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我在东北当第六仙儿 全集
我在东北当第六仙儿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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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小将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蘑小贺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东北当第六仙儿 全集》,由网络作家“拳小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天上山送葬结束,爷爷把我接回家以后我就躺在炕上就开始发高烧,小脸儿烫得像火炉,烧到了后半夜,烧得连我爷都不认识了。我爷爷知道他孙子是撞了邪,但他老头子给人看白事儿终究还是个半路出家的两把刀,孩子吓着儿了,烧两张黄纸叫叫魂儿还行。可眼下我这情况明显是撞上厉害的脏东西了。大半夜的,我爷走东家窜西家,给我讨来了百家面,熬成汤灌下去了,不好使。纸钱烧了一大把,也不好使。后来把小贺他爹妈也找来了,就想着估计是小贺那孩子活着的时候跟我玩儿的好,舍不得我,才闹上我了。于是我爷爷就寻思着让他爹妈来,帮忙叫叫魂儿,说两句好话,结果也没用。最后实在是不行了,眼看我躺炕上都烧得翻白眼了,我爷爷带着几个乡亲,亲自上门,去了趟白蘑家。为啥去白蘑家呢,白蘑他...

章节试读

那天上山送葬结束,爷爷把我接回家以后我就躺在炕上就开始发高烧,小脸儿烫得像火炉,烧到了后半夜,烧得连我爷都不认识了。
我爷爷知道他孙子是撞了邪,但他老头子给人看白事儿终究还是个半路出家的两把刀,孩子吓着儿了,烧两张黄纸叫叫魂儿还行。可眼下我这情况明显是撞上厉害的脏东西了。
大半夜的,我爷走东家窜西家,给我讨来了百家面,熬成汤灌下去了,不好使。纸钱烧了一大把,也不好使。
后来把小贺他爹妈也找来了,就想着估计是小贺那孩子活着的时候跟我玩儿的好,舍不得我,才闹上我了。于是我爷爷就寻思着让他爹妈来,帮忙叫叫魂儿,说两句好话,结果也没用。
最后实在是不行了,眼看我躺炕上都烧得翻白眼了,我爷爷带着几个乡亲,亲自上门,去了趟白蘑家。
为啥去白蘑家呢,白蘑他太奶奶是一位真正的高人,往前数二十年,老太太在东北出马看病那是响当当的堂口,东三省都有名。
只是现在年岁大了,90多岁了,头五六年前老太太就已经糊涂了。
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和几位乡亲,大半夜的拉毛驴车硬给老太太抬到了我家。
当晚白蘑那小子一听说我病了,也光着脚丫跟了过来。
我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当时我家小屋里围满了人。
老太太枯树一样的老手抚上了我的额头,而后又让我爷爷掰开我的嘴,老太太把她那皱巴巴的手指头伸进了我嘴里两根。 “ 孩子啊!咬啊!
咬啊!你使劲儿咬!”
我就记得当时自己牙痒痒,尤其是前门儿上下四颗大板牙,就很痒,就想磨磨牙,于是我就使劲儿的咬。
直到把老太太的手指咬出血!
嘴里沾上血那一刻,我就彻底魔怔了,啥也不知道的,四脚乱蹬,我爷爷和几个叔叔大爷们四五个壮劳力才勉强把我个小孩儿按住。
老太太叹了一声,摇了摇脑袋,拄着拐杖就要走。
我爷爷一看急了,七十来岁的人就差给老太太磕头下跪了,求老太太救救他孙子。
老太太说,我是让百年耗子精盯上了,昨晚上她白家老仙儿已经救我一次了,但却救不了第二次,这都是命。
就连小贺儿那孩子也是替我扛了灾人才没的。
现在要是想救我,就剩一个法子了。
老太太看出来我身上也有仙根,是打我生下来就带着的,只是没开窍。
要是能给我开了窍,领了仙儿,我身上的那路仙家兴许能保我一命。
但我身上这仙家实在是不好开窍,得用骡马黄牛等大牲口七七四十九头,放血活祭才有机会给我开窍。
我爷爷一听这条件都蒙了,那个年月,农村种地的庄户人家,家里有两口大牲口都得当宝儿,那是重要的生产工具,让他上哪儿整七七四十九头去!
