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黑玉赫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黑玉赫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夜松也是纪府的大门外,沉声开口,“若欢欢和喜喜是在纪府,那就麻烦告诉他们一声,他们先跟我回去。”说完这话,闻夜松口气不耐烦的,又对纪大管家身后的立春和谷雨说,“也告诉你们的大小姐,今日她这事做的着实过分。”“她如果还想,我与她的亲事能顺利的话,往后这样的危险与胁迫,便不要再犯了。”昨日双青曼把闻欢和闻喜丢在大街上,目的就是为了让长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闻家。闻夜松与闻母也等在闻家,为了给纪长安下药。结果他们左等右等,把纪淮都等来了。他们也没有等到纪长安送闻欢和闻喜回来。闻夜松和双青曼,以及闻母都以为,纪长安会像以前那样,带着闻欢和闻喜去街头巷尾买好吃的好玩的。以及任劳任怨的给闻欢和闻喜,买各种各样昂贵的衣物首饰。哪里知道,他们等了一个...
闻夜松也是纪府的大门外,沉声开口,
“若欢欢和喜喜是在纪府,那就麻烦告诉他们一声,他们先跟我回去。”
说完这话,闻夜松口气不耐烦的,又对纪大管家身后的立春和谷雨说,
“也告诉你们的大小姐,今日她这事做的着实过分。”
“她如果还想,我与她的亲事能顺利的话,往后这样的危险与胁迫,便不要再犯了。”
昨日双青曼把闻欢和闻喜丢在大街上,目的就是为了让长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闻家。
闻夜松与闻母也等在闻家,为了给纪长安下药。
结果他们左等右等,把纪淮都等来了。
他们也没有等到纪长安送闻欢和闻喜回来。
闻夜松和双青曼,以及闻母都以为,纪长安会像以前那样,带着闻欢和闻喜去街头巷尾买好吃的好玩的。
以及任劳任怨的给闻欢和闻喜,买各种各样昂贵的衣物首饰。
哪里知道,他们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纪长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来。
闻家人便自然以为,是纪长安把闻欢和闻喜留在了纪府。
因为,纪长安没有上钩。
导致闻家人在纪淮的面前失去了信任。
所以闻家人也很恼怒。
纪长安为什么不按照他们预设的那样?把闻欢和闻喜送到闻家来?
所以当天晚上,闻家的人也就没有来纪府接闻欢和闻喜。
他们有心让闻欢和闻喜,狠狠的折腾纪长安一晚。
毕竟闻家的人知道,这两个孩子若闹起来是很难哄的。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又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纪长安依旧没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来。
闻家的人,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双青曼立即拉上了闻夜松,跑到纪家来找闻欢和闻喜。
结果就连纪大管家都说,没有看到闻欢和闻喜。
一时间,闻夜松那难看的神色上添了一层苍白。
她冲着从管家身后路过的纪长安,大声的吼,
“你把两个孩子弄去了哪里?”
“你说啊!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纪长安停下脚步,莫名的回头,
“我心狠手辣?”
“你的好大嫂,什么时候说过把闻欢和闻喜留给我了?”
“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们家的小孩子丢了,你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官?”
“反而跑到我家门口来吵闹?”
闻家的人敢曝光吗?
闻欢和闻喜出生时,闻家的大公子都死了一年半了。
这件事,他们敢让官府的人去查吗?
双青曼冲上去。
纪大管家象征性的抬了一下手,最后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把双青曼给放了进去。
他的这举动,看在纪长安的眼里。
但纪长安不动声色。
双青曼刚冲到纪长安的面前,就被青衣挡了下来。
“你把我的孩子......啊!”
双青曼被青衣推了一掌,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倒在纪大管家的身上。
纪大管家顺势将她抱住,两人一同绊倒门槛,摔到了门外。
纪家门外的看客们,立即发出哄笑声。
闻夜松脸色一黑。
他眼神发冷的,恨恨的看着青衣。
纪长安平端着双手,风华万千,高高在上的站在门槛内,面无表情的说,
“大管家年纪也大了,摔得疼吗?”
纪大管家好说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身上穿的衣服,比起纪淮来都要显得富贵不少。
他原本只是想要看看热闹。
毕竟纪长安最近行事太过于果断,让纪家的很多下人都很不满。
她脸上厌恶的神色瞬间变换,带上了热情的笑容,
“长安妹妹,你不是向来不爱出门吗?”
