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敏酥苏子娴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敏酥苏子娴的小说和离后,禁欲少卿每天都想破戒阅读》,由网络作家“什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彧宣说不一样,傅敏酥虽然想不通,不过也没有深究,等待的光景,她就近捡了些柴禾,重新放回了山洞里。小半个时辰后,谢泗平带着人赶到。看到下面的狼尸,众人都吃了一惊。“谢侍卫。”傅敏酥躲在上面,看清确实是谢泗平之后,她才现身,冲他挥了挥手。“大少奶奶。”谢泗平一跃而上,担心的看了看四周,“少爷呢?”“在里面,他被狼咬到了,高烧需要马上回去处理。”傅敏酥指了指山洞里。谢彧宣靠坐在一旁,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公服,在这山洞里,衣服上的那点儿脏也不显突兀。“少爷。”谢泗平冲到了谢彧宣面前,担忧的打量他。“嗯。”谢彧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谢泗平忙扶了一把,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这山里怎么会有狼?”“不知。”谢彧宣当着傅敏酥的面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只交待...
谢彧宣说不一样,傅敏酥虽然想不通,不过也没有深究,等待的光景,她就近捡了些柴禾,重新放回了山洞里。
小半个时辰后,谢泗平带着人赶到。
看到下面的狼尸,众人都吃了一惊。
“谢侍卫。”傅敏酥躲在上面,看清确实是谢泗平之后,她才现身,冲他挥了挥手。
“大少奶奶。”谢泗平一跃而上,担心的看了看四周,“少爷呢?”
“在里面,他被狼咬到了,高烧需要马上回去处理。”傅敏酥指了指山洞里。
谢彧宣靠坐在一旁,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公服,在这山洞里,衣服上的那点儿脏也不显突兀。
“少爷。”谢泗平冲到了谢彧宣面前,担忧的打量他。
“嗯。”谢彧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谢泗平忙扶了一把,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这山里怎么会有狼?”
“不知。”谢彧宣当着傅敏酥的面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只交待道,“派人查一查,看看山中还有没有,莫让它们再伤了其他人。”
“是。”谢泗平立即点头。
这片刻的工夫,其他人已经把原来不算路的路清理了出来。
谢彧宣看了看路,抬手扣住了傅敏酥的手,牵着往下走。
“顾好你自己,我自己能走。”傅敏酥皱眉,想要抽手。
她一动,谢彧宣就晃了一下,吓得她立即停下动作。
“大少奶奶,先下去吧。”谢泗平忙拜托道。
傅敏酥无奈,只好反手扶住谢彧宣。
谢泗平看到信号箭赶来,只当这边出了什么急事,因此,他们一行人全是骑马,并没有马车。
谢彧宣看向傅敏酥:“你与我一起。”
“我会骑马。”傅敏酥秒拒。
“我一个人坐不住。”谢彧宣眼巴巴的看着傅敏酥。
莫名的,傅敏酥想到了以前在村里养的小狼狗,那湿漉漉的眼神,让她每每都狠不下心。
“大少奶奶,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少爷,此处离京中近,按理是不会有狼群出没的,我担心可能是人祸,这路上不知还会不会有别的危险,若有,我们怕是顾不过来。”谢泗平从小跟着谢彧宣,哪会不知他的心思,见状,立即助攻。
傅敏酥看了一眼其他人。
谢泗平带了八个人,看服饰都是大理寺的捕快,此时,他们已然把谢彧宣杀死的狼尸收集起来放到了马背上,虽不是每人都有,但,确实如谢泗平所说,路上要是还有危险,他们要应敌,确实无法顾及谢彧宣。
微微的迟疑之后,傅敏酥点了头。
不说昨天的事是不是被他连累,他也是救了她两回的,就看在他救过她的份上吧。
谢彧宣垂眸,强行压制住了上翘的嘴角。
傅敏酥先上了马,谢彧宣在谢泗平的帮助下,坐在她身后,他身上似乎很无力,坐好后,整个人还往边上倒了倒。
“大少奶奶,少爷这状态怕是坐不住,要不,我去找个东西,将他绑上?”谢泗平忧心冲冲的对傅敏酥提议。
“行。”傅敏酥侧头看了一眼,无奈的点头。
片刻,谢泗平不知从哪里找的绳索,将谢彧宣绑在了傅敏酥背上,绑好,他又给谢彧宣披上了带出来的大麾。
谢彧宣伸手环着傅敏酥,大麾一拢,从外面看,就像拥着她共骑一般。
发烧中的高热透过并不厚实的衣衫传过来,傅敏酥不自在的挺直了背,只是,谢彧宣就在她背后,无论她挺直背还是弯下腰,都避不开与他的胸膛接触,她皱眉,侧过头低声提醒:“能坐好点儿吗?”