就算把整个村子的牲口都拉到我家也不一定能凑上四十九头啊!
但即使条件再难,为了救孙子,老头儿砸锅卖铁硬凑也得凑。
那天,白蘑奶奶临走时,老太太用血给我画了一道符,贴在了我的脑门上,告诉我爷爷符不能动,能保我三天的命,给我爷爷争取三天时间。
白蘑不亏是我的好兄弟,他哭了,寻死觅活磨他爹妈,到底还是把他家那头去年新买的老黑驴牵到了我家。
小贺儿他爹妈两口子也算人性好,把自己家吃饭用的几匹牲口都牵到了我家,又凑了点钱给了我爷爷。
之后是我爷爷砸锅卖铁借遍了全村又花钱去镇上买,终于,折腾了三天,才凑上了七七四十九头大牲口。
那天中午,火辣辣的太阳万里无云,村头一片大野地上,挤满了人,都是十里八村看热闹的乡亲。
白蘑他奶奶要给我举行开窍仪式。
我爷爷按照老太太的指示,在那片大野地上挖了个几米见方一人多高的深坑。
紧接着,按照老太太的吩咐,一锹锹黑土竖着把我埋在了坑里,就露个小脑袋在外边,在我脑袋周围还围了一圈大号的石磨盘。
紧接着时辰一到,几个壮劳力就开始把牛马驴等大牲口挨个牵到磨盘周围割脖子开始放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眼睁睁的看着牛脖子上的血呲出来几米远。
呲在我,脑袋上,脸上,把我身子周围的黑土都泡成了红色,腥味儿直钻鼻腔!
一开始我还很抗拒,看见周围的那些鲜血,打心底里的害怕。
后来,随着宰杀的牲口一头接一头,我竟然越来越兴奋!
后来开始直接用嘴接着血往下咽!
肚子就像个无底洞,这血怎么喝也喝不够!
当时这一幕,周围看热闹的乡民都吓坏了,胆子小的都不敢看了,跑回家去了。
白蘑他奶奶也是直皱眉头,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让我爷爷继续杀牲口。
牲口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下午都没停,直到,日头渐渐西沉...
大野地上,躺了一地的牲口尸体!
杀牲口的刽子手都累的换了好几波,屠刀都已经卷刃。
七七四十九头牲口还剩下最后一头。
这最后一头牲口是头北方少见的黑牛,两个犄角半米多长,一身肌肉块头壮得吓人。
我爷爷亲自操刀,牵过着黑牛来到我的身边。
此时的我呲着两颗牙像极了一只大耗子,双眼冒绿光,眼睛瞪着黑牛,嘴里吱吱吱兴奋的叫。
见我的样子,我爷爷犹豫了,牵着黑牛不知如何是好。
白蘑他奶奶拄着桃木拐杖,走了过来,看了看马上彻底要落山的日头,喊了一嗓子:
“快动手!”
我爷爷把心一横,一刀扎进了牛脖子里,最后往外一挑。
瞬间,那黑牛的喉管儿被割断,一腔子血像喷泉似的朝我的脑袋批头而下。
“哗啦啦...”
紧接着埋在土里的我嗷的一声发出凄厉的惨叫!
原本晴朗的天儿瞬时轰隆隆一声响,一道水桶粗的天雷咔嚓一声直奔我而来。
“轰!”的一声,升起了几丈高的浓烟!
“咔咔咔...”
“轰轰轰...”
直接劈在了我的身上!炸的周围浓烟滚滚。
随着浓烟渐渐散去...
那十几个磨盘已化成了满地的齑粉碎石...
人们瞧见浓烟里,远远的站起来一个小孩的身影...
