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逼我堕胎,我转身嫁别人你疯什么完结文
逼我堕胎,我转身嫁别人你疯什么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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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融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韵傅庭州的其他类型小说《逼我堕胎,我转身嫁别人你疯什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春雪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底是什么事,说。”楚韵一脸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云霞和后爸李刚惆怅的模样。见两人迟迟不开口,楚韵更加肯定了刚刚的想法,李耀祖犯的错一定不止这么简单。“不说我走了。”见到楚韵真打算要走,云霞连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你弟弟他为了那个女生,还把同班另一个男同学给打了,鼻梁骨断了,对方家长不依不饶,非要三百万。”楚韵气的有些头晕,“那个男生呢,现在在哪里?”李刚连忙喊:“哦,他啊,他在icu!”“icu?”楚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连忙捂着胸口咳嗽了好几下,“鼻梁骨断了能进icu?你们两个,直接说李耀祖把别人打死了不行吗?”云霞努努嘴,一副对方家长事多的厌恶表情,“我看他脸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就是鼻梁骨断了?这么点小事,非要住什么icu,一天...

章节试读

“到底是什么事,说。”楚韵一脸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云霞和后爸李刚惆怅的模样。
见两人迟迟不开口,楚韵更加肯定了刚刚的想法,李耀祖犯的错一定不止这么简单。
“不说我走了。”
见到楚韵真打算要走,云霞连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你弟弟他为了那个女生,还把同班另一个男同学给打了,鼻梁骨断了,对方家长不依不饶,非要三百万。”
楚韵气的有些头晕,“那个男生呢,现在在哪里?”
李刚连忙喊:“哦,他啊,他在icu!”
“icu?”楚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连忙捂着胸口咳嗽了好几下,“鼻梁骨断了能进icu?你们两个,直接说李耀祖把别人打死了不行吗?”
云霞努努嘴,一副对方家长事多的厌恶表情,“我看他脸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就是鼻梁骨断了?这么点小事,非要住什么icu,一天就要好几万,什么金贵的太子爷,这不明摆着坑害我们这种老实人?”
“是啊,我看他们就是欺负我们老实人,我们耀祖在学校本本分分的,男孩子调皮一点也很正常...可,可对方家长就是不肯放过我们,非说要三百万,要不然就报警把我的宝贝儿子,你的宝贝弟弟抓起来。”
李刚单手掩面,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别人把他儿子打进了icu一样。
这张丑恶的嘴脸,看得楚韵想吐。
她紧抿双唇,脉搏跳动的速度达到了顶峰,一口压在心口的话爆发出来:“够了,李耀祖今年满十八了吧?已经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件事我管不了,我也没有三百万,就这样,我要走了。”
“小楚!”云霞咬紧牙关,死死扯住楚韵的胳膊,“你弟弟今年高三了,高三!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知道高考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吗!你是他的亲姐姐,你怎么能不为你弟弟的未来考虑!”
“咋?你还指望李耀祖一个模拟考200来分的人,给你考个清华北大,还是燕城状元?”
楚韵一句话,便怼得云霞和李刚说不出话。
眼看楚韵不吃软,云霞和李刚又开始了另一种方式。
云霞深吸了几口气,大步走到厕所,从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一个木质盒子放在桌子处。
这盒子,楚韵认得。
里面是她爸爸的骨灰。
“你想干什么?用我爸的骨灰来威胁我,让我给李耀祖这个浑蛋出三百万?”
楚韵毫不客气的质问,此时她的心脏跳动剧烈,跟着肺部也开始紧缩,每吸一口气,都要疼得颤抖一下。
而云霞则是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她收回骨灰盒,“小楚,妈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出这三百万,我就把你爸的骨灰给你,你把它带回你爸的老家,自行处置。”
楚韵气的双眼直冒星星,她感觉喉咙里像是被扎了一根钢针,又烧又疼,可是看到爸爸骨灰盒的瞬间,她的眼眶又忍不住湿润起来。
要不还说是亲妈最了解女儿呢,云霞看到楚韵表情的变化,立马接着说。
“我知道你这几年没工作,没钱,但我知道你老公是傅庭州啊,仓廪的总裁是吧?这些年你一直不带他来见我们,不就是怕我们找他要钱?现在我们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正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你去找他要三百万。”
楚韵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离了。”
“离了?”李刚不可置信地盯住楚韵的脸,“离婚他给你分了多少财产?”