“抱歉 。”谢彧宣歉意的回应,想要往后退,却很无力。
“算了。”傅敏酥叹了口气,阻止了谢彧宣,“赶紧回去。”
“嗯。”谢彧宣应了一声,握住了缰绳,驱马出发。
谢泗平留下了一半的人手追查狼群和蛇群的事情,带着另外四人护在后面。
马一开始跑,傅敏酥就回过味来,谢彧宣受伤无力是真的,但,他并没有丧失行动力,这会儿控缰驱马都是他在掌控,她不由侧头瞪了他一眼,可,看到他越来越红的俊脸、越发惨白的唇,控诉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了马,回城的路就快了许多。
谢泗平先行一步,拿出令牌让守城兵查验过放了行。
进了城,谢彧宣也没有停下,驱马直奔长青巷小院。
枳香听到声音,开门出迎,看到两人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
谢泗平急忙下马,来到谢彧宣这边帮忙,费了些劲,才将他扶下了马。
谢彧宣踩在地上,竟差点儿软倒。
傅敏酥一惊,原本心里升腾起的怀疑瞬间消失,她跳下马,大步往门内走:“枳香,速去拿我药箱,准备热水、烈酒,谢泗平,把人扶进去。”
“是。”枳香扭头就跑。
谢泗平有些迟疑。
“按她说的办。”谢彧宣低声吩咐了一句,就倒在了谢泗平的身上。
“少爷!”谢泗平吓了一大惊,忙背起谢彧宣往院子里跑,也不用傅敏酥指点,直接到了二楼的那个房间。
傅敏酥原本还想把人安排在东厢,哪知,谢泗平动作那么快,无奈之下,只好跟上。
这种情况下,救人要紧。
枳香干活很利索,片刻工夫就把东西都送了过来。
傅敏酥指挥谢泗平帮忙除去了谢彧宣的上衣和外裤,果然,没有消毒清创的伤口,经过一晚上,已然红肿,有些甚至泛了白,呈现化脓的前兆。
“谢侍卫,麻烦让让。”枳香见谢泗平还杵在一边,连忙把人拉开。
“大少奶奶,有劳你帮忙照顾一下,我这就去请太医。”谢泗平回过神,不等傅敏酥说什么,扔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请什么太医啊,我家……”枳香在后面说道。
只是,谢泗平似乎没听到,转瞬间就没了人影。
“不用管他了,过来帮忙。”傅敏酥没管谢泗平,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刀具,这些,都是她自己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银制手术刀具,只是,已然收起来四年多没用了。
当年束之高阁,是因谢彧宣。
今日再开封,竟也是为了他。
“这个案子,少爷已经盯了很久了,他身上的伤也是那背后的头目做的,现在少爷重伤,我得替他盯着,要不然,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谢泗平认真的解释。
“行吧。”人家说的是正经事,身为百姓,理当配合,傅敏酥想了想,说道,“丑话说前头,我跟你家少爷已和 离,他住我这儿,名不正言不顺,想把他留下来,只能当做病患收留。”
谢泗平一脸呆滞:“……”
“病患嘛,治病、住宿、用药都得花费。”傅敏酥说着,露出一副“你懂得”的微笑。
谢泗平确实懂了,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了所有银票,双手奉上,反正,大少爷的银子就该是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我只带了这些,你先用着,回头我再送,少爷这边,就辛苦大少奶奶了。”
“别叫我大少奶奶,我已经不是了。”傅敏酥不客气的收了银票,当面清点。
“好的,大少奶奶。”谢泗平很认真的抱拳。
“……”傅敏酥无语的看了谢泗平一眼,把点清的银票起来,吩咐枳香记账,“五百五十两,枳香,记个账,用掉多少也及时记上。”
“是。”枳香也看得一脸懵,同样,她也没有异议。
谢泗平离开后,傅敏酥看着枳香时不时的打哈欠,干脆让她也去休息,自己守在了谢彧宣床前。
看在那些银票的份上,从这一刻起,他就是白银级VIP客户。
换额头上的温布巾、给他擦身,傅敏酥做得很认真。
对待病患,她是专业的。
什么男女有别,不存在。
快天亮的时候,谢彧宣才完全的退了烧。
傅敏酥仔细的诊过脉,确定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便歪在床脚睡了过去。
谢彧宣清醒过来,睁眼看到屋里的布置,立即就明白了自己在哪,他微微笑了笑,缓缓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歪倒在那头熟睡的傅敏酥,眸光瞬间柔和下来,拉高被子,倾身往她身上盖。
这一动,他忽然僵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看她,
他立即坐了起来,拉起被子盖到她身上,这一动,马上就发现了异样,他下意识的低头,倏然间,俊脸通红,手中的被子也拉了回来,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傅敏酥隐约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谢彧宣,她还有些懵:“怎么脸那么红?又发烧了?”