我,全身焦黑,眉眼猩红,正缓缓的向我爷爷走去,野地周围的群山中百兽齐鸣!
白蘑他奶奶拄着拐杖,小心的来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扒在我的眼皮上往我眼珠子里看。
老太太只看了一眼,便是一声惨叫,拐杖一扔,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给我磕头!
双眼流出血泪,嘴里止不住的喊着:
“弟子无知,求仙家莫怪!”
“弟子无知,求老仙饶命!!”
“弟子无知,求仙家莫怪!!!”
......

“回来了小牧,东家传话说你表现得不错治好了她闺女,村里都传开了。”
见我们回来了,爷爷边起身边撑着着拐杖边说。
“爷爷你先回炕上休息吧,东西不多我们能拿的过来。”
我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怎么还带回来了一只黑狗崽子?嘴巴子咋还溜尖儿的?”
爷爷离近一看,用干枯的手掌抓了抓我肩膀上的黑天。
天黑这次到没发作,继续在我的肩膀上假寐。
“爷爷我这次买了肉回来,好久没吃您做的乱炖了,这是给您买的鼻烟壶,您那老烟杆该换换了,还有这是这几天赚到的钱。”
我紧忙打岔,抓住了爷爷的手把纸币和鼻烟壶一股脑的放了进去。
“好好好,我孙子长大了,第一次出了门就赚了这么多钱回来。”爷爷欣慰的说道。
进屋炕还没坐热乎,肚子就开始饿的咕咕直叫。
白蘑去砍柴,我则帮着爷爷洗菜。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灶台就弥漫着柴火气息,飘出了阵阵菜香。
东北乱炖,,素有“大杂烩”之意,将豆角、土豆、茄子、青椒、西红柿等多种蔬菜,与猪肉一同炖至熟即成。
待菜上桌,我和白蘑,就着白面馍,头也不抬吃的满嘴流油,爷爷也是少见的拿起了珍藏的高粱酒,小酌了几杯。
“三爷做的乱炖真的是绝了,好久都没吃到了。”
白蘑把嘴塞得满满当当的说道。
“呵呵,好吃就多吃点,小娃子都在长身体要吃饱。”
爷爷饮了口酒回道。
“吃完就留我家一起睡吧,挺长时间没打钓红十了,夜路太黑等明早天亮再回去。”
我拍了拍白蘑的肩膀道。
“嗯嗯嗯...行”白蘑边吃边应付着,还差点噎到。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我说完紧忙给他递了碗水。
“哈哈哈...”见我俩此情景,爷爷也笑了出声。
隔天一亮,白蘑便回家去了,爷爷则坐在灶台边忙活着什么。
我还打算多睡一会,便被黑天咬了耳朵。
“你抽什么风?天才刚亮,还灰着呢!”
我说完就将被子蒙住头,打算继续睡会。
“外炼一张皮,内炼一口气,你既然修练不了就应该练练你的身子骨,你这身子骨太弱了。”
说完天黑就扑了上来撕咬着我的头发。
一想到前几天,在东家院里被那邪祟附体的女人差点打死的情景,我瞬间就不觉得困了。
“那该怎么做呢?”我边穿衣服边问道
“很简单,多跑步多干体力活,增强心肺等脏腑的韧性,就能改善许多了”
天黑说完便从我的头上跳了下来。
也对,我和白蘑以及村里其他的小孩子们不同,从小就没干过什么活,尤其是三年前的那次事情后,爷爷更不允许我干活了,村里都没出去过。
见我低头不做声,黑天又趴到了我的肩膀上道:
“还等什么呢!你这么弱,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我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呢。”
我听完就出了屋门,在爷爷诧异的目光下劈完了今天需要的柴火,然后跑出了院子。
不等爷爷开口,我直接喊道:
“爷爷以后院子的柴火都归我了,我午饭前回来...”
说完我便绕着山路跑了起来。
从小到大也没干什么活,身子骨肯定是比不上同龄的小孩,以前在村子里受欺负也都是白蘑帮我讨回场子。
又是第一次跑山路,没过几分钟就呼呼带喘,边跑边停。
每次一停下就会被天黑咬耳朵。
“快点,还有两圈呢,跑不完就别回家吃饭了!”