“难得见到长安妹妹出门可是有看中的衣料?这布庄里头新进来一批料子,颜色都挺好的,长安妹妹我带你去看看!”
双青曼热情的上前,朝着纪长安伸出了手。
但纪长安却是抬手,挡住了双青曼靠近她的动作。
瞧着双青曼,一副这布庄主子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纪家布庄是双青曼的。
“这就不劳闻大夫人操心了,想来闻大夫人看重的衣料,我是瞧不上的。”
纪长安回答的冷淡,见双青曼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对了,忘了问闻大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家的布庄逛逛?”
她特意的强调了,这布庄是纪家的。
且这家帝都城最大的布庄,还在纪长安的私产单子之中。
纪家只招婿,所以纪淮并没有给纪长安准备嫁妆单子。
纪长安所谓的嫁妆便是她的私产。
双青曼愣了愣,故意低头摸了摸闻欢和闻喜的头,
“我见欢欢和喜喜身上的衣裳旧了,就到布庄来拿几匹料子,给欢欢喜喜做几件新衣裳。”
“此事我是告诉过二叔的。”
“二叔让我尽管来,原先也都是这样的。”
这个双青曼的心机,还真是深沉。
纪长安听出来了。
双青曼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闻夜松是帮着她的。
她进出纪家布庄已经告知给了闻夜松,闻夜松同意了让她来选布料。
但闻夜松同意了有什么用?
这是纪长安的私产,与闻夜松有任何干系吗?
即便两人是未婚夫婿,闻夜松的手也不应该伸这么长。
纪长安过得富贵,曾经并不在意这家布庄,一切进项都只交给掌柜的打理。
却未曾想过,原来早在这个时候,闻夜松和双青曼就开始将她的私产占为己有了。
双青曼见纪长安不说话,自以为已经拿捏住了纪长安。
反正等纪长安和闻夜松成亲之后,欢欢喜喜就会过继到纪长安的名下,
纪长安的私产,以后都是闻喜的嫁妆。
双青曼是闻喜的亲娘,她逛的就是自己女儿以后的嫁妆布庄。
“长安妹妹......”双青曼还要再炫耀,她与闻夜松的关系很好。
但纪长安却是笑道:
“也是的呢,原来闻公子这般疼爱自家嫂嫂,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双青曼正视纪长安,她张了张嘴。
纪长安没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我这布庄,一年到头的做了你们闻家多少生意。”
“掌柜的,你把账本拿出来,我瞧瞧。”
布庄的掌柜,刚好将手里的匣子收好。
闻言高兴的拿出了账本。
他早就对闻家人烦不胜烦了。
这掌柜的不是纪夫人的人。
事实上纪家在纪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痴情人的前提下。
之所以还能保持财富不流失,主要是因为纪家在上一任家主时,就亲手挺拔了一大批掌柜。
这些掌柜每一个都与纪家的产业息息相关,利益也捆绑在一起。
所以只有纪家的产业好了,他们才有利可赚。
而且他们的地位稳固,不是纪夫人耍耍小手段,就能把人换走的。
这布庄掌柜是个明白人,闻家人自从入帝都城后。
就三天两头的来要衣料子,做新衣裳。
一开始还有所收敛,不敢要的太多。
屋子外面的那些丫头,一个个的正坐着嗑瓜子。
有几个丫头还坐在一起笑着。
她们从小陪着纪长安长大,纪长安将她们当成姐妹。
这也愈发纵得她们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不过这也好,纪长安的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方才王嬷嬷的动静儿不小,这群丫头却只忙着偷懒。
自然没发现王嬷嬷晕倒了。
纪长安转身准备将黑玉赫放在暖阁上。
她打算过两天再给黑玉赫做一个窝。
“蛇君,委屈你暂时先待在这里,等我去收拾这个婆子再回来。”
缠绕在她纤腰上的蛇身滑动,黑色的玉质蛇鳞,在日光下泛起一层微光。
它并未睁眼,但蛇身却将纪长安箍紧了一些。
纪长安没办法,只能将黑玉赫的上半身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也就只有纪长安的手臂粗,纪长安本就瘦,手臂看起来就很纤细。
只是因为黑玉赫通体黑色,一看脑袋便是一条剧毒的蛇。
等闲人看到黑玉赫的第一眼,自然会被吓没了魂。
纪长安挂着黑玉赫,走到王嬷嬷的身边。
她抬起绣鞋,踢了踢这个老虔婆。
见过黑玉赫后,王嬷嬷肯定留不得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王嬷嬷早已经和闻夜松的大嫂勾结在了一起。
但让这个老虔婆就这么轻易的死了,纪长安又觉得不解恨。
她琢磨着,找来一件大袖衫披在自己的身上,遮住了身上盘着的黑玉赫。
纪长安惊慌失措从里屋出来,对外屋的丫头们轻喊,
“嬷嬷晕倒了,快点儿去寻大夫来。”
王嬷嬷可是纪长安那个好阿娘留给她的。
在这纪家可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几个原本懒懒散散的大丫头,立即起身。
有的去看王嬷嬷,有的急急忙忙去请大夫。
甚至还有个大丫头,语气中含着责备,问纪长安,
“大小姐,嬷嬷怎么会晕倒?她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康健?”
