书院里面的同窗,有钱人家很多,应该有人会愿意。”
这是李平安眼下想到唯一的办法。
“这么多钱,哪户人家愿意啊!”
“一家不行就五家,五家不行就十家,就算妹妹愿意去丹霞宗,我也不希望她是被抵债过去的。”
若不是时间太紧迫,凭金手指的实力,也能还上债。
“我一会去酒楼告个假,四下借一借。”
两人分头行动,李平安先将妹妹送去书院,然后去孟子仪家。
孟子仪家就在红枫书院附近,院子有十几亩,她家是有名的布商。
“李平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见李平安过来,孟子仪十分高兴,邀请他进宅。
“我还有急事,就不进去了,现在找你,是有事求你。”
李平安简单将自己的困境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孟子仪沉默了,一百两金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子仪姑娘,你能借多少就借多少,没关系,剩下的我去问问别的同学。”李平安看出她的为难。
“你平时在书院,话都不说两句,有几个同学愿意借你?”
孟子仪思忖一下,跑了回去,“你等我一下。”
片刻后,她回来了,递给他一个袋子,“这是我的压岁钱,加上问娘要的,有十两金子左右,咱们去找同学,以我的名义借应该能借到一些,再不够的话,我去布店里拿一些。”
“孟子仪,谢谢你。”
“谢什么谢,要还的,快紧吧!”
两人大步离去,开始逐家逐户借钱。
不愧是院花,家里又有钱,孟子仪出马,很快就筹了六十两金子。
李平安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完全是孟子仪在说,别人也是给她面子。
借完同窗还是不够,孟子仪去自家布店,把店里流通钱全给撸了出来,总算凑够了一百两金子。
“孟子仪,谢谢你,钱我会尽快还你。”
李平安心里很感激,孟子仪这么帮他,回去肯定会挨骂。
一个小姑娘这么对他,什么心思,傻子都懂。
“赶紧去把钱还了吧!”
李平安点了点头,辞别孟子仪,直奔诸葛家。
诸葛芸很快就面见了他,李平安把重重的一袋金银,放到她面前。
“一百两金子,你派人称一下。”李平安淡淡道。
诸葛芸斜睨着他,半晌没说话。
寻常人,被一名强大的修仙者这样盯着,怕是瑟瑟发抖,额头冒汗了,偏偏这家伙面不改色,到底是哪里来的胆量?
“修仙者分道修、魔修、邪修、鬼修等等,修行方式千千万。丹霞宗是正道修仙门派,魏国修仙者的门面,这是个金字招牌,也是你妹妹最好的去处。她不加入丹霞宗,自然会有邪修盯着她,若是被魔道修士或者鬼道修士得到她,当炉鼎还是小事,被吸尽阴元,甚至剥离灵体,那才是惨绝人寰。你是他哥哥,也不希望她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吧?”诸葛芸语气中,尽是威胁。
“知道我妹妹灵体的只有诸葛姑娘,只要诸葛姑娘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发现灵体这么大的事情,我早就通知了宗门,现在已经有长老赶过来。书院测试的时候很多人看来,包不准会泄露出去,有魔鬼道门派赶过来也说不定,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好好相聚吧!”
诸葛芸挥手,下了逐客令。
若不是她妹妹,他这样的人,连跟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平安一脸沉重地回到家。
母亲已经回来,得知他已经借到钱还齐债,十分高兴,当他说出眼前危机,也是愁容满面。
“怀璧其罪,或许岁岁命中就注定了要走这条路。”虞凤玉眼睛中泛起了泪花。
“岁岁还不到十一岁,这么小就走修仙路,我真有些不舍得。”
“我也不舍。”
李平安抬头,吃完饭的岁岁正在院子里面荡着秋千。
金黄的夕阳落在她脸上,洒起一片笑容,圆嘟嘟的脸上,尽是红润。
“哥哥,推我一下。”她喊。
李平安走过去,推了一下。
“不够高,用力点。”
“哥哥,你是没吃饭吗?”
