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林嘉言察哈尔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小说
林嘉言察哈尔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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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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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围着那么多人是干嘛的?我们看看去。”

林嘉言拉着察哈尔的手就准备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晚上再去看,现在先回客栈休息。”

看到察哈尔两手都拎了满满的东西,林嘉言只好答应。

回到客房,林嘉言瘫在榻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腿脚酸软,今天运动量已经超标了,这会儿连腰都在隐隐作痛。

察哈尔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她身边,熟练地脱下她的鞋袜,大手揉捏着她的小腿。

“嘶,轻点。”林嘉言被捏的又痛又爽,忍不住道。

“刚刚不是还挺有精神的嘛,这会儿就不行了?”察哈尔捏着她酸痛的肌肉,用了点力气给她揉开。

“嘶,”林嘉言吃痛,蹬了他一脚,“你是不是故意的,报复我呢?”

“我怎么会报复夫人呢,夫人那么为我着想,还要施针给为夫治肾亏,为夫感动都来不及呢。”察哈尔拇指捏住她的腿筋,上下搓了搓。

“啊,”林嘉言抽出自己的腿,痛呼一声,“你就是故意的。”

“揉开了就不痛了。”察哈尔又拿过她的脚,放在手里轻轻按摩。

“你这种经常练兵打仗的,以后腰酸背痛的时候多着呢,我是提前为你做准备。”林嘉言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枕上,眯着眼睛。

“是,还是夫人考虑周到。”

察哈尔轻柔地按着她的脚,看着她渐渐睡了过去。等她睡熟,察哈尔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独自出了门。

“客官要点什么?”衣着甚是清凉的女人摇着蒲扇斜睨着察哈尔。

“有没有那种,”被女人盯着,察哈尔有些不自在,“行事时候缓解疼痛的那种……”

“有的有的,”女人一看察哈尔这体格,便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熟练地从柜台里拿出两瓶药膏,“这个呢,是之前用,这个呢,是之后用。如果有伤口,就再厚涂一层,第二天就能缓解。”

“包起来。”

“客官,我们这儿还有助兴药丸,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器物玩意儿,要不要顺便带上一些?”

察哈尔看到桌上的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可能用在林嘉言身上。

“不必。”察哈尔把药膏揣在身上快速离开了这里。

“客官,有需要再来啊。”老板娘挥着手帕送他离开。

林嘉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已经暗了,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正坐在床边发愣,察哈尔推门进来,发现她醒了,便点亮了桌上的烛火。

“醒了?饿不饿?”

察哈尔在她身边坐下,林嘉言立刻贴了上来抱住他的手臂,像只粘人的猫。

“你去哪儿了?”林嘉言凑到他胸口嗅了嗅,“这么香,不是趁我睡了跑去偷欢去了吧?”

察哈尔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掩饰道,“我刚刚去看灯会开了没,兴许是在人堆里沾染的。”

林嘉言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当真,打了个哈欠向察哈尔伸开双臂。察哈尔把人抱进怀里,揉着她的后心。

“要不先吃点东西?”

林嘉言摇了摇头,中午吃多了,这会儿都还不饿。

“灯会上会有小吃吗?”

“有的,晚上沿着河边,全是卖小吃的。”

“那我们去买点小吃吧。”林嘉言眼睛亮亮的,一脸兴奋。

各式各样的花灯连成一片,照得河面金光璀璨。桥面上熙熙攘攘,竟是比白天还要热闹。

“姑娘要不要尝尝,新鲜出炉的金丝牛肉饼,香香脆脆好吃极啦。”老板热情地吆喝着。


看到台吉都带头喝下了药,剩下的人们才将信将疑地把面前的药喝了下去。

林嘉言扶起都兰,把药递到她的唇边。

“嫂嫂信我吗?”

都兰艰难地点头,就着她的手,把药一口饮尽。

“阿明……”

阿明病得比较重,单独安排在另一个帐子里照顾。

“嫂嫂放心,我会盯着的,不会有事的。”林嘉言握着都兰的手,郑重承诺她。

察哈尔派人把林嘉言的药方送往军营,又安排人手去筹集药材。忙了一夜,天边泛起鱼肚白。察哈尔精神抖擞,看不出一丝疲惫。

帐外一字排开摆满了药炉,车仁还在挨个添火。昨夜喝下药的人都陆续退了热,他现在感觉看到了曙光,干劲十足。

“公主呢?”

“在里面,陪着阿明呢。”车仁现在感觉林嘉言就是菩萨转世,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虔诚了。

帐里炭盆烧得很旺,温度很高。林嘉言趴在阿明的床边睡着了。察哈尔看阿明呼吸均匀,睡得很熟,摸了摸额头,感觉也没那么烧了。看来林嘉言的药效果很好。

察哈尔看林嘉言姿势别扭,想抱她上床休息。刚把她从床边扶起,林嘉言突然惊醒。

“怎么了?阿明?”

