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聿淙姜至的其他类型小说《危情引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招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至在沈聿淙身侧末端的位置入座,所以看不清沈聿淙脸上的神色。沈从行说,“这次回来得匆忙,秘书帮忙准备的礼物,你沈阿姨没跟我说渐青也在,所以礼物少了一份。”叶渐青还未开口,沈夫人先发话,“这还不简单,把姜姜那份给渐青呗,她的你以后再补上。”“可以吗?姜姜。”沈从行看向姜至。姜至保持着体面的笑,“我没意见,况且沈叔叔已经送我不少礼物了,不用补。”沈夫人对她很满意,还夸了她一句,“姜姜是我带大的,她一向懂事乖巧。”“那就谢谢姜妹妹的谦让了。”叶渐青开心收下礼物,并对沈先生表达了感激之意。沈聿淙也有一份,是非遗的合香珠串。沈夫人瞥见之后,惊讶的说了一句,“呀,情侣款啊!这不歪打正着了吗?”姜至眼观鼻鼻观心,夹菜着面前的菜吃。叶渐青是江浙人,...
沈从行说,“这次回来得匆忙,秘书帮忙准备的礼物,你沈阿姨没跟我说渐青也在,所以礼物少了一份。”
叶渐青还未开口,沈夫人先发话,“这还不简单,把姜姜那份给渐青呗,她的你以后再补上。”
“可以吗?姜姜。”沈从行看向姜至。
姜至保持着体面的笑,“我没意见,况且沈叔叔已经送我不少礼物了,不用补。”
沈夫人对她很满意,还夸了她一句,“姜姜是我带大的,她一向懂事乖巧。”
“那就谢谢姜妹妹的谦让了。”叶渐青开心收下礼物,并对沈先生表达了感激之意。
沈聿淙也有一份,是非遗的合香珠串。
沈夫人瞥见之后,惊讶的说了一句,“呀,情侣款啊!这不歪打正着了吗?”
姜至眼观鼻鼻观心,夹菜着面前的菜吃。
叶渐青是江浙人,沈夫人大概吩咐过家里厨子,做的菜都偏甜。
吃在嘴里有些发腻,像有什么堵在嗓子眼。
沈从行和沈聿淙聊着最近航展的事,说周局一直在他面前夸沈聿淙是个不可多得的科研人才。
沈聿淙一边喝沈从行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将姜至喜欢的菜换到她面前。
沈从行和沈夫人见怪不怪的,都没怎么留意。
可坐沈聿淙对面的叶渐青却多看了姜至一眼。
姜至心里装这事儿,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
她不好打断父子俩的谈话,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项链还给沈聿淙,就在桌子下用腿蹭了蹭沈聿淙。
他说话的动作顿了一下,没看她,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姜至以为他聊得太专注没察觉到,又往他那边蹭了蹭。
沈聿淙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这才用余光看向姜至。
姜至在桌下指了指手机,示意他看手机。
沈聿淙这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手机。
上面有姜至给他发的微信。
一会到我房间里来一下。
沈聿淙喉头一滚。
姜至确定他看到了消息,这才起身跟还在用餐的人逐一打了招呼后起身离开。
若是以往,沈夫人肯定要问两句的。
可今天她的注意力都在叶渐青那儿,便没多问。
姜至又回了房间,趴在先前睡觉的地方看窗户外那颗掉得没剩几片叶子的银杏树。
明明夏天的时候都还很茂密,遮天蔽日的。
入了冬,就凋零得不成样子。
四季无常,人生也无常。
......
沈聿淙给姜至端了果盘,里面装的都是她爱吃的水果。
姜至刚刚没胃口,没吃多少。
所以沈聿淙让童妈在果盘里放了凉快姜至喜欢吃的点心。
姜至原本沉闷的心情因看到可口的点心轻松不少。
她拿起一块塞到嘴里,和沈聿淙说话的时候嘟嘟囔囔的,“项链还你。”
沈聿淙棱角分明的脸被窗外的光照得有些晦暗,“就这么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
姜至不知道他哪来的气性,冲得很。
和叶渐青说话的时候,分明是有绅士风度的。
“太贵重了,收了是负担,你知道的,我欠沈家已经太多了。”姜至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
“沈家提过半句这些吗?”沈聿淙厉声质问。
沈家自然没提。
可她得记着。
沈家把她养大,替她养着疗养院的外婆。
沈先生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沈夫人教她为人处世。
滴水之恩还需涌泉相报呢,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恩惠。
所以她不能越矩,不能破坏沈夫人对沈家,对沈聿淙未来的规划和筹谋。
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所以面对沈聿淙的愠怒,她只能沉默。
偏就是这样的沉默,让沈聿淙无计可施。
他要她一个态度,要她一个明确的回应。
这样他才不至于无从下手,无从应对。
“姜至!说话!”