“快快快......咯咯咯。”
声声童趣,酒满院子,带起烟火气息。
家有一娃,如有一宝。
李平安转身,望了眼母亲。
有了流金符,他迟早会离开闯荡。
爹失踪了,自己离开了,若是连妹妹都走了,娘一个人孤苦伶仃,该多可怜。
一定要将爹找回来。
夜黑风高,乌鸦啼血。
凌晨,李平安离开家里,朝城西而去。
手中握着抹了妖兽血的匕首,轻轻纵跃,如同影子一般。
哄妹妹睡下,他又花了许多时间修炼纵跃之术,此刻已不逊色于一流高手。
很快,他就来了二叔李万德家。
李万德生了两个儿子,一家四口住在一四合院,比李平安家还大。
由于房子建在城市边沿,价格没那么高。
上房揭瓦,借着微弱的烛光往下往下瞧。
床上躺着一名胖女人,正是二婶王春花,二叔李万德并不在里面。
李平安仔细打量一下王春花睡姿,她睡得比较靠里,这完全不是一个人睡时候的占位,再看被子,被掀起了一角,显然是之前李万德在此睡过。
他又到其余屋子观看,一间是兄弟俩住的,两人都在。
“大半夜不在家,上哪了?”
李万德,一定有问题。
李平安跃落院子,去了西房,那是茶室,空无一人。
伏在屋顶,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一道人影这才鬼鬼崇崇从外面回来,看胖胖的体形,正是要李万德。
李平安思量片刻,身如树叶飘落,匕首架在李万德脖子上,“别动。”
“大哥,你别冲动,想要什么尽管拿,我配合。”
李万德没有修仙,也不会古武,就是一个凡人。
“李勒那个王八蛋借了我那么多钱,一个人跑了,害我欠债被人追杀,我不但要杀他全家,连跟他有关系的人都要杀了。”李平安沙着嗓子,亮了亮满是血的匕首,“他一家三口我刚杀完,现在轮到你家了。”
李平安轻轻一抹,匕首划破脖子皮肤,热热的粘稠感,吓得李万德魂飞魄散。
“大哥,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找他报仇去。”李万德连忙道。
“你要是敢骗我,我把你手指一根根跺下来。”
“不敢,绝对不敢。”
在李平安的逼迫下,李万德带着他,朝屋后走去,片刻后来到一座荒废的小院。
他摸出钥匙,打开院子,里面一片荒芜,长满了野草,没有路。
“你敢耍我。”
“这里有路。”
李万德拔开一片草,露出一个草洞。
李平安看着眼前的荒芜,心里一阵悲凉,爹要是真被关在这里,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李勒是你亲哥,会在这种地方,你骗鬼。”李平安怒道。
“大哥,咱们兄弟关系很差,没你想的好,我带你进去。”
李万德说罢,就要钻进去。
“等一下。”
李平安摸出一张绳子,绑住他一只脚,这才勒令他进去。
穿过草丛,进入房梁坍塌大半的屋子,再进入房间。
李万德钻到床下,揭开一张石板,陪笑:“大哥,李勒就在下面。”
里面是个秘道,黑呼呼的,李万德摸出火掸子,吹燃走了进去。
地道很深,约莫走了一分钟,里面传来愤怒的吼叫。
“李万德,你这个王八蛋,哥对你如此好,你却这样对我。”
“等我自由了,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万德走过去,点燃旁边几个松油灯,狠狠几拳揍在一人肚子上。
那人披头散发,手脚被绑在墙上,手腕上是深深的割痕,竟是被挑断了手筋。
再看脚筋,竟然是一样。
借着烛光,李平安看清了那人的脸,不是李勒是谁?

看着这张自以为是的脸,李平安差点气笑了。
她只查过自己父母是谁,自己叫什么名字,是什么灵根,对自己家庭关系却一无所知。
抱妹妹的时候,他恨不得多长只手搂紧一些,他会嫉妒?
“岁岁,你想不想跟她走?”李平安问。
“我不要,她是坏人。”
岁岁露出讨厌的眼神,双手抱得更紧了。
“听到没有,请让开。”李平安喝道。
“让开可以,把欠我的钱还回来。”青衣女子突然道。
李平安愕然地看着她,女子道冷冰冰道:“我叫诸葛芸,你爹从我这里借了一百两金子,他现在失踪了,父债子还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把一百两金子交到你手里。”
“到时候你拿不出来,那就乖乖把岁岁给我,让我带她去丹霞宗。”
诸葛芸让出一条路,李平安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若不是害怕小姑娘落下心病,本姑娘才不会浪费时间跟你说话。”
诸葛芸冷哼一声,轻轻一跃落到屋顶,再一跃,已经落到了仙鹤背上。
下面,传来无数敬仰的目光。
她昂起头,轻轻喊了声,“小白,回家。”
仙鹤展翅,瞬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岁岁搂着哥哥,歪着头看仙鹤,目不眨睛。
“岁岁,你想学修仙吗?”