说着,她爬起来,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谢彧宣像是受了惊吓,猛的往后仰。
傅敏酥的手探了个空,没防备之下,整个人往前扑去,硬生生的把谢彧宣扑倒了下去,来了个床咚。
空气一下子安静。
谢彧宣僵着身体不敢动。
傅敏酥被这突兀其来的一幕给惊得一时忘了反应。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姑娘……”枳香端着药汤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卡壳。
傅敏酥和谢彧宣齐齐回头看向枳香。
“呃,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枳香一个激灵,把手中的药往地上一放,低着头带上门火速退了出去。
为防万一,她红着脸守在了楼梯口。
傅敏酥:“……”
谢彧宣:“……”
两人下意识的又对视了一眼。
傅敏酥猛的回神,七手八脚的撑起身,从谢彧宣身上爬了下来。
谢彧宣坐起来,将被子裹得紧紧的,一张俊脸红得堪比关公。
傅敏酥站好,整理了一下衣衫,压住尴尬,强作镇定的坐到一边,冲谢彧宣伸手:“手。”
谢彧宣伸出手,看向傅敏酥的眼神深邃如泓。
傅敏酥垂眸把脉,越诊,眉头皱得越紧:“奇怪,心跳这么快?”
她的心思全在他的脉像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回事。
“咳。”谢彧宣抖了抖手腕,收回了手,看着傅敏酥低声问,“你……守了一晚上?”
“没有,前半夜都是谢侍卫和杜太医在守着,谢侍卫说有什么要紧案子需要去处理,杜太医年纪大了要休息,就换我守着了。”傅敏酥一点儿也不想独自领功,三言两语就说了昨晚的事情。
谢彧宣听到是谢泗平守着,悄悄的松了口气,但,心底又隐隐的涌上些许失望,他不动声色的压下情绪,看着傅敏酥温柔的说道:“辛苦你了。”
“收银子的。” 傅敏酥打了个哈欠,大咧咧的说道,“谢泗平给了五百五十两银子,你要是想回相府养伤,一会儿我把多余的银钱都结算给你,要是留在这儿养伤,也行,回头补个免责书。”
“免责书?”谢彧宣听得一头雾水。
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行医资格,昨夜看你危急,我只好自己动手,毕竟,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只是,后续你要是留在这儿养伤,没有免责书,让人追究起来,很麻烦。”傅敏酥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谢彧宣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一时之间,他又是惊喜又是失落。
惊喜的是能留在这儿。
失落的是他如今竟只能以这种方式留下。
“你的衣服都脏了,我一会儿让枳香去帮你买一套应应急,等谢侍卫回来,再让他回去帮你拿换洗的,公服回头帮你洗干净就能穿,你好好歇着。”傅敏酥说完,想起了药的事,便跑过去端起送到了谢彧宣的面前,态度极好的说道,“病号餐可以自点,你想吃什么,提交告诉我或枳香,我一定尽力满足你。”
谢彧宣听着傅敏酥这公事公办的语气,心里郁郁,看着她不想说话。
“怎么了?我遗漏了什么吗?”傅敏酥愣了愣,清澄的眼眸里全是不解。
“我能提要求吗?”谢彧宣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
“你说,我听听难不难。”傅敏酥露出八颗牙的微笑。
“我在这儿的起居饮食,可否只由你负责?”谢彧宣灼灼的看着傅敏酥。
“为什么?”傅敏酥皱眉,她是医生,又不是护士!