“嘘,阿明没事。”察哈尔轻轻捂住她的眼睛,低声哄着。

“你太累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唔……”林嘉言确实太累了,靠在察哈尔怀里歪头睡了过去。

因为她答应了都兰要守着阿明,察哈尔只好把隔壁帐子收拾了出来,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又拿出一张绒毯盖在她身上。

因为姿势变化,林嘉言的衣领有些散乱。察哈尔余光突然看到她的肩窝处有一处青紫,正想凑近仔细看看,林嘉言侧过身子用毯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睡着了也这么谨慎。

察哈尔用手掌拍着她的后背,等她睡熟了才离开。

林嘉言一觉睡到了下午,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变成了一团浆糊,反应了好久才回忆起现状。

“公主。”莲心泪眼朦胧地守在床边。

林嘉言愣了片刻,一时还以为时光重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莲心小心地把林嘉言扶了起来,喂她喝水。

“你之前去哪儿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莲心哭着摇头。

有可汗发话,赤那不敢对林嘉言用刑,只得从她身边的人身上下手。他把莲心绑了起来,正准备施以笞刑,阿吉那及时出现,阻止了他们,这才让自己免受了皮肉之苦。

“是我连累你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就回家去吧。”林嘉言顿了下,自己心里也没底。眼下这关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只是觉得莲心就这样被自己拖累一辈子,实在有些对不起她。

“公主,”莲心猛地跪下,声泪涕下,“别赶莲心走,莲心自愿终生陪伴公主左右。”

林嘉言叹了口气,“何必呢,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侍女,还你自由之身你还不愿意吗?”

“公主,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莲心从不后悔跟了您。请您别赶走莲心。”

林嘉言伸手把她扶起来,擦掉她的眼泪,“不想走就不走,这么伤心干嘛?”

莲心止住眼泪,服侍林嘉言起床。

略微整理之后,林嘉言来到隔壁看望阿明。

阿明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在嚼着肉干。

“额吉。”

听到阿明叫了她一声,林嘉言简直要喜极而泣。

没事就好。

“你病刚好一点,不要吃这种不好消化的东西。”林嘉言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依然保持着理智,伸手拿走了他的小食盒。

“可是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好饿。”阿明这几天遭了罪,肉嘟嘟的脸都变小了一圈。

“可以先吃点流食补充能量,等病好了,有的是机会把你掉的肉肉补回来。”林嘉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你也该补充点能量了。”

察哈尔走了进来,一脸云淡风轻。部落里的病患喝了药之后病情都控制住了,并且也没有继续传播的迹象。笼罩在部落上方的乌云终于有了散开的趋势。

察哈尔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碗奶茶,阿明捧着碗一饮而尽。林嘉言却只是端在手里。

她舌尖被咬烂了,现在根本碰不得这些。

“不想喝?”察哈尔拿过她手里的奶茶,“那我给你弄点别的?”

“不用麻烦。”她现在刚睡醒,一点胃口都没有。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察哈尔笑了笑,“托言言的福,都控制住了。你这次救了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呢?”

林嘉言却没心思笑,她满脑子都在想另一件事。

伤寒杆菌通过粪口途径传播,不会在部落里凭空出现,一定存在某个污染源。水源或食物,如果不找到污染的源头,那这场战役就远远还没有结束。

“部落里平时生活饮水都是从哪里取来的?”

“山脚下有一条河,我们的人都从那里打水。”

林嘉言沉吟,直觉问题可能出在那条河里。

“你怀疑河水被污染?”

“很有可能,现在天气冷,蚊虫并不肆虐,那么传染途径只有水源和食物。食物都是部落内部自产自销,出现问题的概率不大。那么只剩下这条河……”

察哈尔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污染源还存在,部落这些天都还在持续从河里用水,那很有可能还会引起后续瘟疫爆发。

“我去看看。”

“我也去,”林嘉言抓住察哈尔的手,“只有知道污染源是什么,我才能对症下药。”

察哈尔不再废话,从床上拿了一件大氅,牵着林嘉言就出了门。

两人骑着马,沿着河边一路往上游寻去。

察哈尔目力极好,并且有着久战沙场的直觉。他敏锐地发现上游有一处草丛走势不对。

走到草丛里面,用马鞭拨开茂密的杂草。里面赫然是一只死去多时的鹿。尸体已经腐败,半边身子都浸泡在河水里。

“怎么了?有东西?”