沈聿淙叫她全名。
从小到大,沈聿淙只会在生气的时候,叫她全名。
“没什么可说的。”
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沈聿淙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没来由的闷。
周叙白说,姜至这些年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没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
她的性子早已被生活磨平,遇上问题,她会习惯性规避,只求日子平安遂顺。
周叙白又说,像姜至这样的性子,得逼一把。
沈聿淙本是不忍心的,怕吓着她。
可眼下,他不得不那么做。
所以他捏着姜至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不张嘴是吗?
那就撬开她的嘴!
姜至没料到沈聿淙会这么疯!
在沈家就敢对她乱来!
她挣扎抗议,却被沈聿淙攥着手腕紧紧按在墙上。
掠夺得更肆意,褫夺了她的呼吸。
也不知是缺氧,还是他的气息太浓烈,姜至脑子有些犯晕。
挣扎和抗议在绝对的男性力量面前,跟小猫挠似的,没有什么效果。
屋内的气温骤然升高,似能融化一切禁忌。
......
“姜姜,看到你哥了吗?”沈夫人的声音如当头一棒,将姜至从溺毙的危险中惊醒。
姜至猛地一哆嗦,惊慌中咬了沈聿淙一口。
他依旧将她禁锢在怀里。
滚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好像下一秒就能自燃。
“姜姜?”沈夫人没得到回应,提高了音量,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姜至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心跳更是如雷。
一双眼睛慌乱无助的看向沈聿淙,向他求救。
一门之隔,沈夫人如果这时推门进来,一切都将会暴露。
“吱吱,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姜至叫了一声,“哥哥......”
只一声,软唇便被噙住。
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的吻。
“姜姜,茶水都满了,你走什么神啊?”沈夫人略带不满的声音将姜至的意识迅速拉回现实。
她手一抖,本就盛满茶水的杯子被掀翻,溅起的热水落在她白皙手背上。
“姜妹妹烫着了吗?”一旁的叶渐青关切的问道。
姜至急忙藏起被烫到的手,摇头,“没有,谢谢叶小姐关心。”
叶渐青是沈夫人相中的未来儿媳妇,叶家千金,融城首富。
也只有这样的家世背景,才能入沈夫人的眼。
沈夫人刚想说什么,保姆高亢的喊了一声,“呀,淙哥儿回来了!”
屋内的沈夫人和叶渐青皆是一愣。
唯有姜至心间狂跳。
他......是来追责的?
昨晚一夜荒唐后,姜至顾不上身体的疲累,逃离沈聿淙。
原本是想躲回宿舍的,奈何沈夫人叫她作陪。
说她和叶渐青年岁相近,比她更有共同话题,这才被留了下来。
可她没想到沈聿淙会回来。
这是他三年多里,唯一一次回家。
姜至琢磨着一会儿得找个机会开溜,避免和沈聿淙有交集。
他工作忙,这次避开指不定又是三年不见。
到时候......她或许能坦然面对了。
沈聿淙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沈夫人。
一向端庄优雅的中年女人,兴匆匆的起身迎了过去,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我的吧?”
直至看见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沈夫人眉梢一喜,连声音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真是聿淙回来了,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啊,让妈妈好好看看,怎么又瘦了......”
“聿淙哥。”跟在沈夫人后面的叶渐青语带娇羞的喊了一声。
沈夫人会意过来,立马热络介绍,“聿淙,这是渐青,你叶时政伯伯的女儿,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你后面的那个穿公主裙的小姑娘,还记得不?”
