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林悠然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1983:开局被女知青陷害入狱:陈默林悠然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拾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默走出县医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傍晚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让他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他赢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卫生所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场风波结束了,陈默和父母回到了自己的小平房家里。正值下午饭点,这件事情早已在陈默等人未到家就传遍了整个胡同,邻里邻居都恭喜着陈默沉冤得雪,恢复了名誉。“小默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着陈默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陈默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本分,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拍着陈默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陈默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再次回到这个记忆中的家,心里思绪万千。斑驳的黄土砖墙,低矮的木门,狭小的院子,这一切都如...
这场风波结束了,陈默和父母回到了自己的小平房家里。正值下午饭点,这件事情早已在陈默等人未到家就传遍了整个胡同,邻里邻居都恭喜着陈默沉冤得雪,恢复了名誉。
“小默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着陈默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陈默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本分,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拍着陈默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陈默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再次回到这个记忆中的家,心里思绪万千。斑驳的黄土砖墙,低矮的木门,狭小的院子,这一切都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他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年代。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林母看着在看守所度过几日的陈默,满眼心疼,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小默,瘦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肉票递给陈默,“去,割点肉,好好补补。”陈默接过肉票,入手的粗糙质感让他心头一暖,这是一张7毛钱的肉票,在这个年代,可是难得的美味。
“妈,还是您留着吃吧,我在看守所里吃得挺好的。”陈默将肉票推了回去,他知道家里的条件并不宽裕。
“拿着拿着,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林母将肉票塞回陈默手中,语气不容置疑。
陈默拗不过林母,只好揣着肉票,插着兜走进国营商店。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柜台上,照亮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货架上摆放着一些罐头、饼干、糖果等,虽品种不算繁多,数量亦是寥寥,却也足以勾起人心底的一丝渴望。许多货架如同被时光遗忘的角落,空空如也,默默诉说着那个年代的独特记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香料味道。
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售货员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几个顾客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商店里,挑选着商品。
陈默走到肉柜前,递给售货员肉票。“同志,割七毛五花肉,肥的多点啊。”
售货员接过肉票,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番。“哟,这不是陈默吗?没事啦?恭喜恭喜啊!”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称肉、割肉、包肉。
“谢谢啊。”陈默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猪肉肉,好奇地问道,“今天这国营商店怎么这么萧条?”
售货员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厂里已经两个月都开不出工资了,大家都没钱,能不萧条吗?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啊。”她将找零递给陈默,又补充了一句,“唉,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售货员的话一下子提醒了陈默。
1983年,因为成本增加,铜城冶炼厂的确从盈利转为了亏损。年底,大批职工即将面临下岗的危机。
也是在那一年,厂里为了能活下去,提出“一家只允许一名职工在厂里”的指标,父亲为了保住他的工作主动下岗。下岗后的父亲只能常年在外打工,最终累坏了身体,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
思及至此,陈默心头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他捏紧了手中的肉,油纸的褶皱硌得他手心生疼,却丝毫感觉不到。
前世的经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父亲佝偻的身影,母亲暗自垂泪的画面,一遍遍地在他眼前闪现。他知道,他必须改变这一切!
他匆匆付了钱,转身快步走出国营商店大门。
夕阳西下,坑坑洼洼的土街道两旁的杨树被染成一片金黄,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叹息。几个孩子在路边追逐嬉闹,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却丝毫没有感染到陈默。他的内心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巨石。
回到家,陈默将肉递给母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我买了肉,晚上咱们包饺子。”
林母接过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妈这就去准备。”她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陈默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思绪万千。
他知道,他重生的意义不仅仅是为自己复仇,更是为了守护家人,改变他们的命运。
他抬头望向天空,夕阳已经落山,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星开始闪烁。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一切挑战。
“小默,吃饭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陈默起身走进厨房,看到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饺子。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一股熟悉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怎么样?好吃吗?”林母一脸期待地看着陈默。
陈默点点头,咽下饺子,笑着说道:“好吃,妈做的饺子是最好吃的。”他夹起另一个饺子,递到母亲嘴边,“妈,你也吃。”
林母笑着张开嘴,吃下了饺子。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饺子,聊着家常。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昏黄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幸福的笑容。
吃完饭,陈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售货员的话,以及父亲为了保住他的工作而下岗的场景。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厂里的亏损问题,才能避免年底的下岗潮。
他翻身下床,走到桌前,点亮台灯,拿出纸笔,开始思考起来。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年轻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他必须利用自己前世的经验和知识,带领厂子走出困境!