草太深,察哈尔没有让林嘉言进来。

“找到污染源了。”

察哈尔用马鞭开出一条路,带林嘉言走进来看。

“尸体上没有外伤,毛发凌乱有病变,应该就是这头病鹿了。”林嘉言蹲在旁边观察分析。

察哈尔把她拉到身后,自己动手把病鹿拖到离水源很远的位置,挖坑埋了。

收拾完这里,察哈尔走到上游去洗手。忽然听到林嘉言在身后叫他。

“你看,”她指着树下一片凌乱的脚印,“这是什么动物的脚印?鹿吗?”

察哈尔蹲下查看,“不是,鹿的脚印是两个并排的凹痕。这是狼狗,一群狼狗。”

“狼狗?”

“大野部的人最爱养狼狗,他们培育出狼和狗的后代,让它们既有狼的凶猛,又能像狗一样认主。”

“大野部……”这个名字她之前听部落里的人提起过,只说是个小部落,他们不愿意归顺可汗,没事就会上门找点麻烦。

看来这次的瘟疫,也跟大野部脱不了干系。

对自己的同族同胞都下得去这样的黑手,看来这群人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察哈尔磨了磨牙,这笔账一定要找他们讨回来。

“台吉!”

阿吉那骑着马急匆匆地寻了过来,焦急地喊着察哈尔。

“大野部偷袭,前线已经打起来了。”

来得正好,省得自己还要出去找,这次就把账一次算个清楚。察哈尔把林嘉言送回部落,带着阿吉那就赶回了兵营。


察哈尔很喜欢把她搂在怀里,那是一种上位者完全掌控的姿势。但是也有一点不好,此时两人窝在床上,林嘉言坐在他的腿上,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咳……”这很正常,察哈尔别过眼干咳一声。

感受到那物的硬度和尺寸,林嘉言不安地挪了挪身体。

“别乱动……”再动就更把持不住了,每天洗这么多次冷水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察哈尔按捺住心里的躁动,岔开话题。

“父王说,这几日准备搞个宴会,当作给你的庆功宴,反正也快到年节了,大家提前热闹一下。”

“都这么久了,还庆什么功啊。”林嘉言没想到这么久了,布勒胡木还没忘记庆功宴这回事。

“你救了那么多人,大家都想好好感谢你。你养病养了这么久没出门,好多人都还没见过你,都想着趁这次一睹公主的芳容。”

“病体支离,形销骨立,哪有什么好看的。”林嘉言垂着头有些丧气,本来这具身体就瘦弱,再经过这次的受伤生病,整个人更显得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了。

“我的王妃沉鱼落雁,花容月貌,见过的人无不称赞仙女下凡,怎的还说出这种丧气话。”察哈尔心疼地抚着她颈边那一道长长的伤痕,虽说现在已经愈合,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但只要一想到她当时挥刀自刎的决绝,察哈尔的心就痛成一片。

“那你以后可得保护好我,别让我再受伤了。”感受到察哈尔的难过,林嘉言默默地收紧手臂抱住了他。

大帐内,灯火辉煌,围坐着一圈皇室贵族,没人面前的案几上都摆满了珍馐佳酿,众人谈笑风生,

大帐中央,几名金发碧眼的舞姬珠链遮面,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轻盈的长裙轻轻摇曳,看得林嘉言眼睛都直了。

没想到还能在大草原上看到异国美女,这大长腿,这细腰,这饱满的酥胸……

舞姬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察哈尔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飘忽不定间,还与对面同样不敢直视的扎那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移开目光,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生怕自己多看舞姬一眼会惹身边人生气,察哈尔小心地用余光观察林嘉言的表情。竟发现她正盯着人家的身材看得入神, 嘴角还露出一抹痴痴的微笑。

“喂,”察哈尔捏了捏她桌下的手,“就这么好看?”

“好看啊,美女谁不爱看。”林嘉言头也不回,眼神还钉在别人身上。

察哈尔被她堵得无语,只能忿忿地喝着闷酒。

“公主殿下,休养了这些时日,身体可好些了?”布勒胡木看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有佳人相伴,欣慰地笑道。

“可汗,叫我嘉言就好,劳您挂心,我身体已经无碍了。”林嘉言起身行礼,礼数周全。

“哈哈哈,那就好。你先前病重,不仅察哈尔焦心,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甚是担忧啊。”

“是啊,我之前错过台吉大婚,今日头一次见到公主殿下,只觉得公主绝色,和咱们台吉那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啊哈哈哈。”

“台吉已经二十有余了,也该抓紧些,给咱们早日添个些王子公主热闹热闹啊哈哈哈。”

“咱们台吉英明神武,公主又生的国色天香,两人将来生的孩子那定是人中龙凤啊。”

……

听着这群人已经畅想到将来自己子孙成群了,林嘉言羞红了脸,掐了掐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