纪长安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大丫头,
“难不成是我害了嬷嬷吗?”
这纪家就跟个筛子似的,不仅到处都是细作。
还用锦衣玉食养刁了一大群的奴仆。
大夫很快赶来,跟着一同来的,还有闻夜松。
丫头们看到闻夜松,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般,一个个的围上去表达自己的忧心。
纪长安看在眼里,心头一片片的泛冷。
上辈子,她只以为闻夜松得了纪家上下所有人的喜爱。
可是换个角度来看,闻夜松一个外人,能够得到纪家上下所有人的欢喜,这本就不是正常的。
纪家这些人,没一个能留的。
“王嬷嬷怎么会晕倒?”
闻夜松带着同样的质问,看向纪长安。
纪长安低下头,表面上一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
“嬷嬷再怎么说,都有那么大的年纪了。”
“早几年阿娘去世的时候,我就想给嬷嬷一笔银钱,让她回去养老的。”
“要不是嬷嬷自己坚持,她又怎么会劳累的晕倒?”
呸呸呸,王嬷嬷究竟劳累什么了?
她在纪家所享受到的富贵与权势,比起普通人家的老太君都要过犹不及。
而这仅仅只是因为,王嬷嬷是“故去”的纪夫人的心腹。
闻夜松的眉头紧皱,王嬷嬷的身体有这么差了?
不过这个老嬷嬷并不重要,没有王嬷嬷在纪家,对他娶纪长安并不影响什么。
他今日跟着大夫进入纪长安的院子,是来找纪长安的。
闻夜松很不满意的看着纪长安,
“你知道我在外院等了你一个时辰......”
“嬷嬷,嬷嬷她没事吧?”
纪长安压根儿就没等纪长安把话说完。
见大夫出来,她急忙上前去。
那大夫说,“无妨,就是受到了点惊吓,神思惊恐过度,好好儿的养养就是。”
闻夜松心头本就憋着气,他自从和纪长安订婚以来,还从没有等过她这么长的时间。
他今日好不容易忍着不耐烦,要与纪长安来商议婚期。
进入纪长安的院子,纪长安却正眼都不看他,一心只与大夫说话。
“纪长安!”
闻夜松呵斥一声,“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纪长安回头,眼眶红红的,诧异的看着闻夜松,
“闻公子,你究竟有什么事?”
“嬷嬷是阿娘留给我的人,她如今出了事,你有什么话不能等嬷嬷醒了之后再说吗?”
看起来,纪长安对王嬷嬷当真感情深厚。
而上辈子也的确如此。
她和纪淮都是本性纯良之人,从没有想过纪夫人留给纪长安的人,会内心藏奸。
纪长安对王嬷嬷,就像自己长辈那样的,她听话,又对王嬷嬷怀有敬意。
此后纪长安的丫头们也都知道,所以王嬷嬷的地位,在纪家也愈发的高。
见纪长安不赞同的看着闻夜松,院子里的丫头们纷纷不再说话。
闻夜松是未来纪家的姑爷,可王嬷嬷直接管着她们。
这个时候当然还是王嬷嬷的安危比较重要。
闻夜松脸上神情紧绷。
他深吸几口气,将内心的怒火和不满勉强压抑了下来,
“我也是关心王嬷嬷,想让你不要惊慌,失了分寸。”
纪长安“嗯”了一声,
“今日我无心招待闻公子,你我也未曾婚嫁,闻公子还是不便久留的好。”
摆明了送客。
闻夜松神色不好,但他并未察觉出纪长安的什么异样。
想一想,心中不由得怨怪上了王嬷嬷。
怎么这个王嬷嬷被纪长安看得这样重?