葛原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却想起这里是医院,又狠狠地将烟盒塞了回去,他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瞥一眼紧闭的房门,浓重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陈父陈母则紧紧地握着手,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担忧,却又带着一丝希冀。
他们期盼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也期盼着儿子能够洗刷冤屈。陈母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陈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林父则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唉声叹气,他用手捂着脸,低声说道:“造孽啊,造孽啊......”他佝偻着身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林母则紧紧地抱着林悠然,不停地安慰她,眼中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林悠然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的生活都将彻底改变。
陈默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他知道,这一世,他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优柔寡断,他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也要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葛爽从取样室出来后,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向门口,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他时而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时而搓搓手,焦躁不安的样子像热锅上的蚂蚁。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秒都仿佛在敲打着他的神经。
他走到陈默面前,强装镇定,语气却带着一丝颤抖:“陈默,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陈默转过身,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葛爽,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自首?我为什么要自首?”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你…”葛爽被陈默的眼神震慑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陈默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心里全是汗。
几个小时后,鉴定人员拿着报告走了进来,递给张援朝。“张书记,结果出来了。”鉴定人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张援朝接过报告,神情严肃地拆开,仔细地阅读起来。诊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张援朝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张援朝看完报告,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葛爽和林悠然的脸上。“根据DNA比对结果显示,”他语气沉重,“葛爽是林悠然腹中胎儿父亲的概率为…93%。”
张援朝话音刚落,诊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93%?!”葛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张援朝,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机械地重复着,“93%......93%......”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林悠然两眼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在林母怀里。林母惊呼一声:“悠然!悠然!”
她手忙脚乱地掐着林悠然的人中,一边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林父也慌了神,他颤抖着手去探林悠然的鼻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诊室里顿时乱成一团,哭喊声、叫嚷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93%的结果,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葛爽自己,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葛爽呆呆的愣在原地,眯起双眼,仔细回忆。
虽说林悠然是自己的女神,在梦中他已多次和林悠然入了洞房过起没羞没臊的日子。但他在现实中是有贼心没贼胆,从未对林悠然有过分的行为,更别说肌肤之亲。
葛原听到结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丝毫没注意手中的烟已经燃烧殆尽直到烧到了自己的手指。
“嘶——”葛原猛地甩掉烟头,手指被烫得通红。他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葛爽,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林悠然,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林悠然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焦急的脸庞。“悠然,你终于醒了!吓死妈了!”
林母紧紧地抱着林悠然,声音哽咽。林悠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知道自己完了。
根据这一结果,林父认为自己女儿的孩子的父亲就是葛爽,他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葛爽面前,扬起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你这个畜生!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林父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着葛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葛爽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眼神茫然地看着林父。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林父会打他。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陈默洗清了嫌疑,陈父陈母非常高兴,陈母一把抱住陈默,喜极而泣:“小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父也激动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眼眶泛红:“好孩子,委屈你了。”
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陈母拉着陈默的手,关切地问道:“小默,饿了吧?咱们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陈默此时却摇摇头。“爸,妈,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张援朝面色凝重地将文件递给小李,示意他念出来。小李接过文件,展开后大声宣读了DNA检测结果:“经DNA比对,陈默与林悠然胎儿父亲可能性为30%”
听到这句话,林悠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林母一把扶住。“悠然,悠然,你没事吧?”林母关切地问道,轻轻拍着林悠然的背。林悠然没有回应,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
陈默则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诊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窗外,几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飘落,在秋风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张援朝语气严厉地问道:“林悠然,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悠然浑身颤抖,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惊恐地看向葛原,眼神中充满了求助的意味。葛原此刻也是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狠狠地瞪了林悠然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陈默走到林悠然面前,将手中的DNA检测报告递给她,语气平静地问道:“孩子......亲生父亲是谁?”