“不,我要留在家里陪哥哥跟娘。”
岁岁摇了摇头,小小年纪懂事得让人心疼,但目光依然望着仙鹤消失的方向。
李平安内心有些动摇了。
梦想是最大的动力,如果她真想走这条路,他也不会阻止。
回家之后,李平安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娘。
原本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担心,哪知道她非常激动,见李平安有些冷漠,这才收敛笑容,“我在酒楼也听说了,今天是新生测试灵根。别人做梦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灵根,改变命运,岁岁明明有灵根,咱们却压榨她,这样好吗?”
“爹说过,女孩子修仙不好。”
“丹霞宗是魏国最大的修仙门派,赫赫有名,肯定不会像你爹说的那样。”
“等爹回来了,看他怎么说。”
入夜。
等母亲跟岁岁睡下,李平安走出房间,轻轻一跃,落到屋顶。
在宫殿修炼了一段时间,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元气,一跃三丈没什么难度。
角落中,两名盯梢的男子在打瞌睡。
李平安脚下一重,发出了声音,他嘴里‘喵’了一声。
“该死的猫。”
盯梢骂了几句,继续打瞌睡。
李平安离家,找个地方穿上夜行衣,朝二叔李万德家摸去。
夜黑风高,万物皆寂,街上偶尔能见到巡卫,普通人一个都没有。
邪祟最近搞得满城风雨,它只在夜间出没,普通人更是不敢在夜间行动。
李平安右手握刀,左手紧紧握着一个小瓶子,瓶里装的是不知名妖兽血,爹以前制作破邪符,这是最重要的材料,对邪祟应该有用。
光线渐渐亮了起来,抬头看,月亮冲破乌云。
李平安加快脚步,快要到二叔家的时候,倏然视线中出现一团人形鬼雾。
鬼雾穿墙过院,如入无人之境。
李平安缩在角落,头皮发麻,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夜行就遇到了邪祟。
邪祟进入一间院子,没再出来。
李平安正准备离开,视线中又出现一道鬼鬼崇崇的人影。
月光无法穿透人影,在地上留下影子,这是人。
“这里好像是豆腐西施陈芝的家。”
陈芝丈夫是名公差,因公殉职,剩下她带着一个四岁的女儿艰难求生,是附近有名的美寡妇。
“嘿嘿,得手了。”
男人轻笑一声,跃了进去。
李平安瞧这人纵跃踉跄,武功比自己还差,当下轻轻跃落屋顶,揭开一张瓦片往下看。
屋内,煤油灯被点亮,男人开门带进来的风,摇曳了烛火。
床上,陈芝仅着亵.衣,神色呆滞地坐着。
“臭婊子,你不是很清高吗,一会弄你的时候,把邪祟收了,看你怎么淫.荡。”
男子搓了搓手掌,猴急地上前,准备解衣。
李平安看了一下,屋内并没见到有邪祟,看来是附体在陈芝身上了。
“邪祟,竟然是被人操纵的。”李平安有些意外。
眼见陈芝衣服就要被解下,李平安心里进行了强烈的挣扎。
见义勇为,还是一走了之?
此地是城郊,巡卫远着,等去把人叫来,豆腐西施早失了身。
“跟他拼了。”
骨气里的热血被唤醒,李平安蒙上脸,破瓦而入。
响声惊动了男子,他飞快抽出腰间短刀,两人在幽暗的煤油灯下对峙。
李平安掌心全是汗,背上湿了。
握刀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阁下第一次跟人动手吧?”
男子一眼看破李平安的底细,趁说话之际,右手径直刺向李平安胸口。
几乎一瞬间,李平安提刀挑中男子手腕,趁对手叫疼之际,匕首长驱直入,正中对方脖颈。
正是《刺身术》的一招挑腕刺颈。
这一招,李平安在宫殿演练了千万遍,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甚至想手下留情,都来不及思考。
噗!