“我净身出户,没钱。”楚韵没好气道。
“净身出户,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让人家白睡三年?”李刚情绪激动的,唾沫星子溅了楚韵一脸,要不是云霞连忙拉住他,估计厚实的巴掌下一秒就要打在楚韵的头上。
云霞和李刚,一人白脸一人红脸。
云霞一脸惆怅地握住楚韵的手,“小楚,三百万对傅庭州来说不算什么,你就放心大胆跟他要。这件事关乎你弟弟的未来,他的未来就是我们全家的未来。另外,我向你保证,等你弟弟这件事解决了,我就让你带走你爸的骨灰。”
“我说了,和傅庭州离了,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回去加班了。”
楚韵走得很及时,要是再晚一秒,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就要冲破眼眶的禁锢,如潮水般涌出。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
楚韵像小时候害怕打雷那样,蜷缩在衣柜的角落,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能让她有几分安全感。
每当这时,楚韵才会把白天积攒的情绪发泄出来。
这晚,楚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是大清早,傅庭州的电话吵醒的她。
“过来一趟。”傅庭州语气冰冷,是直接在命令楚韵。
楚韵嗓子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她哽咽了几下,“不来。”
“不来,你妈昨晚给我打电话了,要三百万是吧?你过来跟我面谈,我要是心情好了,就把这三百万给你。”
瞬间,楚韵浑身一哆嗦,她简直不敢相信傅庭州口中的话,“我不过来,另外,这三百万不需要你出,我自己能解决!”
电话那头傅庭州一声冷笑,“怎么,难道你还想找季晏礼要这三百万?”
“我...我也不会找他要!反正你不用管,以后我妈再给你打电话,你就直接拉黑。”
楚韵冷冷说完,气得胸口疼。
“呵,楚韵,别这么嘴硬。”傅庭州依旧不依不饶,“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这笔钱,我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你现在乖乖听话过来找我,我就给你三百万。”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需要你的钱,不需要!还有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咸吃萝卜淡操心!”
没等傅庭州回复,楚韵便气地挂了电话。
接着,楚韵拿出笔记本,开始计算。
她现在的工资是每个月两万,这三百万,她的不吃不喝不消费,存12年半!
“什么东西!”
楚韵骂了一嘴,正要起身去上班时,身子不小心刮到了桌子,一张藏在笔记本的泛黄照片滑落在地面上。

正当楚韵和HR交谈时,人事经理急匆匆走了进来。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眼楚韵,接着严肃道:“你就是新上来面试的楚韵?跟我来,我们总裁想亲自见见你。”
“啊?”
楚韵愕住,瞬间心砰砰跳个不停,什么啊,云鼎的总裁居然要见自己?
难道自己被江景开后门的事情,被人家发现了?
可是这样,似乎也不需要劳烦人家总裁亲自说吧。
于是,楚韵便半信半疑地跟着人事经理进了总裁办专用电梯。
“季总,人带来了。”
前脚刚踏进来,楚韵便双眸一亮,这间办公室装修得跟宫殿一样,不光宽敞明亮,还有数不清的古董名画摆在周围,最中间甚至有一处用于表演节目的舞台。
楚韵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紫禁城的皇宫。
而季晏礼则是穿着一身高定法式西装,慢悠悠地坐在檀木椅上品咖啡。
“季、季总您好!”
楚韵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她左顾右盼,最后又低下头,抿唇盯着地面。
季晏礼目光极快地扫了她一眼,随后淡淡道:“来面试的?”
光是这几个冰冷的字,就让楚韵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她本人虽然是重本毕业,但从未踏入过职场,更没有进过这样的集团...面对季晏礼的询问,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楚韵心想,下一步季晏礼肯定要问一下基本情况和工作经验,而她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这样的话...估计这次的工作要泡汤,搞不好还会连累江景!