沈聿淙无波无澜回了一句,“不记得。”
沈夫人略显尴尬。
反而是叶渐青主动打圆场,“我那会太小,聿淙哥不记得很正常的,毕竟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
沈夫人笑着附和,“也对,毕竟女大十八变,渐青现在多漂亮啊,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你不记得也正常。”
明里暗里都把叶渐青夸了一遍,可见对叶渐青有多喜爱。
沈聿淙视线掠过叶渐青,落在客厅里端坐在沙发上的纤瘦身影。
他喉结滚了滚,视线渐深,“吱吱,不欢迎哥哥回家?”
姜至脸色一僵。
她被迫起身,心虚的视线飞快的在沈聿淙身上扫过。
男人进屋时脱的外套,就搭在小臂上。
里面穿了一件黑色高领绒衫,领口刚好遮住凸起的喉结。
欲盖弥彰的性感。
宽阔的肩膀,鼓胀的肌肉,和细腰形成巨大反差。
姜至不禁想起闺蜜付暖说过的那句话。
黑色紧身衣是男人能穿的最Y荡衣服之一。
她声音很低的叫了一声,“哥哥。”
沈聿淙喉间发紧。
叶渐青搭话问,“吱吱?是姜妹妹的小名吗?有什么寓意?”
沈夫人解释,“好像是林教授取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寓意,反正全家就聿淙这么叫她。”
叶渐青忍不住多看了姜至一眼。
林教授是姜至的生母,十三年前和丈夫姜教授一同死于车祸。
那一天,是姜至九岁生日。
那一天,也是姜至被沈家收养的日子。
那一天,天气湿冷,蛋糕是苦的,唯有沈聿淙的怀抱是温暖的。
“五岁时跟我爸去过他工作的地方,在那儿捡到一只迁徙落伍的黑眉苇莺,养过一段时间,它总吱吱叫,我总跟着学,时间久了,大家就开始叫我吱吱了。”
姜至有意澄清。
叶渐青的视线果然温和不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聿淙哥的专属称呼呢。”
姜至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下意识扫了沈聿淙一眼。
男人正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看得她心头狂跳,口舌发干。
原来男人床上床下,是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
人前光风霁月。
人后禽兽不如。
姜至猛然遏住脑子里的疯狂思绪,急忙找借口开溜,“阿姨,我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聿淙回来了,她留下更显多余。
沈夫人果然没开口挽留,“让司机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姜至上楼拿包。
走到楼梯中途,忽听沈夫人疑惑的问沈聿淙,“今天也不冷啊,你怎么穿高领打底衣?聿淙,你不是最怕热吗?又不是姜姜,从小她怕冷,你怕热,大冬天她包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而你却能跳到榕江里游一圈,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姜妹妹穿白色高领打底,聿淙哥穿黑色,你们兄妹俩还挺有默契的。”叶渐青意味颇深的提了一句,却故意强调二人现在的关系。
姜至脚下一绊,差点摔一跤。
脸上是火烧火燎的狼狈。
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尴尬。
维系了十三年的平衡,被昨晚的一夜荒唐打破。
以后,她将如何自处?
从昨晚到现在,姜至脑子始终一团混乱。
她需要点时间来理清。
取了包刚要离开,门外却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
姜至不想上车,甚至想装作没看见。
沈聿淙早料到她会这么想,直接开着车子跟了过来。
她往前走,他便跟着往前开。
她后退,车子也后腿。
她不动,车子便听着不动。
大有跟她耗到底的意思。
最终姜至败下阵来,老老实实过去敲车窗。
车窗落下,男人的侧脸在夜色中更显沉冷,声音也冷,带着命令的口吻,“上车。”
“你不是喝酒了吗?”
刚刚沈阿姨让他送叶渐青回家,他是这么说的。
“怎么?怕死不敢上车?”
姜至有点怵他,特别是那个强吻之后,她总觉得沈聿淙随时会发疯。
万一真刺激到他,在沈阿姨面前捅破那层窗户纸。
遭殃的是她。
沈聿淙是沈家独苗,就算是走错路做错了事,沈夫人也会想方设法的保住她。
可她不行。
寄人篱下的日子过久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沈聿淙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将她拿捏。
怕她不上车,沈聿淙才解释了一句,“童妈偷偷给我换的茶,不是酒。”
姜至乖乖上车。
没敢去后排,上的副驾。
人刚进去,车门就被反锁。
落锁的声音惊得姜至一激灵。
她神色慌乱的看向沈聿淙,还未张口,男人身子越了过来。
姜至本能的往后退。
沈聿淙却步步紧逼,直至她退无可退,彻底被他笼罩在副驾逼仄的空间里。
气息交缠,心跳紊乱。
“刚刚为什么不顺势退掉和梁家的婚约?”沈聿淙声音比夜色更浓重。
姜至被逼到绝路,也是有气儿的,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家重金栽培她,沈夫人悉心教导她,还帮她赡养着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能说一个不字?