“换别人多有不便。”谢彧宣明明白白的表态,“在泗平回来前,辛苦你。”
傅敏酥恍然:“原来你说的是这个,行叭。”
正好,免得影响了枳香的清誉,相对这些土著小姑娘们来说,她这个离了婚的女人确实方便很多。
“姑娘,有人找。”
这时,外面再次响起了枳香的提醒。
“不行吗?”谢彧宣面无表情。
“行,行!”白袍中年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傅敏酥一眼,含笑点头。
“媳妇儿。”谢彧宣深深的看了白袍中年人一眼,侧头对傅敏酥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医署主事杜楝杜大人,杜太医的嫡长子。”
“见过杜大人。”傅敏酥不想让人看笑话,只好直接忽略谢彧宣喊的这句“媳妇儿”,规规矩矩的给杜楝行礼,也没提她和杜太医师兄师妹相称的事情。
人家堂堂医署的主事,年纪与她爹差不多,要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叫她师姑,他不要面子的吗?
杜楝生受了傅敏酥的这一礼,只是,他不好与她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继续和谢彧宣说话:“谢少卿,就算是你发妻,今日这事,你怕也不好插手。”
“杜大人不必为难,禀公处理便是。”谢彧宣微微勾唇,语气极是温和。
杜楝盯着谢彧宣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说话间,京兆尹丁牧川走了进来,和谢彧宣寒喧两句,就直接开堂。
谢彧宣被请到一边落座。
杜楝坐在对面。
因谢彧宣发妻身份的缘故,傅敏酥倒是没有被要求下跪。
“谢大少奶奶,有人举报你无证行医,草芥人命,你有什么话说?”丁牧川的问话,比风医官温和许多。
“回大人,我确实没有参加过行医资格,但,我并非没有行医资格,更没有草芥人命。”傅敏酥说罢,呈上手上的东西。
丁牧川打开,打开包袱皮,拿起里面的免责书和医案看了起来,看到后面几份,他猛的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傅敏酥,下一瞬,他又侧头看向谢彧宣,手都有些抖:“谢少卿,这字……”
谢彧宣淡淡一笑:“丁大人觉得是,便是。”
丁牧川的瞳孔猛的放大,低下头细细看了一下手上的免责书,颤着手仔细折好,放回了案桌上。
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傅敏酥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默算了一下那份免责书的位置。
按着时间顺序,那几份应该是第一天时,萧老帮她把关写的几张,后来用的,应该都是福宣手抄的免责书模板,所以,丁牧川是看到了萧老的字才这样?
看来,萧老的身份真的不太一般。
“谢大少奶奶,对不住,是我们失职,没弄清情况,便冒失的打扰你。”丁牧川绕过了案桌,笑着冲傅敏酥拱了拱手,竟然直接道歉。
傅敏酥避开:“大人言重。”
“媳妇儿,既然来了,将医令给丁大人、杜大人看看吧。”谢彧宣在旁边提点道。
傅敏酥瞪了谢彧宣一眼。
媳妇儿媳妇儿……她不想搭理,他还来劲了。
“登记一下,省得隔三差五被人垢病找麻烦。”谢彧宣微微一笑,解释道。
他说得在理,傅敏酥只好再次忽略称呼,拿出了医令。
杜楝在旁边看到,直接跳起来,冲过来盯着医令,瞪眼问:“你哪来的?”
傅敏酥避开杜楝,将医令交到丁牧川手里。
丁牧川愕然的接过,反复端详,最后问杜楝:“这一枚,你可认得?”
“认得。”杜楝连连点头,说完,他再次看向傅敏酥,“你从哪得到的?”
“哪来的,杜大人无须知晓。”谢彧宣缓步过来,将傅敏酥护在了身后,“我只问,这医令可真?”
“真。”杜楝点头。
丁牧川也点头。
“有此医令,是否可行医?”谢彧宣又问。
“行是行,但,得有师傅领着。”杜楝点头又摇头。
“非得师傅领着?”谢彧宣挑眉。
有傅敏酥在上面干扰配合,谢彧宣很快就各个击杀了剩下的狼,回到了小平台上。
“坐。”傅敏酥立即把人按到旁边的石头上,伸手就去拉谢彧宣的衣服。
谢彧宣抬手扣住了傅敏酥的手,抬眸看她:“无碍。”
“脱不脱?”傅敏酥冷着脸望着谢彧宣。
要不是看在他今晚救她两回的份上,他以为她愿意理他?
谢彧宣按下了傅敏酥的手,耳根后出现一片红,他垂下眸,轻轻拉开了自己的衣结,脱下了上衣。
左肩上,原本还缠着白布,只是这会儿,白布已被血染透,肩头上留下几个深可见骨的牙洞,血淋淋的,除此,他身上还有不少交错纵横、深深浅浅的旧疤伤,看着很是狰狞可怖。
傅敏酥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大理寺很危险吗?”