“不说话?”季晏礼寒冷的声音响起,惊得楚韵立马站直。
楚韵吞吞口水,目光依旧盯着地板,她的手指全部拧巴在一起,“我是燕华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有教师资格证,这几年一直在别的小公司打工,给别人当助理,其他的没怎么干过...”
楚韵声音越来越小,她不知道要怎么去编剩下的履历,只希望待会季晏礼戳穿自己的时候,能留一些情面。
然而,季晏礼给了楚韵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看来你是有做过助理的经验了?嗯,很好,明天过来上班当我的助理。”
啊?
楚韵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正好和坐在檀木椅上的季晏礼四目相对。
瞬间,楚韵怔住。这个季总,怎么长得这么像昨晚那个快要死在马路牙子上的男人?
而且,季晏礼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绷带绑着,额头上的伤口虽然被头发遮住,但还是能看出里面有些发紫的皮肤。
这...
楚韵抿唇,食指和拇指勾住衣角,她能感觉到,季晏礼的眼神明显就是将她认了出来。
只是,季晏礼没说破。
而楚韵,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她在想季晏礼昨晚说过的话...
“怎么,不想?”季晏礼语气明显变得不悦,或许是伤口有些崩开的原因,他的发丝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那一瞬间,楚韵突然觉得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离开傅庭州的机会?
“好,季总,我明天就过来。”楚韵弯腰给季晏礼鞠了一躬,随后才走出总裁办,这一行为,倒是勾起了季晏礼的几分兴趣。
楚韵刚坐电梯到一楼,江景便迫不及待地从大厅方向跑了过来,他喘着粗气着急说:“小楚,小楚。啊啊啊对不起啊!我真是对不起你啊!我该死我该死,不该挑这个时候给你走后门的!啊啊啊!你打我吧!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楚韵一脸懵地将江景扶了起来,“啊?怎么了阿景?”
只见江景捂着胸口,像是古希腊戏剧中失去爱人的寡妇,一脸痛苦道:“我真不知道季总他今天回国了啊!你知道吗,这个人就是我们云鼎的总裁啊!他平时非常正直,非常严肃,最讨厌的就是走后门的人!
我...前两年有个走后门上来的经理,被他知道后直接让人打断了一条腿,丢出了云鼎!小楚啊,快让我看看季总有没有打你!”
听到这儿,楚韵叹了口气,她推开江景的手,抱着胳膊道:“我要是告诉你,我被他录取成助理了呢?”
“啊?”
江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在看到楚韵拿出来的总裁办进出卡时,他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紧接着,江景朝楚韵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就知道,有钱人就爱看美女,估计是季总一看到貌美如花的你,立马就心动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啧啧啧,好事啊!小楚,我可是听说季总一直单身呢,他能主动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还有,我告诉你,论实力季总就是燕城的皇帝,他傅庭州算什么呀,都排不上号的。你抓紧跟傅庭州把婚离了,投入季总的怀抱吧!”
对于投入季晏礼怀抱这件事,楚韵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光是一个傅庭州,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要是再来一个,岂不是剩下的半条也不想要了?
不过,总的来说,能这么容易就找到一份工作,还这么高薪,楚韵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当即,她就决定回傅家收拾东西,搬进云鼎这边安排的员工宿舍。
拉开柜子时,楚韵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有点搞不懂自己,在这个傅家分明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干嘛还要回来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收拾西北风吗?
正当楚韵拿好身份证,手刚握住卧室门把手时,门从反方向被傅庭州拉开了。
“送你些礼物。”傅庭州单手倚在门框上,眉毛微微挑起,一副高傲的模样。
“是离婚证吗?”楚韵歪着头问。
瞬间,傅庭州被噎住,但他还是忍住了火气,吸了吸鼻子指着门外说:“出来看看,都是这个季度上的新款。”

结束?
凭什么结束!
傅庭州不服气啊,他跪在碎裂的玻璃渣子上,胸口闷得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
看着电话被挂断,傅庭州身体没支撑住,双手摇晃着跌在了地上,瞬间,那些锋利的碎渣滓刺穿了他掌心的皮肤,鲜血从溃烂的皮肤中流出,像是熔浆一般艳得可怕。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的缘故,傅庭州摊开手,缓缓用指甲扣下嵌在掌心的玻璃碴,居然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等李唯儿急匆匆赶到包厢时,傅庭州的双手,衬衫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十分吓人。
“傅总,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吓唬我和肚子里的宝宝啊!”