天黑说完又准备用它的尖嘴叨我的耳朵。
我只能捂着耳朵不要命的继续跑着,感觉没过多久就到晌午了。
“可算跑完了,今天差点累死。”
我边抱怨,边猫着腰往家的方向走着,累的我实在是直不起腰了。
“还差的远呢,今天第一次跑,跑成这样也是够差的,才绕着大山跑了三圈。”
“明天继续,打不过别人还能跑不过别人吗?小子我这是锻炼你的保命能力。”
黑天在趴在我的肩上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我没有反驳,我实在是累的不想开口讲话了。
回到家已经是晌午了,简单和爷爷吃了顿饭后便去炕上休息。
躺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见院子里有些嘈杂声,我披上了衣服准备出去看看。
没等我出去,门直接就被推开了,见村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屋子。
“三爷!三爷!救命啊,看看我儿子!快去看看我儿子吧!”
没等爷爷做起来就直接抓住了爷爷的胳膊。
“村长,家里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啊?”
爷爷也是被村长的架势吓了一跳紧忙回道。
“我儿子小龙,昨晚就情况就不对,我和他娘以为是中了风寒,就想着隔日找郎中。”
“结果晌午就开始砸东西,说有鬼在家里,搞得身上都是血。”村长紧忙说道
“阿伯您家晚上是不是吃鱼了?”听完村长的话我试着问道
“是啊小牧,昨晚小龙带回家了一条大鲶鱼,没等做好就去尝了。”
“尝完就说味道又腥又臭,像吃了烂肉一样。”村长回道
听完村长所述,我更加确定了他儿子是吃了鱼的问题。
“爷爷,您先好好休息,这事我帮您去看吧。”我说完便把爷爷往炕上推了推。
“村长,我爷爷脚伤到了还得修养一阵子,我帮爷爷去吧。”我完就背起了乾坤袋
见村长有些犹豫,爷爷见状道:
“村长我家三郎跟着我学了几年,本事倒也差不了多少,前几天还帮镇上的皮子厂平过事儿呢。”
村长闻言也不犹豫了,直接拽着我就上了马车往下沟赶。

天黑说完,尾巴卷起尸丹向我抛来。
我一口将尸丹吞下,异常的冰冷感直击我的灵魂。
身体忽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一丝丝鲜血,从毛细孔中不断的冒腾而出。
“这就是改造丹田的痛苦吗,果然好痛!”我低吼道
异常的疼痛感,仿佛要让我失去了知觉,差点栽头倒地。
“小子你一定要保持清醒,不然你会尸丹控制神智,成为半人半僵的嗜血怪物。”
天黑跳到了我的头上急切的喊道
汗水从我的额头之上滴落,落进眼睛之中,虽然酸涩胀痛,可我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次,紧抿着嘴巴,苦苦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口好渴,我好想喝水。”我开口说道
然后眼睛猛然瞟向了,昏倒在地的白蘑,身子慢慢的向上支起。
“你已经有了嗜血的冲动,不要被尸丹控制再坚持一个时辰,挺过去就好了。”
天黑说完用力的踩了踩我的头顶,希望能让我保持清醒。
我立刻紧闭上了嘴唇,而与此同时,浑身犹如被雷击一般,剧烈得猛的一颤。
丹田仿佛要炸开一般,一直在我的腹部蠕动,仿佛要冲破衣服。
腹部所造出来的疼痛,更是直接让我的身体不断的间接性抽搐着。
我并未就此放弃,驱使着心神,坚持不懈的尝试着控制这缕在丹田内的力量。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在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之后,尝试得近乎已经将近麻木的我,心头猛的一跳,赶忙稳下心神,当下狂喜的发现,丹田中那缕胡乱穿梭的尸丹,竟然是在开始顺着心神所牵引的路线稳定在了丹田内。
察觉到这一情况,我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赶忙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尸丹,然后缓缓的顺着丹田转了起来。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另外一些麝香的药力,也是逐渐的被尸丹给吸引了过来,而借助着尸丹的互相吸引力,我控制着这两种力量在丹田内运转着。
渐渐的的疼痛感也没有了,不知过了多久,腹部猛然间开始了震动,一阵紫光闪耀而出。
那股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感,让得我脑袋晕眩了好一阵,方才逐渐平息。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发自内腑的舒适感,我缓缓站起了身。
“这股气息?天黑茫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好,丹田改造应该成功了吧。”
“非常棒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我说完握紧了左手,感觉隐约间有着丝丝的灵气环绕在我的身内。
“现在你可以自动吸取日月精华了,虽然不能修炼,但是疗伤和延寿还是可以的,也能控制大部分自身灵气。”
“你小子也算是成功走上了妖道,现在应该算得上是人妖了,不过还是得二十岁前找到真正的丹壳,不然始终突破不了寿元的限制。”
“人妖,你才是人妖!”