看着林嘉言跟猫儿似的啃着碗里的一块儿牛肉,吃了半天还是一大碗。

“一岁的孩子都比你吃得多。”察哈尔迅速解决完自己眼前的饭菜。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她的嘴边。

“放那儿,我自己喝。”林嘉言手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现在只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使筷子还不太利索,只能用勺子吃饭。

“等你吃完这块儿肉,汤都放干了,张嘴。”察哈尔现在对她了如指掌,根本不听她的敷衍。

林嘉言顺从地张嘴喝下。

“咳咳,在吃饭啊。”

布勒胡木突然走了进来,看到他俩的姿势,尴尬地咳了两声。

“父王。”

两人赶紧放下碗筷,起身行礼。

“公主身体还没好,不必多礼。”

布勒胡木自顾自地随意找个了地方坐下。

“这次你救了我们部落,先前的误会……我来跟你道个歉。”

林嘉言和察哈尔对视一眼,“可汗不必道歉,当时事态紧急,情有可原。既然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布勒胡木惊讶地看着她,“公主如此豁达大度,倒显得我们老头子器量狭小。罢了,待你身体好了,我们给你摆庆功宴,到时候再好好道谢。”

说完布勒胡木站起身,瞥了一眼旁边的察哈尔,抬腿踢了他一脚,“臭小子。”

布勒胡木走后,林嘉言一脸探究地盯着察哈尔。

“你干嘛了?”

“没干嘛啊。”察哈尔摸了摸鼻子。

林嘉言还准备再问,察哈尔又端起那碗汤,“吃完再说。”

林嘉言面色一苦,立马转身准备逃走,察哈尔长臂一展就把她捞回怀里,按在了自己腿上。

半推半就喝完了一碗汤,又吃下了半碗牛肉。林嘉言按着沉甸甸的胃趴在察哈尔肩上发晕,早已忘了之前要问什么了。

听到林嘉言在耳边打了个哈欠,察哈尔把她扶起来,“困了?”

林嘉言用力揉着眼睛,嘴巴微微嘟起。

“眼睛怎么了?”她最近总是频繁揉眼睛,察哈尔拉住她的手,掰开她的眼睑看了看。

“有点红。”

“发炎了吧,滴点眼药……”林嘉言及时打住了话头。

“什么眼药?”

“清热解毒的的草药……呃,滴一滴就好了。”

“滴眼睛里面?”察哈尔从未见过这种治疗方法,拧着眉头沉思,“什么草药?我让人去弄。”

林嘉言祸从口出,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得闷头往下跳。

“不用,都是寻常草药,车仁那里有现成的。”

察哈尔按照林嘉言的吩咐,把几种药草捣出药汁,用纱布过滤,收集进一个小碗里。

车仁捧着他的册子站在一旁。

“台吉,这是治疗眼疾的?”

“是的。”

“又学到一招。”车仁闷头记录,像个孜孜不倦的好学生。

“别傻站着,去给我拿点芦苇管。”察哈尔往他腿弯踢了一脚,打发他去干活。

察哈尔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青绿色的药汁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芦苇管。

林嘉言凑过来看了眼,又闻了闻,味道带着薄荷的清凉,提神醒脑。

“怎么滴?”察哈尔捏着手里的管子有点不知所措。

“就用管子吸一点出来,往眼睛里滴呗。”林嘉言说完就靠在椅子上,把头仰起,做好准备。

察哈尔捏着手里的细管,悬在林嘉言的脸上,看到她睁大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孔,手指一颤,药汁滴在她的鼻尖。

“哎呀。”林嘉言抬手擦掉药滴,“你别紧张啊。”

“你别看我。”

“我不看你你怎么滴进去啊。”林嘉言好笑道。

察哈尔屏住呼吸,重新从碗里吸了一管。林嘉言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


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自己的不适感总算好了一些,身子爽利了不少。

察哈尔和部落里的一众男人们也不在,没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林嘉言过得也还算自在。

没事就去都兰那里坐坐,陪阿明玩一玩,顺便还能跟着学点蒙语。

都兰手里拿着一件男人的外袍,用金线在内侧绣花。

“这是什么?”

林嘉言看她绣的纹样,不像寻常花草。

“这是狼神图腾,保佑扎那在战场上平安的。”都兰眼角带笑,温声跟她解释。

“哦……”

都兰跟扎那感情很好,这段时间听她讲了不少两人的往事。

“察哈尔以前的衣服也是我给他缝制的,以后该交给你啦。”

“啊?”