李唯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傅庭州面前,她试图将傅庭州拉起来,可不管怎么用力,傅庭州都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样。
“傅总,求求你说句话啊!傅总你不要这样,真的很吓人!我承认今天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嫉妒楚韵了,我才一时糊涂。”
李唯儿哭哭啼啼的,看着一振不振的傅庭州,生怕他真的死了。
约莫五六分钟,傅庭州才有了些反应。
他深深吸了口气,深得似乎要把肺都吸出来,“我们结束了吗?”
瞬间,李唯儿脸色一变,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傅庭州心里还有楚韵。
但是现在的傅庭州,一双眼睛早就腥红得可怕,模糊的甚至看不清自己在哪里,自然也看不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于是,李唯儿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她抽泣几声,学着楚韵的语气道:“怎么,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平常李唯儿和楚韵的声音就有些像,加上现在傅庭州醉了酒,又看不清东西,脑子里还想的全是楚韵,就误把面前的李唯儿当成了楚韵。
“没有,我恨你。”傅庭州道。
李唯儿半眯起眸子,握住傅庭州的手,“我也恨你,我告诉你傅庭州,我早就和季总在一起了,至于你,呵呵。我永远都没有爱过你,呵呵。傅庭州,你就死了这条心!”
“小楚,别走!”
李唯儿挣脱傅庭州的手,在看到傅庭州如此慌乱紧张一面时,她的心跟着狠狠痛了一下。
为什么,她李唯儿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楚韵了?为什么傅庭州要对楚韵念念不忘?
“滚!”
李唯儿假装楚韵,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犹如一把弯刀,击碎了傅庭州薄弱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像是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地上用胳膊把自己抱了起来,随后将头埋进膝盖,浑身颤抖。
瞬间,李唯儿震惊了,她眸子一低,居然看到傅庭州在哭!
当傅庭州愿意为了楚韵流下眼泪时,李唯儿已经百分百确定她要输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放手。
当初拼死拼活,伪造日记本,收买景区的保安,又花了所有的积蓄拿去整容隆胸,又偷偷在t上扎了孔,好不容易才怀上傅庭州的孩子......
如今,只差一步她李唯儿就能成为傅太太,过上一辈子都不用打工,不用看人脸色的豪门太太生活,她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手!
等傅庭州哭得差不多了,李唯儿觉得时机也可以了,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再靠声音假装成楚韵。
她需要的,是做回她自己。
“傅总,你不要再难过了,楚韵她已经走了,我是小唯呀傅总。”
温柔的声音在傅庭州耳边响起,他费力的睁开双眼,但依旧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人。
他只听到,是李唯儿说她来了。
“小楚...走了?”傅庭州不可置信地问。
李唯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破嘴唇,“是啊傅总,刚刚她和云鼎的季总一起走了,两人抱在一起,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呢。”
“骗子。骗子!”傅庭州没忍住,那双本就充满热泪的眼眶,又止不住落下两颗滚烫的泪珠。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有点印象,刚刚楚韵的确亲口在他耳边说了滚。
刹那间,傅庭州难受的喉咙发痒,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他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绕住了他。
温暖的像是给了他一个家。
“傅总,别担心。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楚韵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但是我愿意啊。我李唯儿可以对天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陪着你。”
“小唯...谢谢你。”
傅庭州说完这话之后,头里突然难受地厉害,他无法再继续控制四肢,整个脊椎骨一软,重重倒在了李唯儿的怀里,一动不动。
李唯儿吓坏了,连忙掏出他的手机给陈云打了电话。
陈云开车赶来之后,直接带着另外两个医生将傅庭州抱进车里,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医院。
......