听闻天黑的瞎白话一通,我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天快亮了,赶快把尸体和棺材处理掉吧,要是让陆家兄弟知道你刨了自己老爷子的尸,那岂不是要把你俩给活刮了?”
天黑说完就幸灾乐祸的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将陆家老爷子的尸体,拖入到了棺材内,又将所有的桃木桩铺在了上面,手从乾坤袋内取出了一纸黄符,口诵安土地神咒: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
岳渎真官,土地祇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各安方位,备守家庭。
急急如律令!
说完将黄符点燃,扔进了棺材内。
就见黄符迅速燃烧点燃了周围的桃木,陆老爷子的坟坑里升起了阵阵的浓烟。
伴随着猛烈燃烧的火势,陆老爷子的尸骨慢慢的化成了灰烬。
将近天亮的时候,坟坑里的浓烟越来越少。
等到浓烟散尽了,陆家兄弟和乡亲们也来了。
我跟陆老大说,可以把坟重新填上了,又把胡家的灵位递给了他。
对他嘱咐道,在坟前好好供奉胡家灵位,能庇佑你们家族的后人。
如果坟前的柳树活了,三年后迁坟,如果树不活再去二龙村找我。
安排完,我便叫醒了熟睡的白蘑,搭着陆老三的马车回村了。
坐在马车上,颠簸的路面让马车行驶的颤颤巍巍,实在是无法让人静下来休息。
我吸收了尸丹倒也不是很疲惫,白蘑反而精神了起来。
“小牧我到底睡了多久啊?就知道那尸体不动了以后,眼前闪过一片儿黑我就睡着了。”
“然后就被你叫醒了,咦?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变得和我奶奶一样...我捂我嘴干嘛!呜...”
眼看陆家老三回了头,我紧忙捂住了白蘑的嘴,天晓得这大嘴巴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我这是烟熏得,回家用井水洗几天就好了,不碍事不碍事。”
我紧忙应付着,突然马车猛地一颤,就听到了陆老三的叫骂声。
“刘大一!你找死呢?大清早有这么拦路的?”
待马车平稳,我也看清了前路。
一个男人挡在前方,模样貌似三十来岁,身材偏瘦个子不太高,面色发黄,嘴唇发青一副病气十足的样子。
“陆东家,我这也是有急事啊!我等了一晚上了才等到你们。”
“你这窝囊废,又被媳妇赶出来了?”
陆老三调侃道。
“不是的陆东家,我家招鬼了,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听闻您家请来个先生,我昨晚就在这候着了。”那黄面男人急忙开口道
没等那黄面男人说完,他就直接绕到了马车后,“噗通!”一声就给白蘑跪下了。
白蘑被这黄面男人搞得一愣,紧忙开口道:
“您跪错人了!我可受不起!我可受不起!”