林嘉言看着衣服上复杂的刺绣图案,感觉脑袋都大了一圈。让自己穿针引线缝伤口还行,绣花这种手工活自己还真没搞过。

都兰很耐心,手把手地教她,可林嘉言绣了半天还是绣得歪七扭八,看不出形状。

“唉,看来我是没什么天赋了。”林嘉言叹了口气,想劝都兰放弃教自己绣花。

“没事的,我们这边刺绣纹样跟你们中原不同,你一时不习惯,慢慢来就好了。”

都兰用剪刀割开林嘉言绣错的针脚,重新下针修补,没有一丝不耐烦。

两人也垂头绣了大半天了,林嘉言伸了个懒腰活动身体。

看到都兰有些难耐地捶了捶后腰。林嘉言最近也发现了,都兰似乎有腰伤,每次久坐或是久蹲之后就会腰痛。

“嫂嫂,你腰不舒服?”

“老毛病了,”都兰笑着挺了挺腰,“之前生阿明的时候正值打仗,部落跟着大军奔波。没坐好月子落下了病根,每日都会痛上几回,已经习惯了。”

林嘉言回忆自己在学校上过的针推课,虽然针灸自己学得一般,但是推拿还行,之前在家没事也会给老爸老妈按按肩颈,效果不错。

“嫂嫂,我会一点推拿按摩,要不让我试试?”

都兰有些诧异,养尊处优的南国公主居然还会这些?

“弟妹身娇体弱的,不用在我这浪费力气,反正都是老毛病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嫂嫂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被这种病根影响身子呢,就让我先试一试,成与不成再说嘛。”

说着林嘉言就拉着都兰躺在榻上,都兰拗不过她,只好顺从。

撩开外袍,林嘉言把手搓热,掌根贴上都兰的腰窝,从脊柱两侧向外侧按摩,逐渐增加力度。

脑中回忆着人体穴位图,林嘉言用手指在她腰部的肾俞穴和命门穴进行持续按压。

都兰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言言,你真的会啊。我还以为你们南国公主从小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林嘉言动作一顿,脑子转得飞快。

“我从小不受宠,父皇不太管我。我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平日就爱好看点医术,不过从来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今日若能帮嫂嫂的腰痛缓解一二,也算没有白费功夫了。”

听闻这么好的孩子从小没了母亲,还被亲生父亲冷落,无依无靠长大。都兰心中对她的疼惜更甚。打定主意要等察哈尔回来之后好好说说他,让他对公主好一点。

林嘉言给都兰按了半个时辰,都兰心疼她,起身不让她继续了。

“好言言,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你快歇会儿吧。”

一停下来林嘉言才感觉到手臂都酸痛得抬不起来了。

“这毛病一次两次治不好,我以后经常来给你按按,做几个疗程应该就好了。”

“疗程?”都兰不解。

“呃……就是多按几次的意思,我从医书上看来的。”

林嘉言双手颤抖地端起茶杯,赶紧低头喝茶。

“我们草原医术落后,蒙医只精通外伤,对于女子产后虚弱之类的问题,向来是没有办法。”都兰叹了口气,拉起林嘉言的手,感叹道,“还好有你,帮了大忙了。”

帮大忙谈不上,但是来到这里,只有都兰像长辈一样对自己关爱有加,林嘉言也想尽可能回报她。

晚上被都兰留下吃过晚饭,林嘉言回到自己的帐子里的时候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莲心帮她洗漱收拾她都一无所知。

深夜,外出了快一个月的大军回营,马蹄奔腾似雷声阵阵。

都兰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扎那老远就下了马,朝自己的妻子奔去。许久不见的两人深情相拥。

“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都兰捧着丈夫的脸,细细打量。

“一切顺利,没有受伤。”扎那抱着都兰的脸狠狠啃了一口,“想死我了。”

草原人民自由奔放,不拘小节,表达爱意一向也是热烈直接。

众人笑着起哄。

察哈尔骑在马上,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却没找到那抹纤弱娇小的身影。

“言言今天累了,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她身体不好,我就没叫她起来。”

注意到察哈尔的目光,都兰笑着解释道。

“我没找她。”

察哈尔尴尬地收回目光,夹了夹马腹先行离去了。

大军回营休整,扎那和察哈尔还要向可汗汇报此行战况,卸下战甲就进了大帐。

男人们兴致高涨,围坐在篝火前谈笑喝酒。

林嘉言被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隔着窗户看到外面人影憧憧,映着火光热闹非凡。

看样子是大军回营了,那察哈尔他们应该也回来了。

看这些人这么开心,想必这趟肯定很顺利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林嘉言揉了揉眼睛,还是很困。又回到床上,用被子隔绝喧嚣,继续闷头大睡。

议完事出来,天已经快蒙蒙亮了。扎那跟察哈尔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看着哥哥帐子里灯光摇曳,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察哈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冷冷清清的帐子里。