林悠然颤抖着手接过报告,目光落在“30%”两个字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紧紧咬着下唇,却依旧没有说话。
林父原本傻愣愣地坐着,此刻才反应过来30%的可能性代表着什么。
他从震惊到恼羞成怒,只用了短短几秒钟。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林悠然,怒吼道:“你......你个不争气的!你把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尽了!说!孩子到底是谁的?!”他涨红了脸,唾沫星子四溅,手颤抖着指着林悠然,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林母也跟着哭了起来,不停地责备林悠然,“悠然啊,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你让我们老两口的脸往哪搁啊!”
面对父母的质问,林悠然心虚地瞥了一眼葛原,却正好对上葛原警告的眼神。葛原狠狠地瞪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让你好看!
林悠然被葛原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她手足无措,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小小的诊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我…我......”
“我......我不知道......”林悠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句话。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沾湿了她的衣袖。
诊室里一片混乱,林父林母的哭喊声、林悠然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曲悲伤的交响乐。小李尴尬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求助地看向张援朝,却发现张援朝也是一脸严肃,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悠然哭得梨花带雨,却始终不肯说出孩子真正的父亲是谁。葛爽看着那份检测报告,又看了看林悠然可怜兮兮的模样,思考再三后,决定为林悠然出头。“DNA检测不一定准确,”葛爽皱着眉,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也保不齐陈默会做手脚。”他说着,还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林悠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葛爽,哽咽着说道:“是…是啊…DNA检测…不一定准确......”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擦拭着眼泪,抽泣声断断续续,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葛爽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看向张援朝,“张书记,我…我是证人!我可以证明那天早上…陈默…他…他强奸了悠然!”他说话时有些结巴,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诊室里光线昏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预示着某种风雨欲来。
陈默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葛爽,反问道:“哦?这么说…葛爽你那天…在场?”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仿佛一把利刃,直刺葛爽的内心。
葛爽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陈默会这样问。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葛原,见葛原微微点头,便硬着头皮说道:“是…我…我在场......”
“既然你在场,看见了我强奸林悠然,这几个月…为什么不报警?”陈默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凌厉,“为什么之前…不说自己是证人?”他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葛爽的心上。
葛爽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本来是为了帮助林悠然,故意扯的“在场”的慌,此刻被陈默一问,顿时语塞,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安地搓着手,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陈默的眼睛。诊室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陈默看着葛爽慌乱的样子,心中冷笑。他知道,葛爽是在撒谎。他早就料到林悠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葛爽,你既然看见林悠然被强奸,却迟迟不说,这…很可疑。”陈默语气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葛爽的脸上,“甚至…你才是强奸林悠然的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颗炸弹,在诊室里炸开了锅。
葛原差点被自己的蠢儿子气死,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葛爽怒吼道:“你…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滚!”他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着指着葛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狠狠地瞪了葛爽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愤怒。
葛爽被父亲的咆哮吓得浑身一颤,他低着头,不敢说话。一边是父亲的训斥,一边是心爱女人的可怜模样,他进退两难,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陈默看着葛爽和葛原的反应,心中冷笑。他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既然葛爽说是他亲眼所见,为了证明清白,不妨…葛爽也和林悠然的胎儿…做一次DNA比对。”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他知道,葛爽一定会上钩。
葛爽听到陈默的提议,猛地抬起头,怒视着陈默。“你…你什么意思?!你…你这是在侮辱我!”他气得脸色涨红,呼吸急促,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陈默毫不畏惧地迎上葛爽的目光,“我只是想…找出真相。”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我......”葛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林悠然,又看了一眼葛原,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最终,在陈默的激将法下,葛爽还是答应了进行DNA比对。“好!我验!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椅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取样室。他用力关上门,“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和不安。
陈默看着葛爽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他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葛原看着葛爽怒气冲冲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转头看向陈默,眼神复杂,有恼怒,也有疑惑。“陈默啊陈默,”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你小子…”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悠然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裙摆,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取样室的方向。她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手心也开始冒汗。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扳倒陈默,却没想到反而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取样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葛爽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护士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两份样本。