我见状跳下了马车,将男人扶起,开口问道:
“有事慢慢说,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男人见状有些犹豫,盯着我又回头看了看陆老三,一直没有开口,貌似有些难言之隐。

“陆三伯,麻烦您把我朋友送回村吧,我可能晚一些回二龙村。”
我朝着陆老三说道。
“小牧,你不回去了吗?我待会怎么和三爷说?”
见我不一起回村白蘑着急了。
“你先回去吧,奶奶还在家需要你照顾。”
陆老三见我不回去了,也没有强求一起离开,转身对我说道:
“放心吧三郎,正好我也得去拜访一下三爷,那我就先带着白小兄弟回去了。”
“刘大一,三郎可是我们兄弟从二龙村请来的,你要是怠慢了,我敢保证你以后在沟子村住不下去!”
说完陆老三便朝着黄面男子恶狠狠的挥了挥手。
“不会的,不会的,陆东家您放心吧,我绝对会招待好这位小先生的。”
黄面男子说完,就和我送别了两人。
“小先生,如果不嫌弃,就到我家先坐坐吧。”
我没有拒绝,便跟着黄面男子去了他家。
走了一段山路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院子在山腰,面积不大倒还算整洁,院内中间的一个大磨盘倒是引人注意。
“刘大一,你怎么才死回来,都一晚上了。”
刚进屋内就听到了,有女人抱怨的声音。
然后一道臃肿的人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怎么找了个病秧子来?年纪轻轻的头顶上没一片黑毛。”
那女人的语气流露出了一丝刻薄之意。
我闻言有些不悦,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黄面男子见状,将女人拉开对着耳朵低声说道了一番,也不知说了什么。
女人听完便出了屋子。
黄面男子面露尴尬之色,转身递了杯茶给我。
“小先生,您请坐,听我慢慢和您说。”
这黄面男子叫刘大一,是做磨豆子生意的,日子不富裕倒也算过的踏实。
成年后娶了老婆而父亲也早已过世,现在只有刘大一两口子,带着瞎眼的姥娘一起过日子,可因为媳妇和老娘合不来,刘大一没办法只能让老娘独自住在下屋里。
平时刘大一的媳妇每次都是自己做好吃的,而对于老娘只是送些咸菜和窝头,刘大一虽然心里觉得这样对不起老娘,可又怕媳妇的淫威不敢说什么。
有一天刘大一给老娘送完饭回到饭桌上,媳妇嫌弃他去得久又开始埋怨他,刘大一不敢还嘴只是闷头吃饭,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老娘和他说想喝点自家磨的豆浆。
刘大一话还没说完媳妇就火了,咒骂老娘该死不死还要拖累他们照顾,现在还想喝什么现磨豆浆,刘大一看到媳妇发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就在当天夜里,刘大一夫妻睡到半夜,突然院中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像有人推动石磨磨豆子,两人还以为是老娘想喝豆浆没给她弄,所以自己半夜起来磨豆浆。
可刘大一的老娘瞎眼又卧病在床,就算想起来自己磨这身体也不允许,出于好奇两口子轻手轻脚的掀开窗帘,可出乎意料的是院长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院门也关得好好的,两口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再理会躺下就睡了。
可刘大一媳妇却是一晚没睡好,她就是觉得有人在院子里磨豆子,可第二他刘大一去给老母亲送饭,当他把饭放在窗台上转身想走时,屋里老母亲叫住了他,让他夜里不要给她送豆浆了,怕他白天下地干活累,晚上又起来磨豆浆累着。
刘大一清楚自己没给老娘送过豆浆,心想老娘可能糊涂了,也没在意就自己回屋了,吃饭的时候他把老娘这奇怪的话告诉了媳妇,媳妇也觉得奇怪,刘大一整夜都睡在自己旁边。
这时两人突然想起夜里听到的,有人在院子里磨豆浆的事,两口子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媳妇让刘大一晚上不要睡觉,躲在暗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夜里刘大一搬了凳子守在窗边,在夜里亥时左右,果然听到外面又推动石磨的声音,李中平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往院中看去,就看到一个身形奇怪的黑影正在推动石磨磨豆浆,因为是在墙壁之下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刘大一没有声张,他想弄清楚那个黑影是谁到底想干嘛,只见那黑影磨完豆浆又转身进了仓房,不一会仓房就亮起了火光。