若真说了,那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还能为什么?因为喜欢啊。”姜至说着违心的话。
沈聿淙一张脸寒气逼人,“你再说一次。”
“反正不是梁家也会有李家王家张家,退掉这次还会有下次,何必自找麻烦。”姜至在他的逼视下,语气软了下来。
“只要你不想,其他的交给我。”沈聿淙脸上寒气散了些。
姜至睫毛轻颤,似有千言万语哽在胸口,无法言说。
她别过脸,将视线落在窗外。
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动摇。
不可动摇。
“哥。”她调整好情绪叫他。
沈聿淙的眉头又拢紧。
成年之后,她很少叫他哥。
每次这么叫,准没好事。
姜至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
沈聿淙慢慢退开,将她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他声音泛着凉,“你能吗?”
姜至哽咽,“能。”
......
“小姑娘心真狠。”
会所里,周叙白来了不到半小时,沈聿淙就干完了一瓶高度洋酒。
高冷自持的沈家公子也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偏偏这个劫,还是沈聿淙自己捡回来的。
当年姜氏夫妻出事,姜至的外婆听闻噩耗后,中风倒地。
年仅九岁的姜至一下成了孤儿。
沈聿淙第一时间赶到姜家,将姜至接回沈家。
后面更是游说父母将姜至收养。
姜至的外婆瘫痪在床,没办法做姜至的监护人,沈家便成为了她唯一能依靠的港湾。
她要平衡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狠心才是正常的。
“沈阿姨的性子你也清楚,说一不二的人,连沈叔叔都要退让三分,更何况小姜至呢?”
周叙白拦下沈聿淙又要开酒的手,劝他,“要不是还是放弃吧。沈阿姨不是替你相中叶渐青了吗?圈子里的头号名媛,多少富家子弟上赶着想攀上的金凤凰,和你挺般配的。”
“和你也挺般配的,怎么没见你去攀?”沈聿淙白他一眼。
周叙白叼着烟坏笑,“那我可去提亲了啊。”
沈聿淙没搭理他,还是执意要开酒。
“别喝了,明天还有航展呢,你要上台致辞的。”周叙白示意服务员把酒撤走。
又拿了车钥匙说,“我送你回去。”
夜里姜至翻来覆去没睡好,手脚冰凉得不像话。
睡她旁边床位的付暖听到动静,迷迷糊糊撑起脑袋撩开她的床幔问她,“姜姜,怎么了?”
“冷。”
付暖蛄蛹几下,爬到姜至床上,“我来给你暖床。”
“嘶,你这脚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吧。”
付暖嘴上念叨着,一把将姜至的手脚都捞到怀里暖着。
“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付暖小声的跟她聊天。
其实她回来那会儿付暖就想问了,见她眼眶红红的,又不忍心问。
姜至的脸就埋在付暖的肩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付暖不深问,安抚的拍着她的背,“睡吧。”
......
融城航展两年一次,一次比一次隆重。
今年参展的境外展商数量由上届的78家增至本届的约159家。
这些国家带来了众多先进的航空航天技术和产品,展示了各自在航空航天领域的卓越成就。
“小姜,一会你跟紧我,别掉队。”
“好的,孙老师。”
孙海东说今天要抢一个重要采访,是我们国家航空领域的高级技术人员。
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接受采访,节目组想抢占先机,派了不少人来。
姜至作为实习生也被派到现场,跑跑腿扛扛机器什么的。
她正低头挑着设备参数,前面人潮突然躁动。
孙海东喊了一声,“小姜,快!来了!”
姜至反应很快,急忙往前冲。
身边的一群人也往前冲......
慌乱中不知是谁摔了一跤,姜至就跟在这人后面。
没能幸免与对方摔在了一起......