张援朝见状,立刻起身走到护士面前,接过样本,仔细核对上面的信息。确认无误后,他将样本递给一旁的鉴定人员。“尽快出结果。”他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鉴定人员接过样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待结果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诊室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陈默故意停顿,目光在葛原和林悠然之间来回扫视。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葛原听到陈默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悠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了一口唾沫,又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头顶的老式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燥热和不安。
林悠然也察觉到了葛原的目光,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落叶。
她的眼神躲闪,不敢与陈默对视,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陈默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他清楚地捕捉到了葛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也看到了林悠然身体的颤抖和眼神的躲闪。
就当陈默想继续说下去,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的时候,葛原却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和紧张,再次打断了陈默。
“小陈啊,”葛原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年轻人就是鬼点子多,总能给我们带来新思想和奇迹,我们老一辈是不行了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喝水一般。
葛原就像搂着自己亲儿子一样搂着陈默,眼里投出赞叹的目光。“小陈说的对,这件事情也许有别的解决方案,换一个思想就海阔天空。”他边说边看向林父林母,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墙上斑驳的标语,破旧的桌椅,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都显得格外刺眼。窗外,几只麻雀落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在嘲笑屋内众人的窘态。
葛原先是向林父林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老林,嫂子,今天的事情,是我葛原教子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在这里,向你们二位赔罪!”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强忍着某种情绪。
随后,他又换上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说道:“既然悠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葛家的孙子,那我们葛家就应当负起责任。”当他说到“孙子”两个字的时候,语气特意加重了一些,像是要强调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葛家,绝对不会让悠然和孩子受委屈!”
葛原说完,猛地转身,一脚踢向葛爽,怒吼道:“孽子!还不快跪下,给林家二老赔罪!”
葛爽被葛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捂着被踢的地方,一脸委屈地看着葛原,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葛原狠狠地瞪了葛爽一眼,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
葛爽看到父亲严厉的目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膝触地的那一刻,葛爽感到一阵酸麻,他偷偷抬头看了看葛原,却发现父亲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不禁缩了缩脖子,更加不敢吭声了。
葛原看到葛爽跪下后,便立马问道:“葛爽,我问你。对于林悠然同志,你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对她,可有一丝一毫的倾慕之情?”
这一问,直接问傻了在场所有人。
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式吊扇“吱呀吱呀”的声音,和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葛原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葛爽更是瞪大了双眼看向葛原,嘴巴微微张开,一脸的茫然。他摸了摸自己被打得有些发麻的脸颊,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靠在林母身边低着头不停抽泣的林悠然,心里更加疑惑了。
葛原见葛爽不说话,眉头一皱,加重了语气,厉声喝道:“光愣着干嘛,大小伙子别婆婆妈妈。干脆点,说啊,喜欢还是不喜欢!”
葛爽被葛原的怒吼吓了一跳,他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喜欢!喜欢!我…我一直都喜欢悠然…能娶到悠然…是我…是我的梦想......”他说话时有些结巴,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葛原的眼睛。
听到葛爽的回答,葛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向林悠然,问道:“林悠然同志,我知道我的儿子不争气,对你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肯定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身为父亲,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你喜不喜欢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林悠然当然不喜欢葛爽,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葛原的。但是,当她看见葛原那严厉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二人没有意见,葛原又看向林父林母,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老林,嫂子,你们…你们觉得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两个孩子结婚,我…我会拿出诚意。”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明白,葛原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结婚当天,我会派厂里的小轿车前来接悠然,”葛原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坚定地说道,“彩礼…给到888元!”
听到“888元”这个数字,林父林母的眼睛都瞪大了。在1983年,888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两年的收入。
葛原继续说道:“家具…会凑够七十二条腿,四管半导体收音机,也会给悠然买一块上海牌全钢手表......”他每说一句话,林父林母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震惊。
“2辆凤凰牌18型自行车,”葛原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此外…还会买两台蝴蝶牌缝纫机,一台…留给老林和嫂子。”
林父林母已经完全被葛原开出的条件惊呆了。
葛原察言观色,见林父林母已经被丰厚的彩礼打动,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老林,嫂子,你们也知道,现在结婚,房子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林父林母的脸上,“厂里最近新分给了我一套60多平米的楼房,还有一台14寸的金星牌电视机,我也一并作为小两口的新房。”
这些条件惊呆了众人,在2024年这些不算什么,但在1983年,这些已经远超普通家庭。先不说那个时候楼房的稀有,就是结婚当天能有小轿车来接上门的就很稀奇。1983年,大多家庭结婚还是靠自行车,没有多少家具,更没有昂贵的电视机。
屋内昏暗的灯光下,林父林母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喜悦。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林母的手紧紧地握着林父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林父则不停地搓着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葛原笑问道:“老林,嫂子,你们觉得这些聘礼少不少,合适不合适?”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父林母立刻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多了,太多了!我们家悠然能嫁给厂长的儿子,是她的福气!”林父激动得脸色通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林母则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她看着林悠然,眼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葛原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葛爽,厉声说道:“葛爽,你还不快谢谢你岳父岳母!”