应该是那黑影在用仓房的灶台熬豆浆,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那黑影就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出来了,那黑影把豆浆放到老母亲门前,然后对着屋里叫了几声娘,说是把豆浆放到那了。
可刘大一一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因为那声音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刘大一抄起木棍就冲了出去,而那黑影一纵身跳上了墙头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黑暗中,吓得刘大一两口子一连几天都没睡着。
“只是这样么?”我听完向刘大一问道
“千真万确小先生!您若不嫌麻烦,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报酬什么的您尽管提。”
刘大一急切的说道
“这刘大一虽然窝囊了点,但也不什么伤天害理之人,今晚会一会那东西,看看是什么脏东西。”
天黑的话从我脑中飘来。
我点了点头道:
“我今晚便住下,晚上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邪祟。”
“好好好,那就谢谢小先生了。”
刘大一说完就帮我理好了床铺退出了屋内。
晌午便送来了一桌子菜还有一大碗豆浆,菜虽然味道一般,但是豆浆喝起来确是相当的的甘甜可口。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晚上,院子里静悄悄的,刘大一两口子早就回了东边的屋子。
外边安静的可怕,我吹灭了蜡烛就静坐在炕上等着那东西的到来。
“隆隆隆!”一阵磨盘的声音传来。
“来了么?”
我从乾坤袋里掏出了红砖准备夺门而出。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那黑影就朝着屋门口走去。

村里办白事一直有一个说法,孩子比父母先死的,不能办葬礼。除非死在污秽之地......
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贺摔死在了村头后的桃林里。
那时夏天日头正盛的时候,我和小贺约好了去村后头的桃林偷果子吃。
谁知道那天爷爷临时决定带我去镇上办事,想着能到镇上吃席,我果断爽了小贺的约。
等回来再约个时间去不就好了,反正他年长我几岁也经常说话不算数的,我如是想。
谁都没想到,一向熟悉爬树的小贺会被树枝扎到脚,从树上掉下来摔到石头上磕死。
接到消息赶回来时,小贺娘已经哭的晕了过去,小贺爹强撑着悲伤招呼大伙坐下商量小贺的白事。
大伙沉默许久,谁也拿不定主意。
“这孩子死在了桃树林,不算污秽地,到底不吉利,丧事得大办特办,去去晦气。”
说话的是我爷爷,在村里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大家都叫他三爷。爷爷年岁70左右,见多识广,早年上过战场,晚年学过风水。总是神神秘秘的我都不大了解他。
村里的红白事基本都是要过他的手才能定下,村里人对他很尊敬。
“村后那片桃林我看挺茂盛的桃子又不错,怎么也算不上秽地啊?”一个中年男人嘟囔起来。
毕竟长辈要给小辈磕头发丧,这事传出去到底失了颜面。
爷爷吐出一口旱烟说道:“小贺这娃是子时出生的土耗子,本就与木相克,况且是桃林,加上出事又在正午时分,土木不容,阴阳不和,也算得上是大凶。
听爷爷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慌了神,纷纷讨起对策来。
“先前说了,丧事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这七天之内,家里不能缺人,找几个和小贺这娃子年龄相仿的的孩子,每一个时辰换一次香火,烧一次纸钱。”
大伙细细听着爷爷吩咐,最后定下来人是我与村里另外五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两个人一组四个时辰换一波。
我有点不理解爷爷的想法,因为里面就属我年龄最小,难不成我是凑数的?
二龙村就几十户的人家,人少小孩子也多不到哪里去。更甭说年龄相仿的。
“切记灵堂不能少于两人,就连上厕所也得找人代替你们,方可离开,知道了吗!”