在她的认知里,他一直是个清贵公子的形象,可,他身上交错的伤痕,说他是纵横沙场的老将都不为过。
“还好。”谢彧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说得云淡风轻,“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傅敏酥瞭了谢彧宣一眼,撇了撇嘴:“你身上都带了什么药?”
她随身的只有银针包,今天还用过了,除此就只带了些驱虫粉和防叮咬的紫草膏之类的小药瓶。
“有一些。”谢彧宣摸向腰间,拿出两个小瓷瓶,将其中的小白瓶递给了傅敏酥。
傅敏酥接过,拔开闻了闻,确定是上好的金创药,只是,这儿没有水,也没有消毒的东西,让她很是为难:“被狼咬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
“狂犬病是何病?”谢彧宣不解的问。
“疯狗病,就是被狗咬了之后,变得狂躁、恐水、恐声、怕风、咽肌痉挛等症,一旦发病,必死,而且,会传染。”傅敏酥说着, 细看了看谢彧宣的脸,“可惜了。”
谢彧宣:“……”
他总觉得,她只是在可惜他的这张脸。
“你先按着,我出去找找有没有水。”傅敏酥起身就要走。
谢彧宣伸手抓住了傅敏酥的手腕:“不用找了,外面不知还有没有狼,危险。”
“那也不能就这样包扎呀, 若是感染……化脓就麻烦了。”傅敏酥皱眉。
“不急在这一时,先简单处理一下,明早回去了再重新处理便是。”谢彧宣担心针对她的人还有后招,很坚持的说道,“无碍的,我身体好得很,扛得住。”
傅敏酥挣不开谢彧宣的手,无奈,只好先处理伤口,也不好再争下去,他明显因为失血,唇色都淡了,没有办法做清创消毒,她只能尽力的清理他伤口,细细的撒上金创药,再仔细包扎好。
谢彧宣靠着墙,垂眸望着傅敏酥,眸光深深。
“有力气走吗?”傅敏酥包扎完,一抬头,就撞进了谢彧宣深邃如泓的目光中,心头猛的一悸,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清醒,淡淡的解释道,“我还是觉得,你的伤拖不得,你不是有令牌吗?你的令牌叫不开城门?”
“令牌给平肆了。”谢彧宣应道。
“那你为何不跟他一起回?”傅敏酥纳闷的问。
既然谢泗平可以回城,那当时他们一起跟上不也可以吗?
“一时没想起来。”谢彧宣说得漫不经心。
“呵呵。”傅敏酥呵了一声,把小白瓶塞回谢彧宣手里,起身看向山洞,“既然不能下山,也没地方可去,那也只能将就一晚了,这山洞真的能待人吗?”
“嗯,过往的猎人、跑山人偶尔会在此歇脚,里面有他们留的柴禾和吃食。”谢彧宣单手拉起衣衫,看向山洞说道,只是,左肩受伤,他的行动很不便,动作笨拙得很。
傅敏酥看不过眼,伸手帮了一把。
谢彧宣微勾了勾唇角,将公服收起来掩在胳膊上,伸手握住了傅敏酥的手腕,一起进了山洞。
山洞并不算大,角落堆了几小捆柴禾,柴禾堆里还藏着一些山薯、山珍等。
这些都是跑山人和猎人们不成文的规矩,在这儿歇脚的,可以随意取用,用过之后再添上一些,方便下一个人。
谢彧宣再次把他的公服当毯子垫到了一边,让傅敏酥坐着歇脚,自己则去取了柴禾过来生了堆火,又挑了四个小山薯放在火里烤。
傅敏酥想帮忙,却被谢彧宣拦下:“当心你的脚。”
“我这点伤算什么。”傅敏酥看向谢彧宣的肩膀,好在,他的药非常有效,他这动来动去的,也没见怎么渗血。
“姑娘家总是娇贵些。”谢彧宣笑了笑,坐到了傅敏酥的身边。
傅敏酥听得直撇嘴:“真是难得。”
“以前,是我不对。”谢彧宣歉意的开口。
“什么声音?”傅敏酥忽然看向山洞口,外面,似乎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伸手捉住谢彧宣的袖子,小声问,“谢彧宣,不会又有狼来了吧?”