葛爽连忙点头,对着林父林母磕了三个响头,“谢谢爸,谢谢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却充满了喜悦。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林悠然,发现林悠然也在看着他,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处理好事情后,葛原又看向陈默,脸上堆满了笑容。“陈默啊,”他走到陈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切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们葛家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陈默看着葛原虚伪的笑容,心中冷笑。他知道,葛原这番话,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葛厂长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葛原又和张援朝商量说,“援朝老哥,你看这陈默年轻有为,工作能力突出,我觉得…应该给他升升职,提拔提拔。”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张援朝的反应。
张援朝点点头,表示赞同。“陈默这小伙子确实不错,工作认真负责,也肯吃苦,是块好材料。”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建议,提升陈默为工段长,你看怎么样?”
陈默听到张援朝的提议,心中冷笑。他知道,这是葛原的缓兵之计,想用升职来堵住他的嘴,息事宁人。
他原本还想再次提及DNA结果的蹊跷之处,但在当时的医疗水平下,再加上葛原已经连续两次打断陈默的发言,陈默几乎可以断定下一次也必定不会成功,而且恐怕会事极必反。
于是转念一想,父亲给儿子戴绿帽子,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报复?
念及此处,他故作沉吟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感谢张书记和葛厂长的栽培,只是这升职来得太突然,我…我怕难以胜任。”他说着,低下头,搓了搓手,似乎有些紧张和不安。
陈默的拒绝让葛原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陈默会拒绝这个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升迁。
他疑惑地看向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原本以为陈默会欣然接受,毕竟段长这个职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诊室里光线昏暗,窗外的天空也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某种风雨欲来。
张援朝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陈默,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诊室里短暂的沉默。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精光。“陈默,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可以和我们说说。”
林悠然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生怕陈默抓住这件事情不放,现在看来,陈默似乎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葛原,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依赖。葛原察觉到林悠然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葛爽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默,以为他错失了良机。“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以为陈默就这样放弃了,殊不知,陈默只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陈默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葛原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过,既然领导如此器重我,我也不能辜负领导的期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我…我有一个条件。”
葛原和张援朝听到陈默的话,都连忙问道:“什么条件?你说。”葛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生怕陈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张援朝则是一脸平静,静静地等待着陈默的下文。
陈默看着葛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葛爽…当我的副手。”
陈默的话音刚落,诊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葛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茶杯里的水微微晃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最终,在父母和葛爽的劝说下,林悠然艰难地点了点头。葛原见林悠然答应,心里暗骂一声“蠢货”,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迫于压力,他清了清嗓子,看向陈默,语气强硬地说道:“陈默,既然你执意要验,那就验吧!但是,这笔费用,必须由你自己承担!”
1983年,DNA检测技术在国内尚属新鲜事物,费用高昂,以陈默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几乎难以负担。葛原此举,也是想借此逼迫陈默放弃。
他笃定陈默拿不出这笔钱。
陈默听到葛原的话,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问题,费用我出。”他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知道,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这笔钱,他必须出!
张援朝见双方都同意进行DNA检测,便立刻安排陈默和林悠然前往医院进行采样。他看向身旁的年轻警察,吩咐道:“小李,你带他们去医院,务必保证采样过程的公正性。”小李敬了个礼,大声应道:“是!”