这个晚上,对于楚韵来说也不好过。
楚韵蹲在墙角,抬头看着逐渐变模糊的月亮,当地平线上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时,她所期盼的天明终于到来。
那一刻,楚韵想起之前在傅家,傅庭州夜不归宿和李唯儿卿卿我我时,她也是如现在这般,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默默仰头盯着地平线,期望太阳可以快些升起来。
当太阳升起时,悲伤也会随之消失。
当傅庭州在电话里说出那些话时,楚韵承认她的心脏还是跟着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有一瞬间,她的确想去酒吧把傅庭州接回来。
可是,这个想法的苗子刚冒出来,楚韵便一把掐死了它。
楚韵明白,当傅庭州在那天凶狠地拿掉她宝宝的那一刻,他们两人之间彻底画上了落幕的句号。
虽然,这对于楚韵来说是个非常不完美,甚至失败的结局...但,但她还年轻。她才二十七岁,她风华正茂,她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去重新给自己规划一段人生。
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楚韵一晚上没睡着,黑眼圈深了不少,她用冷水洗去了昨夜的伤痕,再次抬眼时,镜子里是一个全新的她。
楚韵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说:“永远都不会回头。”

那一刻,楚韵惊了。
她愣是怎么都没想到,傅庭州居然会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这么难堪。
分明上一刻还在用霸道的方式挽留,下一秒又开始不做任何判断地听信李唯儿的话。
呵呵,楚韵算是才明白,原来傅庭州这人不光渣得离谱,就连脑子都不太好使。
“放开我!”
楚韵单手握住傅庭州的小臂,可因为男女力量的悬殊实在过大,她往下拉了半天,傅庭州的胳膊动都没动一下。
直到季晏礼看不下去,冷冷质问道:“你要对我的员工做什么?”
“季总,这女人推了我的妻子,我现在要去带我的妻子去医院看看,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傅庭州说得振振有词,那一刻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李唯儿是他货真价实的妻子,甚至就连楚韵,也在眼睛模糊的瞬间认定了这个说法。
真是没想到,傅庭州居然能为李唯儿做到这种地步!
但季晏礼并不是吃素的,而且在商谈时,给对方带着的员工难堪,就是变相地给对方老板难堪。
季晏礼自然接受不了傅庭州这样说。
“我带了私人医生,现在就给你的妻子看看。”季晏礼嘴角不自然的上扬,眸子轻蔑地半眯,他挥挥手,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便从对面的医疗室快步走了进来。
“季总好。”
“去吧,看看是什么情况。”季晏礼扫了眼坐在台阶上捂着肚子不起来的李唯儿。
瞬间,那几个一米八几的威猛男医生,撸了撸袖子就朝着李唯儿走去。
楚韵的目光也跟着看去,那一刻,她看到李唯儿明显的往后躲了一下,似乎是在害怕医生的靠近。
“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我...我有私人医生,不需要你们,我...不要碰我!”李唯儿求助地看向傅庭州。
傅庭州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欺负他的女人。
“季总,你这是干什么?”傅庭州眉目间已经燃起了不悦,但他还是有些委屈季晏礼,所以声音并没有很大。
季晏礼歪头,挑衅地看着他,“不相信我的医疗团队?他们几个,都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当初协和医院花重金想要他们几个,但可惜,他们还是选择了我。
所以,你到底在质疑什么?”
季晏礼又看向楚韵,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朝着楚韵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楚韵不懂,季晏礼的笑是什么意思。
但不出三秒,楚韵懂了。
“呃,季总。”
其中一个白大褂医生起身朝季晏礼喊了一声,他手里还拿着一团带着血的毛巾。
季晏礼挑眉,“嗯?”
医生有些无语道:“季总,我能说其实这位小姐身上最大的伤口,是摔在台阶上时,手肘处磨破的皮肤吗?而且,伤口已经愈合了。”
“那医生,你手里拿的带血毛巾,是什么啊?”楚韵颇为疑惑,谁会随身携带毛巾?
很快,医生的话给了几人答案。
“哦。季总,刚刚这位小姐死活不肯挪动身体,我们以为她骨折了,便想将她拉起来,刚拉起来的瞬间,带血的毛巾就从她的裙子中掉了下来。”
医生说完,戴着医用乳胶手套的双手扯开了毛巾,随后,他在毛巾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一个椭圆形的塑料制品。
“血包,里面的是人造血浆,还剩半罐子没用完呢。”医生说完,又用毛巾包好了血浆袋,折叠整齐递到李唯儿手上,“来,这位小姐,你的东西收好了,下次可不要乱丢!”