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那女人竟然真的就一直不回来。好歹两人也是成了亲拜了狼神的夫妻,自己打完仗回来她也不来迎接一下。

察哈尔有些不爽地磨了磨牙,决定等天亮了就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公主。


王妃为了部落伤了身体,大家都十分心疼,争相送来各种营养补品。连兵营里也常常有人托察哈尔捎带些山珍野味给王妃。

“额吉,这里又写错了,你好笨啊。”阿明嘴里裹着奶酪,手指着林嘉言笔下弯弯绕绕的字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唉,太难了。”林嘉言丢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手上的伤还没好,裹着一圈纱布,拿笔也颇为费劲 ,使不上力。

这几天实在闲着无聊,就让阿明教自己写蒙语,看着一串串弯弯绕绕像蜈蚣一样的字,林嘉言脑袋都痛了。

“额吉,”阿明眼睛转了转,凑近脑袋问道,“上次吃的那个兔子还有吗?”

前些日子,有人在山上打到两只野兔,托察哈尔送给林嘉言。察哈尔让厨房做成红烧兔肉,香味四溢,肉质紧实,林嘉言难得多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进了阿明的肚子。

“不知道啊,现在天冷,兔子应该也很难碰到了吧。”林嘉言手肘撑着头,翻看自己先前练笔的草稿纸。

最近很多人都送来各式各样的吃食,阿明没事就往她这儿跑。那些东西多半都喂给了这个馋虫,之前生病瘦下来的小脸吹气球似的又鼓了起来。

“额吉,那我还想吃一块儿奶酪。”阿明一脸讨好地摇着林嘉言的手。

“还吃?你今天已经吃了一碟了,再吃牙齿坏掉了。吃这么多,让你额娘知道了又得收拾你。”

“哎呀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嘛……”

“最后一个什么?”

察哈尔推开门,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阿明看到二叔就怂,连忙改口,“最后……最后一个字。”

林嘉言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察哈尔在阿明头上胡乱揉了一把,赶他回去,“你额娘等你吃饭呢,赶紧回去。”

“哦。”看到今天没有兔子吃,阿明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笑什么?”

察哈尔大手圈住林嘉言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纤细的腰肢在他手里更显得不堪一握。

“怎的养了这么些天还是这么瘦。”

腰被察哈尔的大手捏得有点痒,林嘉言笑着躲开,被他一把拽了回来,跌进怀里。察哈尔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就要吻下来。

“额吉。”

阿明去而复返,猛地推开门。

两人迅速分开,目光闪烁游移,林嘉言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干嘛?”被打断好事的察哈尔没好气道。

阿明缩了缩脖子,跑到桌前把碟子里剩余的奶酪倒进手里。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阿明一脸坏笑,帮他们带上门,赶在察哈尔揍他之前一溜烟跑了。

“咳……你们刚刚在写字?”察哈尔干咳一声,随意翻了翻桌上的稿纸。

“嗯……”林嘉言红着脸不看他。自从那次给自己滴眼药水的时候亲了一次之后,这人像是上了瘾,没事就想亲自己一口。这次竟然还被阿明看见了,真是教坏小孩。

“怎么不让我教?”

察哈尔在桌前坐下,朝她伸出手。

“你那么忙,要领兵要打仗还要处理部落事务,哪还有时间教我这些。”

这是在埋怨自己不陪她?

察哈尔笑着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让她执笔,自己再握着她的手。

“你天天不吃饭,写的字都跟你一样软绵无力的,像根面条。”

林嘉言不服气地偏头瞪他,“你才是面条。”

察哈尔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弯弯曲曲的一排大字。

“这是什么?”

察哈尔握着她的手在旁边写下“嘉言懿行”四个大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将士们躲在山丘后,看着自家的台吉傻傻地站在雪地里当靶子,两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王妃真好看呐,怪不得台吉每日再晚都要赶回去。”

“那是,要换了我有这样的美人每日在家等候,天上下刀子我也要赶回去啊。”

“你想得倒美,这样的美人也得是我们台吉这样的英雄才配得上,你算什么臭鱼烂虾。”

“刚开始被指婚的时候,台吉心里还一万个不乐意呢,那会儿天天黑着个脸,咱兄弟们都不敢惹他。”

“我看他现在啊,爱得要命,你看他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之前什么时候见过台吉这样开心?”

“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命中注定就要在一起的。”

……

林嘉言玩儿了没一会儿就累了,扶着膝盖直喘气。察哈尔大步上前,直接把人从雪堆里拔了出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

“好了,不玩了,该回去了。”

林嘉言趴在他的肩头,使坏把冰凉的手往他领子里塞,察哈尔却像没知觉似的,自顾自的往回走。

“不冷吗?”林嘉言直起身看他的表情。

“冷啊,”察哈尔扬了扬眉毛,“但是在夫人面前就不能怕冷。”

林嘉言扑哧笑出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耳语道,“小男人自尊心还挺强。”

“小男人?”察哈尔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你夫君小吗?”