陈默跟着小李走出审讯室,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这一步,是他重生之后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陈默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
“走吧。”陈默率先迈步,走向门外明亮的阳光里。
林悠然紧咬嘴唇,脸色苍白,跟在陈默身后。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没想到陈默竟然真的答应了做DNA检测,更没想到他居然能承担得起高昂的费用。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一丝恐惧。
小李走在两人中间,不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派出所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追逐嬉闹,一派热闹景象。阳光照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陈默一行人走出派出所,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了一下。
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砖瓦房,墙上刷着“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等标语,斑驳的墙皮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街道上,几个穿着蓝色工装,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工人说说笑笑地驶过,车把上挂着装着饭盒的网兜。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油条的香味,这是属于1983年的独特气息。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派出所门口,小李打开车门,示意陈默和林悠然上车。陈父陈母和林父林母则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们。
陈默对父母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安心,随后便上了车。林悠然犹豫片刻,在林母的搀扶下,也缓缓地上了车。她低着头,不敢看陈默,脸色依旧苍白。
吉普车一路颠簸,驶向铜城县医院。
医院是栋两层小楼,墙皮脱落,露出斑驳的红砖。门口挂着“铜城县人民医院”的牌匾,字体已经有些模糊。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中药的苦涩,令人有些不适。挂号处排着长队,大多是穿着朴素的工人和农民。候诊区,病人和家属们坐在长椅上,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不安。
进入医院后,小李带着陈默和林悠然来到二楼的妇产科。80年代的医院条件简陋,取样室只有一间,面积不大,墙角的铁皮柜子掉了漆,露出锈迹斑斑的铁板。房间里摆放着一张简易的检查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床单洗的有些发黄,上面还有一些污渍。
“陈默,你先进去吧。”小李指着取样室说道。
陈默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医生是个戴着厚底眼镜的中年女人,她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微笑。她递给陈默一个装着酒精棉球的小铁盒和一根细长的针管,“用酒精消毒后,扎一下手指,挤几滴血出来就可以了。”
陈默按照医生的指示,熟练地完成了采血。走出取样室,他示意林悠然进去。
林悠然站在门口,双腿有些发软,她紧紧抓住林母的手,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悠然,进去吧,没事的。”林母轻轻拍了拍林悠然的手,安慰道。
林悠然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极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最终还是在林母的搀扶下,走进了取样室。
取样室的门关上后,葛爽走到陈默面前,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陈默,我看你一会怎么跪下求饶!”
陈默冷笑一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一会别是你跪下求我!”
葛爽不屑地“嘁”了一声,扭过头去,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盯着走廊尽头的窗户。
一切似乎都在正常运行,取样室外一片宁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心思,焦急等待中。
陈默双手插兜,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墙壁,墙上“优生优育,幸福一生”的标语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褪色剥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时代的变迁。他脑海里飞速运转,回忆着前一世种种,葛原和林悠然丑恶的嘴脸,父母辛酸的泪水,像电影画面般一幕幕闪过。这一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葛爽斜靠在墙边,时不时轻蔑地瞥一眼陈默,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想象着等结果出来后,陈默身败名裂,跪地求饶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得意。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叼在嘴里,正要点燃,却瞥见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又悻悻地将烟放回口袋,烦躁地用脚尖踢着地面。
林父林母坐在长椅上,两人相对无言,只是偶尔交换一下担忧的眼神。林母的手紧紧攥着一方已经洗得发白的帕子,指节泛白。她时不时地看向取样室的门,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林父则紧锁眉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父陈母,他们虽然也焦急万分,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定。陈母紧紧握着陈父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陈父则不时地拍拍陈母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不久后,取样室的门打开了。林悠然咬着嘴唇,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踉跄着走了出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林母见状,急忙起身扶住林悠然,“悠然,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悠然虚弱地摇了摇头,靠在林母身上,身体微微颤抖。她看了一眼陈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看见林悠然的样子,坐在长椅上的葛原狠狠瞪了她一眼,眼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林悠然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样本被送往检测,林悠然知道自己的谎言即将被拆穿,全身颤抖着靠在林母身上,内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而葛原则时不时就瞪她一眼,意在威胁她不要乱说话。
由于样本加急,在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小李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快步走到张援朝面前,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报告张书记,检测结果出来了!”
张援朝接过牛皮纸袋,神情严肃地打开了它,取出里面的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诊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援朝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张援朝看完文件,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陈默和林悠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