这一举动,无疑是当面拆穿了李唯儿的台,还告诉了所有人李唯儿拙劣的计策。
“呵。”
楚韵看着李唯儿一声不吭,却又红得能滴出血的脸时,忍不住冷笑一声。
而傅庭州的脸色,比李唯儿的还要精彩。
“傅总,我真是抱歉啊。没看出来‘您的妻子’会随身携带人造血浆呢。她平常是喜欢看宫斗剧吗,这么喜欢用孩子当筹码,去陷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
楚韵不明意味地笑着看向傅庭州,那一瞬间,她承认现在傅庭州这副落魄又羞愧又不敢言的模样,让她心里很爽。
同时,楚韵还不忘记给李唯儿补刀:“建议你有空多看看书,以后不要再用这种十几年前老掉牙的套路来陷害人了。你干的这事,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看过的狗血言情小说,里面的恶毒女配,好像和你一样没脑子。”
楚韵抱着胳膊说话时,季晏礼的目光全在她身上。
季晏礼冷哼一声,他心想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看上去唯唯诺诺乖巧得很,可一旦被欺负了,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楚韵说够了,便整理好衣服站在了季晏礼身后。
“要我的员工道歉吗?”轮到季晏礼开口了。
傅庭州一张脸早就黑得能滴出水了,他感觉后脑勺上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棍子,有些神志不清,手臂上的肌肉不断紧绷,青黑色的血管像是蜿蜒的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小臂上。
他抬头,正好对上楚韵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除了恼怒之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楚韵,可是......
傅庭州不认为自己错了。
他只是太在乎李唯儿肚子里的孩子了,所以才会这么冲动。
“我,对不起,我向你的助理道歉。楚小姐,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好像是烫嘴一样,傅庭州咬紧牙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三个字勉强说出口。
“既然真心实意道歉,为自己的错误买单,都让傅总感觉如此艰难,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的项目也可以终止了。毕竟,我们云鼎可不喜欢人品不佳的合作方。”
季晏礼冷冷说完,便让管家直接送客。
“季总,合作的事情我想再争取一下。”
傅庭州这一刻真的慌了,他知道这次拿不到云鼎的投资意味着什么,他本以为,季晏礼不会在这种女人之间的小事上投入情绪,从而影响到工作。
但是傅庭州猜错了,当季晏礼冰冷的车窗毫不犹豫地摇上去时,留下的只有一阵不带温度的风。

“夫人,拿掉你的孩子,是傅总的意思。”
豪华的私人医院内,楚韵心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盯着发灰的天花板,嗓子眼疼的,像是生吞了无数根针一般。
结婚这三年,她扎了无数针,吃了无数药,受了数不清的疼痛,才拥有了这个孩子。
“那李唯儿的孩子呢?”
这一问,医生愣住,拿着止血钳的手悬在半空,“傅总说,要给李小姐用最贵的进口安胎药。”
呵。
楚韵不再选择挣扎,任凭泪水划过脸颊一直流到心窝窝里,又疼又难受。
那一刻,楚韵终于明白,傅庭州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生的孩子。
她这个正妻,从来都比不过傅庭州养的三。
“好,我知道了。”
楚韵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停止跳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哽咽一声,随后闭上眼睛,默默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下午三点半,楚韵从麻醉中醒来。
她不敢乱动,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小腹,发现它平坦的可怕。
瞬间,楚韵的心碎裂成了好几块,寒意上头时她才意识到,宝宝,真的被拿掉了!