“不小不小,你最大了。”林嘉言生怕被人看见,连忙求饶。

被她几句话撩得小腹滚烫,察哈尔忍不住长出口气,低声道,“要不是你身子不好,我真想……”

林嘉言立马老实了,生怕他一个克制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

她不知道察哈尔隐忍了多久,心道年轻人一开荤就这么不节制,真是太没有自制力了。

察哈尔就这样抱着她回了营地,沿途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回首。

“你放我下来。”林嘉言不好意思,在他怀里扑腾着腿。

“放你下来好给他们看个仔细?”察哈尔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上,不让别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加快速度回了帐子。

“明早之前路就能清理出来,我们明天就回部落。”察哈尔把林嘉言的鞋袜脱掉,攥住她冰凉的脚。

“嗯,冬天还会打仗吗?”林嘉言看着满屋的兵器,不敢想象它们落在皮肉上的样子。

“一般不会,天气恶劣,骑马出门都有失温的风险,大野部也不会挑这种时候来犯。”

“可汗会统一草原吗?”

林嘉言想到在河里投毒还差点掳走自己的大野部,心里就泛起一阵恶寒。

“不知道,”察哈尔眼神变得深邃,“但是这是我们俄日和世世代代的目标,如果父王做不到,就由我来,如果我做不到,将来还有察哈尔家族的子子孙孙,我们将永远为此而战。”

“嗯……”林嘉言拿起桌上的地图,她这几天闲来无事就研究地图,现在对草原的部落分布已经烂熟于心了,“为什么只有大野部喜欢来主动招惹?乞颜部和巴林部又是为什么没有归顺可汗呢?”

“大野部不满俄日和的约束,他们就是一群毒虫,想要什么就抢,看谁不爽就杀,这些年跟我们积怨已久,早已是生死仇敌。”察哈尔伸手抚了抚林嘉言的脖颈,似是在回忆那条已经消失的疤。

“那乞颜部呢?”林嘉言手指着额日和不远处的一片部落问道。

“乞颜……比较特殊,”察哈尔犹豫了一瞬,开口道,“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女人,名唤阿娜日。”


“想吃就买一个。”察哈尔看她站在原地犹豫,就上前买了一个。

“我只想尝一口,我怕吃不完。”

“吃不完给我。”

林嘉言就着察哈尔的手咬了一口,牛肉鲜香多汁,外壳炸得金黄酥脆,忍不住连咬了两口,她鼓着腮帮子道,“吃不下了,你吃吧。”

察哈尔一口把剩下的解决掉,牵着她继续逛。

林嘉言看到什么新奇的都想尝一口,不过也是真的只尝一口,剩下的都丢给察哈尔解决。一圈逛下来,两人都吃得饱饱的了。

林嘉言趴在桥边看向下面的人影,“他们在干嘛?”

“放河灯,祈福。”

岸边全是卖河灯的小摊,灯光映在林嘉言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

“我们也去放一个吧。”林嘉言拉着察哈尔走到岸边,站在摊子前打量。

“二位要放河灯吗?看看我这儿的,什么款式的都有,随便挑随便选。”

“嗯……这个吧。”

林嘉言挑了一个荷花灯,花蕊里面还蹲着一只小白兔。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岸边,林嘉怡望着手里的灯出了会儿神,而后笑了笑,把莲花灯轻轻放在了水面上,一阵轻风拂过,河灯缓缓漂向远处。

“许了什么愿?”察哈尔把她扶起来,用自己的外袍把她裹住。

林嘉言眼眶有些发热,声音闷闷的,“我想我娘了。”

察哈尔以为她说的是南国皇宫里公主早逝的母妃,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人。

“别难过,言言,以后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林嘉言仰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她突然踮起脚尖,吻在了察哈尔的唇角。

察哈尔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了起来,按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林嘉言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被察哈尔剥了个干净,两人肌肤相贴,林嘉言趴在察哈尔的身上喘息着。稍稍回过神,她回忆起初次时的疼痛,忍不住有些瑟缩。

“别怕,言言,这次不会让你痛了。”察哈尔呼吸粗重,鼻尖顶着她的脸颊,嘴唇游移往下,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触碰她的舌尖。

等到林嘉言被吻得眼神迷离,察哈尔迅速拿出枕头下的药膏,用手指挖了一坨,帮她小心涂抹。

林嘉言被凉凉的触感刺激得发抖,“这是……这是什么?”