随后,两个,三个......
叠罗汉似的,一群人倒在一起,好不狼狈。
姜至身上压了个壮汉,两百多斤。
她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却还死死的护着怀里的设备。
“沈总工,这位是您的女朋友吗?”
“可真般配啊。”
“郎才女貌。”
姜至刚挣扎着坐起来,就听见有记者在发问。
她抬眼看去,隔着遥遥人群,看见了沈聿淙。
以及他身侧同行的女人。
是叶渐青。
沈聿淙说泡澡可以让人回温,可姜至却想降温。
降的是心尖上的温。
她和沈聿淙,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早点戒断这份不可能的情愫,对他和自己都好。
沈家就沈聿淙这么一个独生子,沈夫人早已对他的人生做好规划。
什么时候结婚,娶谁,都不是沈聿淙说了算。
姜至将自己彻底淹没在浴缸里,好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
脱敏是个漫长的过程,剥皮抽骨,自我煎熬。
姜至在窒息前被人从浴缸里捞起。
男人眼底有着很明显的慌乱,“你打算淹死自己吗?”
姜至还没回过神。
沈聿淙伸手拍她的脸,“呼吸!”
她猛地倒吸一口气,反应过来后急忙捂着自己,“你,你怎么进来了?”
沈聿淙说,“叫你没回应,担心你出事。”
他克制的移开视线,顺手丢给姜至一条新买的毛巾,“别泡太久。”
她哪里还有泡澡的心思,沈聿淙前脚出去,她后脚就出了浴缸。
擦干净身体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有换洗衣物......
原来那身湿哒哒的也没办法穿上身。
正发愁时,沈聿淙又敲响了浴室门。
姜至紧张得一激灵,应声都磕磕巴巴的,“怎,怎么了?”
“给你拿了换洗衣物。”
“......”
她咬着唇,轻轻走到门后。
确定自己不会暴露之后,才小心翼翼打开门。
沈聿淙盯着那仅能伸进去一只手的窄小门缝,不由得扬了扬眉。
就这么防着他?
......
姜至穿上沈聿淙送进来的衣服,一整套的,连内衣裤都有。
出奇的合身,像量身定制般。
风格也是姜至喜欢的类型,休闲慵懒风。
其实她更偏好这种风格,可沈夫人不喜欢,觉得上不了台面。
总要求她穿千金风,说这样显得贵气一点。
姜至知道,沈夫人好面子。
想让所有人知道,她贤良淑德,把养女养得像亲生一般的好。
姜至穿好衣服出来时,沈聿淙就站在阳台接电话。
整个身体的重心放在右腿上,左手插兜,左腿微斜,长身玉立般,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也只有这个时候,姜至才敢放肆的看一会儿。
电话应该是沈夫人打来的,沈聿淙说自己有事儿,过不去,让她代自己跟叶渐青说声抱歉。
姜至收回有些发涩的视线,低头默默用毛巾擦拭头发。
她头发长,又不喜欢用吹风机,每次洗了头总得花费不少时间用毛巾擦到半干,再等自然风干。
沈聿淙接完电话回来,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为她擦拭头发。
姜至的思绪一瞬被拉回从前。
那时沈聿淙还长住家中,每晚姜至洗了头,就会汲着拖鞋从阁楼啪嗒啪嗒跑到三楼沈聿淙的房间,让他给自己擦头发。
沈聿淙一贯宠她,即使手里有别的事,也会暂放一边,不厌其烦的给她擦头发。
那会儿姜至就在想,以后谁要是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
姜至视线半垂,脑袋随着沈聿淙擦拭的动作轻微晃动着。
好半晌,她打破沉寂,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叶小姐长得挺漂亮的。”
沈聿淙动作依旧,却没回应。
姜至又说,“家世也好。”
单单这一点,就是她一辈子也追赶不上的东西。
她咬了咬唇,喉头苦涩,“沈阿姨说她在国外上的还是名牌大学。”
“你看上她了?”沈聿淙突然说了一句。
姜至怔住。
“需要我帮你牵线吗?”
“......”
姜至恼了他一眼。
沈聿淙给毛巾换了一个面儿,继续手上动作,“我看你这么夸她,以为你喜欢她呢。”
这人......
明知道她什么意思,却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过分!