“对不起,宝宝。你才和妈妈在一起两个月,妈妈是废物,没本事保护你。”
楚韵喃喃自语,两行泪夺眶而出,打湿了她耳边的碎发。
吱呀——
听到动静,楚韵抬眸,就看到傅庭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身形顷长,剑眉星目,仅是一件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便气场全开。或许是因为总裁的位置坐久了,那双眼睛里从不曾有过笑意。
面对自己刚做完人流的妻子,傅庭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对我动这种歪心思?自找苦吃。”
“我...庭州,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你就真这么绝情?”楚韵咬牙,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红血丝快要溢出来。
一口烟圈吐出,傅庭州翘起二郎腿。
他冷言:“我可以跟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但唯独不是你楚韵。”
这句,委屈的楚韵半天没吭声。
她可是傅庭州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算傅庭州不爱,怎么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傅庭州冷哼,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等李唯儿把孩子生出来,你就负责养大。她的身份不好,对孩子成长有影响。”
身份不好?
原来傅庭州也知道,他找了个小三生孩子。
“我不养,傅庭州。”楚韵冷冷回答。
听到被拒绝,傅庭州直接将剩下的半截烟踩得粉身碎骨,他嗤笑:“你没有资格拒绝我。别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嫁给我的,忘记了?”
楚韵难受地深吸一口气,十指捏得吱吱作响,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当时在毕业旅途中,楚韵意外救了落水傅老太太,老太太为了报恩,非要把傅庭州和楚韵两人介绍认识。
一开始,傅庭州对楚韵各种嘘寒问暖,上下班车接车送,每一个节日甚至节气都会准备礼物...
几个月下来,楚韵忍不住动了心,爱上了年轻多金又对自己无限好的傅庭州。
可两人刚领证不到一个月,傅庭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夜不归宿,经常摔家里的碗筷,不给楚韵好脸色看。
“楚韵,原来当时我奶奶落水,是你在背后推的!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为了钓金龟婿,居然拿我奶奶的性命做赌注!”
“不是我,庭州!”
楚韵突然被人陷害泼脏水,她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而且,她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在傅庭州眼里就是坐实了罪名,却不敢承认。
于是剩下的时间,傅庭州便自顾自,开始了对楚韵的报复。
“傅庭州,我已经累了。”
楚韵靠在床头上,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这三年来,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时,傅庭州都会一股脑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楚韵身上。
他从不会给她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
“今天别出院。”傅庭州极其不耐烦的翘着二郎腿,随后吩咐医生陈云,“你准备一下,晚上给她做结扎手术。”
陈云怔住,拿着病历道:“傅总,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结扎之后,以后再也没办法恢复。”
“我就是要这样的结果,让她彻底死了这条不该有的心!”傅庭州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严肃的警告楚韵。
这句话,成了压死楚韵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没想到,傅庭州居然真的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让她结扎,让她这辈子都失去当母亲的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楚韵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她尝试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让想说的话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傅庭州,我们离婚。”
“开什么玩笑?我奶奶现在身体什么状况你不知道?要是离婚,你觉得她老人家能受得了?
再说了,你当初用卑鄙手段接近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将来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傅庭州气笑了,起身指着楚韵的鼻尖,让她不要胡闹。
而且,傅庭州一直深信,离开了他的楚韵,压根无法独自在社会上生活下去。
然而楚韵,已经对傅庭州失望到了极点,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平静的像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没有一丝神情。
三分钟后,楚韵才开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比失去孩子更大的惩罚吗?”
“楚韵,我看你是几年不出去上班,在家好吃好喝待的脑子出问题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砰!
傅庭州夺门而出,扇出的风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把楚韵劈成两半。
“夫、夫人,要不这样,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给你结扎,这样你以后就算是想要孩子......”
“够了,不要再叫我夫人。我已经决定和傅庭州离婚。”
“......”
楚韵当晚就出了院。
几个佣人见到她回来,故意挡在前面,用扫帚将灰尘扬到她的鞋子上。
“夫人,你怎么故意往我扫帚上走啊,没看到我在扫地?”
“是吗?”楚韵心里,早就压不住了怒火,反手一拉,就夺过了佣人手上的扫帚。
“啪!”
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楚韵的一巴掌扇了懵了逼,愣在原地。
以前,楚韵爱着傅庭州,会在他面前注意形象,知道他喜欢温柔的女性,她就一直收敛锋芒,做个忍气吞声的小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楚韵已经决定停止对傅庭州的爱,这段感情怎么产生的,她就怎么收回来!
这段婚姻,楚韵要亲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