“不让你痛的东西。”

“唔……”

……

“言言,我爱你……”

那是林嘉言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怕她承受不住,晚上又会起热,察哈尔不敢太过放肆,压抑着释放了两次就停了下来。打来热水给林嘉言仔细擦拭,又给她上了药膏,才小心地抱着她入睡。

一晚上察哈尔都在时刻留意着她的体温,好在她睡得很沉,并没有发烧。

察哈尔起了个大早,把昨天买的东西都整理收拾,放在马背上固定好。天气灰蒙蒙的,刮着刺骨的寒风,似乎快要下雪了。他吩咐小厮打包了吃食,回到屋里,林嘉言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要趁早出发,不然一会儿大雪肆虐,路更不好走了。

“言言,起来了,我们回家。”

林嘉言蹙了蹙眉,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

“不要……”她发出黏黏糊糊的呓语。

察哈尔把手伸进被子里,搓了搓她的背,“听话,一会儿下雪了,路上不好走,我抱你在马上睡。”

见她还是不动,察哈尔只好伸手把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林嘉言昨晚被折腾到大半夜,现在浑身都跟抽了骨头似的,根本起不来。察哈尔把人抱在怀里,一件一件套上衣服,又一路抱到了马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身前。


“干嘛呢?”察哈尔洗完澡从屏风后出来,看到林嘉言蹲在储物箱前奋力塞着什么东西。

虽然地上铺了毡毯,但是现在天冷,察哈尔在看到她赤着的脚时,还是觉得不妥,上前从背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啊!”

突然被抱起,林嘉言下意识贴上他的胸膛,这才突然发现他上身赤裸,只在腰间松松地系着浴巾。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与香气。

“你怎么不穿衣服。”眼前全是察哈尔沟壑分明的肌肉,一时眼神飘忽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察哈尔抱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这不是穿了吗?难道刚洗完澡还要像平时一样穿戴整齐?

“你不是困了吗,不睡觉蹲在这儿干什么?”

看到察哈尔扭头看向自己藏书的箱子,林嘉言赶紧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刚刚藏得匆忙,仔细看,书的一角都还露在外面。

“我……我困了,我们快睡吧。”

看到林嘉言窝在他的怀里,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胸口上,眼神急切,脸颊微红。察哈尔几乎要忍不住了,低着头在她颈边深吸口气。偏头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舔了一口。

“啊……你干嘛?”林嘉言浑身一颤,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察哈尔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

把人放到榻上盖好,察哈尔转身到衣橱里拿了一件中衣穿上。林嘉言缩成虾米窝在被子里,捂住发烫的耳朵,心脏狂跳。

感受到身旁床榻一沉,林嘉言又往里面缩了缩。

“霸道王爷娇宠妻……”察哈尔翻着手里的书,喃喃道。

林嘉言头皮一炸,光顾着藏那本“十八禁”了,桌上还有一堆话本没收拾。

她起身扑到察哈尔身上,把他手里的书按在身下,“别看了,少儿不宜。”

“少儿?”察哈尔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你十八我二十,咱们谁是少儿?”

“总之……不适合你看。”林嘉言夺过那本书,塞到枕头底下,用脑袋压住,背过身不看他。

“哦……那这本,玉房秘技十八式,适合我看吗?”

?!

林嘉言“腾”地翻过身,头顶重重地磕在察哈尔的下巴上,好悬没让他咬断舌头。

“呃……”

“呜……”林嘉言捂着头顶痛呼,手下也没忘了去抢那本书。

察哈尔把书背在身后,吃痛地捂住下巴,“谋杀亲夫啊你。”

林嘉言痛得泪眼汪汪,却也顾不得旁的,只是伸长了手臂去夺那本书。察哈尔宽肩猿臂向后伸展,任她怎么努力都碰不到书角。

“还给我!”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弄的这些书?”

“你先还给我。”林嘉言趴在察哈尔身上,向床外努力探出手。

“哎,小心。”怀里的人突然失去重心歪向地面,察哈尔连忙把人拉进怀里。

怀里的人捂着脑袋不动了,察哈尔慌了,连忙伸手帮她揉了揉脑袋,“怎么了?痛?”

林嘉言看准机会猛地出手,把那本书从察哈尔手里抢了过来,迅速掀开自己这边的床褥,把书塞了进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捂着头痛呼出声。

“痛死了……你的下巴是石头做的吗?”

看着恶人先告状的林嘉言,察哈尔失笑道,“我的王妃怎么如此害羞,圆房之前先做做功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做你个头。”林嘉言用含着泪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我看看,”察哈尔扳过她的头,摸了摸,头顶果然起了个大包,“我给你敷一下,不然该淤血了。”

察哈尔很快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把人按在怀里,毛巾搭在她的头顶轻柔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