偏偏沈聿淙没完没了,“咱们沈家家风严谨,这种事对你沈阿姨来说,可是离经叛道的事,你可想清楚了,要怎么过她那一关。”
姜至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都硬了。
“需要我给你支支招吗?”沈聿淙手指无意间蹭过姜至耳后。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从二人肌肤相亲的地方流遍全身。
姜至猛地一下躲开,俏脸涨红着,“你别拿我背锅!”
沈聿淙,“背什么锅?”
姜至恨声恨气的,“叶小姐是沈阿姨给你选的未婚妻,是未来的沈太太。”
“嗯,那你不是应该叫嫂子,还叫什么叶小姐?”
“......”
姜至拨了一下额前的乱发,“我回学校了。”
沈聿淙像是没听见似得,视线扫过她脖颈处,“怎么还没消?”
“什么?”姜至一下没反应过来。
沈聿淙伸手,带着温度的手指落在她微微露出的小块红痕上,轻轻摩挲一下。
声音低低缓缓的,“我的都消了。”
姜至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吻痕,急忙扯着领口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疤痕体质,没个一周消不了。”
沈聿淙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身上擦药了吗?”
姜至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总觉得这话有点过分越界。
虽然他们之间早已越了雷池。
可姜至一直想退回原位,在两人之间划一条楚河汉界,奢望此生永久相安无事。
姜至迅速抽身,像小猫儿一样,从沈聿淙怀中抽离。
徒留指尖残留的余温,让沈聿淙晃神。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姜至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口处有多烫。
才刚平息下去的温度,又一次因沈聿淙而滚热起来。
“你大四了,就没考虑过搬出宿舍?”沈聿淙问她。
当然有考虑过!
可她没那个实力!
融城的房子,寸土寸金,哪是她一个大学生能奢望的?
人总要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比如房子。
比如沈聿淙。
不等姜至回答,沈聿淙递过去一串钥匙。
说了一句,“这套房子给你,你沈阿姨不知道。”
姜至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一片。
是啊,她见不得光。
他们的关系也见不得光。
房门是虚掩,沈夫人直接推门进来,“姜姜,看见你哥了吗?”
姜至立在窗帘边,房间里没开灯。
她又逆着光,倒是巧妙的遮挡住她脸上的惊慌,没叫沈夫人看出端倪来。
“问你话呢。”沈夫人见她傻站着,有些失笑。
姜至这才找回声音,但还是磕磕巴巴的,“没,没看见。”
“奇怪,说是给你送果盘上来,又迟迟不见下去,渐青还等着他呢。”
“可,可能去顶楼吹风了。”姜至只想赶紧支开沈夫人。
但凡沈夫人再往前两米,就能瞧见窗帘背后的男人了。
“你也别躲在房间里,下楼招呼客人,忘了我的交代了?”沈夫人没起疑,临走时又提了一嘴。
“知道了。”
沈夫人刚走,姜至就瘫软的坐回窗台上。
惊出的一身冷汗打湿了衣服,冷风一吹,凉飕飕的。
沈聿淙走时,将项链,连同那一串非遗合香珠一并递给了姜至。
“好好收着,别再还回来,否则我不介意在沈家捅破这层窗户纸。”
姜至只觉得彻底被拿捏。
......
等姜至调整好情绪下楼时,楼下一群人正在喝茶。
见她下来,沈夫人立马招手叫她,“姜姜,正好,你来帮忙泡茶,你沈叔叔一直惦记着你的茶艺呢。”
姜至的茶艺,是沈夫人特地请了茶艺老师来家里教的。
沈夫人把她当名门闺秀在培养。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圈子里的太太们都夸沈夫人有善心,对养女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好。
姜至乖驯的泡茶,从沈从行到沈夫人,再到沈聿淙。
她没敢看沈聿淙,怕自乱阵脚。
沈聿淙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随后嘶了一声。
沈夫人问,“怎么了?”