“不是。”谢彧宣侧耳,耳朵动了动,脸色忽变,拿着刀便站了起来,“待在火堆边,别出来。”
“真来狼了?”傅敏酥也跟着起身。
“不是狼。”谢彧宣已经到了洞口,手中的刀挥舞了起来。
傅敏酥定睛细看,没发现狼的影子,但下一秒,她也变了脸色,她看到,被谢彧宣砍成两截落在地上的蛇。
这相觉寺的山,不会克她吧?
杀完了狼,又来了蛇,今天这一趟,就没消停过!
“别出来,有蛇进去就拿火把烧。”谢彧宣将刀舞得密不透风,但,他有伤在身,刀舞得再好,难免有所疏漏,他忙叮嘱道。
“我知道。”傅敏酥定了定神,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粗树枝拿着防身,一边掏出驱虫粉撒了出去。
这药很管用,刚刚涌进洞口的蛇立即退了出去。
谢彧宣见状,也退了回来。
这一番折腾,他的脸更白了,脚步也有些虚浮。
“真是怪了,这天子脚下的山这么邪乎的?又是狼又是蛇。”傅敏酥将身上带的驱虫粉全拿出来,以火堆为中心,洒了个防护圈。
“或许,是我连累了你。”谢彧宣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有人要你的命?”傅敏酥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所以,这是人为的?!
“本就是她的亲事。”傅敏酥听到这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傅桃福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傅敏酥的视线,端起茶,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上面的浮沫,声音低低的说道,“谢傅两家的婚事,是祖母在时就订下的,这些年,两家长辈也都默认了谢大少爷和妹妹这一对,你没回来前,她时常去谢家侍奉谢家长辈,若非你,她估计都已经当娘了。”
傅敏酥望着傅桃福,心里竟神奇的生不出半点儿气,反倒越来越冷静。
他说的都是实情,可,那又怎么样?
让她替嫁的人本就是傅二夫人,傅静珠的亲娘,如今他们谋算失败,倒是想起谢彧宣这东床快婿了,所以,她这个替嫁的就该如他们的意,“功”成身退。
这其中,没人考虑过她愿不愿意,也没人考虑谢家那边会不会同意。
“大妹,妹妹比你小,从小娇养着长大,为人柔弱善良,要是嫁到别家去,她会害怕的。”傅桃福没听到傅敏酥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见她脸色平静不似生气的样子,小小的松了口气,话也说得顺溜了不少,“大妹,你让让她……”
“大少爷!”枳香忍无可忍,出现在门口,怒气冲冲的看着傅桃福,她怕自己一停顿就不敢开口,所以,一张口就如竹筒倒豆,“你是大姑娘的亲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傅桃福有些懵的看向枳香,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傅家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大房的地位或许别家,但,也没有哪个丫环小厮敢跟他这样说话,以前的枳香更不敢。
“大姑娘从出生就被送到乡下,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为什么四年前突然被接回来?接回之后,为什么又是请嬷嬷又是请女先生?”
枳香一开口,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二夫人拿你们的前程威胁大姑娘,大姑娘才嫁进谢家的,当初他们不愿嫁,现在,他们又想嫁了,就把大姑娘赶出来,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大少爷明明是大姑娘的亲哥哥,为什么你们都要向着二姑娘为难大姑娘……”
说到后面,她已泣不成声。
傅敏酥轻叹一声,放下茶杯走到了枳香面前,抬手抹去她的眼泪,低笑着说道:“你这个傻丫头,哭什么?”
“奴婢心疼姑娘。”枳香哭道。
“好啦,回屋洗把脸。”傅敏酥抱了抱枳香,拍了拍她的背催她回屋。
枳香不太放心的瞟了一眼傅桃福的方向。
“去吧,我不会吃亏的。”傅敏酥哄道。
枳香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傅敏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身,直视着傅桃福问道:“大哥说完了?”
“……嗯。”傅桃福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请回吧。”傅敏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同我一起回。”傅桃福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我不回。”傅敏酥淡淡的看着傅桃福,直言道,“大哥,枳香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当初,你们抛弃我一回,四年前,我回报你们一回,如今,我已是傅家泼出来的水,泼出去的水要如何过,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傅桃福的脸渐渐严肃起来:“你这是要跟家里划清界限?”
“要不然呢?跟着你们回去,再被卖一次?”傅敏酥挑眉。
“大妹!你如今说话怎么变得这般难听?!”傅桃福皱起了眉头。
“不是我变了。”傅敏酥淡淡的说道,“只是我不愿再违心的哄着你们捧着你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