血液喷溅。
男子捂住脖子,双目圆瞪,临死之前都不明白,一个新手怎么一招把自己给秒了。
呼呼呼!
李平安大口大口地喘气。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他都是第一次杀人。
喷溅的血脉,死不瞑目的瞳孔,滋滋的油灯声,无时不在冲击着他的灵魂。
半晌,李平安才镇定下来,开始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操纵者死了,邪祟还在陈芝身上,这下怎么解决?
李平安在男子衣服里面翻找起来,摸出几两银子,顺势塞入怀中之后,又摸到了一个铃铛。
叮铃!
他轻轻摇了一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下陈芝身体跳了出来。
失去操控的陈芝倒在床上,摔醒过来,看着眼前状况,失声尖叫起来。
“芝姐,别叫,是我。”
慌乱之间,李平安无意暴露了身份,索性将面罩摘了下来。
“李平安,怎么是你?”
陈芝对李符师这个俏俊的儿子记忆很深。
刚长成的男孩,又俊又涩又勤,情痘初开,瞄一眼自己都会脸红。
老男人来买豆腐,她不敢说话,偏偏他来,她总喜欢挑逗一番,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特别有趣。
“芝姐,你听我说,我爹失踪了,我出去找他,恰好经过你家,看到有人跟邪祟进入,进来发现这家伙利用邪祟控制了你,欲对你不轨,我出手不小心把他杀了......”李平安飞快地解释半天,末了忐忑不安地补了一句,“我的话,你相信吗?”
“别人的话,我不一定信,你的话,我信。”陈芝重重地点头。
“你穿上衣服再说。”
陈芝穿着肚兜,脖颈是白花花一片嫩肉。
李平安不自觉就脸红起来,躁得慌。
陈芝也脸红起来,飞快地穿起了衣裳。
这个世界的女人含蓄得多,要是李平安那个世界的女人,估计会挺了挺胸问:“好看吗?”
“芝姐,这个邪祟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要不你去报官,让他们解决。”
邪祟之前穿墙入户,现在像木头一样不动,肯定是有指令的,他弄不懂,只能让别人解决。
“不行。”
陈芝连连摇头,“告官,我名声就毁了。”
李平安想想也是,虽然她没被侵犯,但众口铄金,指不定别人怎么传。
“那怎么办?”李平安也没计了。
“侯海是个流氓,天天来骚扰我,奸淫掳掠,坏事做绝,死了别人只会大快人心,要不咱们把他给埋到后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陈芝提议。
“邪祟呢?”
“我也不知道。”
陈芝以前听闻邪祟就害怕,现在看这邪祟就是一团傻影,也就不畏惧了。
李平安想了下,摸出妖兽血,抹一点到匕首上,割向邪祟。
随着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来,邪祟痛苦地挣扎起来。
“有效。”
李平安拦腰切过,伴随着滋滋声响起,鬼雾消散无踪。
“平安,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有效?”陈芝震惊道。
“这是妖兽血,我爹用来制作破邪符的。”
“给我点。”
“给你也不会用,等我学会了怎么弄到符上,再给你一张符。”
这么珍贵的东西,李平安可不想浪费,连忙塞紧瓶盖,放入怀中。
“尸体这么重,我处理不了,要不你帮我去处理了?”陈芝问。
“好吧!”
这么重的男人,让她一个女人背几百丈去埋,确实为难她。
陈芝下床,找了个装豆的大麻袋,李平安将尸体装上去。
“芝姐,今晚的事情,你千万别传出去,明天把血迹清理干净。”
叮嘱完,李平安背着尸离开了。
忙了几个时辰,快天亮了。
夜查二叔计划被破坏,李平安只得回家,准备明晚再去。
翌日一早,一家人在吃早膳,房门被敲响。
“谁啊?”
“玉姐,是我。”
外面传来陈芝的声音。
虞凤走过去开门,陈芝右手提了一篮豆腐,手里还握着两块碎银。
“玉姐,你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李符师以前没少关照我家,这些碎银你先拿去还债。”
陈芝将碎银塞到虞凤玉手里,目光朝里面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