“烫。”沈聿淙舌尖抵着内唇。
沈夫人喝了一口,“还好啊。”
姜至耳尖泛红,回避着沈聿淙意味深长的视线。
只有她知道沈聿淙为什么会说茶水烫。
他舌头上有伤。
她刚咬的。
喝茶的工夫,沈从行问起姜至和梁妄联姻的事。
沈夫人最乐见其成,“他们相处得还不错,梁太太已经在找人算订婚吉日了,快的话节前就能落实下来。”
叶渐青说,“我见过梁家小公子,一表人才,家世和背景都不错,姜妹妹算是觅了个良配。”
说到这儿,她还不忘拍一下沈夫人的马屁,“沈阿姨对姜妹妹很上心,给她挑了个好人家。”
话外之意,按姜至原本的身世,是够不着梁家这样的门楣。
只是沾了沈家的光。
姜至低着头没说话,默默将泡过一遍的茶叶倒掉。
沈聿淙喝完那杯茶水,这才不疾不徐开口,“我并不觉得对方是良配。”
此话一出,厅里的几人都纷纷看去。
姜至没看。
她不敢看。
心惊肉跳的。
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指甲盖掐进手心的肉里。
沈夫人说,“你为什么这么觉得?你常年不在融城,和梁妄接触得也不多,怎么就断定人家不是良配了?”
沈从行也说,“老梁这个人还是很正直的,我和他共事多年,人品没话说。”
叶渐青倒是没立场说话,但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沈聿淙,在细究。
“梁叔叔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可这梁妄是他老来得子,性子惯坏了,一身的二代臭毛病,但凡你们找人多摸摸底,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沈聿淙执意揭穿这层迷雾。
沈夫人脸色冷了一寸,“你这意思是说我对姜姜的婚事不上心?”
母子俩因她而剑拔弩张。
叶渐青打圆场缓和气氛,“年轻人贪玩也正常,又不是都像聿淙哥这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那个弟弟不也这样么?结了婚或许就收性子了。”
说罢还挽住沈夫人的胳膊,亲昵的道,“再说了,姜妹妹是沈阿姨教导出来的,圈子里谁不知道沈阿姨驭夫有道,姜妹妹肯定学了不少呢。”
沈夫人面色缓和了一点,目光直直的落在姜至脸上,“姜姜你说,你对梁妄可有什么不满?”
被点名的姜至如芒在背。
“您挑的人,她敢说不满意吗?”沈聿淙直白且笃定。
在沈家一向说一不二的沈夫人哪被这样忤逆过?
更何况忤逆她的人还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她气得站起身来,“沈聿淙,你什么意思?”
沈聿淙倒是不紧不慢的,“退了这门婚事,吱吱还小,不着急结婚。”
沈从行总算开了口,半开玩笑的语气,“聿淙这是舍不得妹妹过早嫁人,所以看谁都不顺眼,故意挑刺呢,你也是,跟他计较什么?”
说着将沈夫人重新拉坐下,又叫姜至,“姜姜,赶紧给你沈阿姨泡一杯茶去去火气。”
姜至默默递上茶。
沈夫人喝了茶,压下了怒火,换了话题说,“别说姜姜了,先说你,我跟你们领导打听过了,这次航展结束,你有一个月的假期,正好把你和渐青的婚事订下来。”
叶渐青看沈聿淙的眼神都变得娇羞起来。
沈聿淙没什么表情,“那一个月我另有安排。”
“你能有什么安排?”沈夫人今晚对沈聿淙很不满意。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让她感觉到了挑衅。
“工作的事,不能过问。”
沈夫人一下就哑火了。
沈聿淙的工作别说是她,就连沈从行都不能过问。
原本和谐的气氛,被这么一闹,早早散了场。
姜至暗暗松了口气。
沈夫人安排沈聿淙送叶渐青回去。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沈聿淙神色从容。
叶渐青懂事,立马说道,“司机在外面等着呢,我自己回去就行,聿淙哥工作那么忙,还是早点休息吧。”
沈夫人对叶渐青愈发的满意了,“真懂事。”
姜至回房间拿了东西准备回学校。
她不想在沈家待,怕被问梁妄的事,怕自己会因为克制不住告诉沈夫人自己不想嫁梁妄,那会让沈夫人难堪。
毕竟梁妄是她精挑细选的人。
下楼时姜至没看到沈聿淙,以为他回房休息了。
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跟沈从行夫妻俩道别后,姜至初了沈家别苑,走到路口准备叫车时。
身后车灯大亮,将她的影子照得很长很长,一直蔓延到远方黑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