“至于抬棺和压棺的人选,等我回去推算一下再来告诉大伙。
事已至此,我也没回家,直接就在小贺家安顿下来,当晚就开始。
和我在一起的人是白蘑,我和小贺,白蘑是铁三角关系。
如今小贺没了,我和白蘑心里也不好受,烧纸钱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其实小贺今天也叫我和他一起去桃林爬树的,但是我要帮奶奶放牛,就没同他去。”
白蘑抹着眼泪,言语中一片愧疚。
“我当时要是跟着他去就好了,没准拉他一把,他就不会......”
我和白蘑敞开心扉,哭着说我也爽了小贺的约,希望小贺不会怪我们.
屋外天已经完全黑了,隐约传来几声猫叫。
大人们搭起棚子后就开始打牌,喝酒划拳,时不时还有几句骂声传来。
小贺妈哭着给小贺缝被子,嘴里念叨着:“盖上被子我娃就不冷了......不冷了......”
第二日天刚亮爷爷就过来了,不晓得咋回事,我总觉得爷爷比昨天老了一点,明明什么都没变,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昨晚我在家里仔细算过了,小贺这娃命理属土,桃林木气旺盛,又是头着石头而亡,石属金,土生金,金克木,木吸土,事出正午,这孩子怨气不小,得在压棺人前头加一个引路人。
爷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神色漠然,夹杂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压棺人和引路人最好要找和小贺这娃相熟之人,年差不过3岁,一路上喊着回家,小贺这娃才能安然下葬。”
话刚说完,小贺妈就拉着我和白蘑向大伙说:“小牧和白蘑这俩孩子平时跟小贺最要好,从小玩到大的娃娃,让他俩去压棺和引路最合适不过了。
白蘑父母常年在村外包种农活,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老太太架不住小贺娘的泣涕涟涟,只能心软答应了。
我望向爷爷,见他对我摆了摆手,我也只能应了下来。
这日我和白蘑是在夜里十点钟开始,一直守到第二天早晨6点。
前半夜我与白蘑还能坚持说闲话扯皮,到了后半夜,白蘑突然喊着要去蹲茅厕,扯了几张烧纸的纸钱便匆匆跑走。
抬眼一看已经三点,又到了烧纸的时候。
我麻利的将纸钱点着扔进火盆,上完香后又摆了三拜,嘴里说着爷爷下午教给我的话:
“小贺娃子乖,拿了钱财要吃饱。”
“小贺娃子顺,走在地府无人拦。”
“小贺娃子好,来世投个富贵胎。”
正当我把最后一个字念完,灵堂前忽地吹过一阵阴风,吹灭了一根蜡烛。
我没多想,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又把剩下的纸钱烧完。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夏天,可是到了后半夜总是冷飕飕的。
白蘑上茅房还没回来,整个灵堂就我一个人,怪瘆人的。
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播放起了恐怖片,越想越害怕。
大半夜的又不能叫喊,身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正在这时又好死不死地想起来爷爷说过,灵堂绝对不能只留一个人。
爷爷也真是,只说不能留一个人,又不说后果,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谁会重视啊!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现下只能暗暗祈祷白蘑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小牧......小牧......”
我以为是白蘑,视线看向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这下我真的慌了,心脏嘭嘭嘭,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小牧......小牧......”
此刻我确信这声音就在屋子里!
“小牧......小牧......”
我强使自己平复下来,听爷爷说过,心越虚命火就越弱,越有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视线不停的环顾四周。
忽然,我听见头顶房梁上有咯咯咯的声音。
我缓缓抬起头,朝房梁上看去...
见到了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我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一张长满白毛的带血人皮!正挂在房梁上!
晃啊...晃啊...
是...小贺!
他挂在房梁上,当啷着个脑袋,内脏都空了!一下,一下的,用手扯着自己的人皮!
“小牧...小牧...
你能帮我把皮缝好吗?
这风吹得我好冷呀...”
“小牧......你失约了......”
“叽叽叽......”
从他的口中,还时不时发出一阵老鼠的声音...
“叽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