一个老奴仆而已,被吓着了,还值得纪府这样兴师动众的?
都怪这个王嬷嬷,早不晕晚不晕的,偏生在他上门商议婚期的时候晕。
可真能坏事。
闻夜松板着一张脸离开,离开之前说了几句宽慰纪长安的话。
而就在闻夜松离开不久,有丫头高喊,
“嬷嬷醒了。”
纪长安快步进入王嬷嬷的屋子,她坐在王嬷嬷的床边,一脸的关切,
“嬷嬷,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儿?”
说话间,纪长安扯了扯大袖衫的衣襟,露出贴在她锁骨上的黑蛇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黑蛇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直盯着王嬷嬷。
“啊!!!”
王嬷嬷刚醒过来,又看到了这一幕,她浑身抽搐,被吓的口吐白沫,
“蛇,蛇,啊啊啊啊!”
她又晕了。
后来闻夜松与纪家大小姐订了婚,那闻家人可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来。
每次来要的衣料,还得是最新最好的。
他们也不想想,做那么多新衣裳穿得完吗?
就说闻欢和闻喜身上的衣裳,哪里旧了?
不是半个月前才新裁的吗?
布庄掌柜多次明里暗里的将此事告知给了纪家家主。
但纪淮并不管生意上的事。
就算偶尔过问,知道布庄是纪长安的私产,他也就把此事撂开了。
一两个布庄,对于纪淮来说并不值当什么。
是不值当什么,可布庄掌柜在这家布庄里有份子。
还是他的全部身家。
这布庄一月被闻家人打好多回秋风,布庄掌柜也是绞尽脑汁,才没让这家亏损。
可若是再这样无止境的贴补闻家下去,掌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
也不能保证盈利了。
双青曼脸色难看的问纪长安,
“长安妹妹,你什么意思?”
“我查一下自己的产业,有问题吗?”
纪长安不看双青曼,而是看向布庄掌柜。
掌柜恭恭敬敬的把账本双手奉上,
“自然,这是大小姐的私产,也是纪家的产业,大小姐有权利看。”
纪长安直接翻到账本的最前面,不等双青曼说话,她道:
“怎么今年年初的账,闻家人还没结?”
布庄掌柜似乎在和纪长安一唱一和,
“回大小姐,不仅今年的账,闻家人没结,就是五年前欠的料子钱,闻家的人也没结。”
纪家布庄每一日来来去去都有不少的达官显贵。
布庄掌柜的声音也不小。
当即众人落在双青曼身上的目光,便多少带着些隐晦与嘲弄。
双青曼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了。
她面红耳赤的低声斥责布庄掌柜,
“你,你胡说八道,我可是闻夜松的嫂嫂。”
说这话,其实就是双青曼在暗地里警告纪长安和布庄掌柜。
她是闻家的人。
闻夜松可是纪长安的未婚夫婿。
纪家是大户人家,虽然从商,地位低下。
可在这帝都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纪淮多年来资助闻家,也是想要把闻家扶持起来。
不至于让闻家太寒酸,被世人指摘,与纪家的身份差距太大。
现在布庄掌柜公然说起闻家拖欠了五年布料的钱。
打的可不是闻家的脸,而是纪家的脸。
纪长安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是啊,没人不认识你是闻夜松的嫂嫂,那又如何?”
“欠债总是要还的啊,拖欠五年的银子,多少还是有些太过份了吧。”
“我这布庄也不是做慈善生意的。”
哪家拖欠款子,能拖上五年啊?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到了年底都会自觉将欠款还清。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是不是?
双青曼哪里料到纪长安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红透了脸,再往四周一看。
周围都是衣着显贵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对着她指指点点。
双青曼一时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她丢下欢欢喜喜,转身就哭着跑了。
太过分了。
纪长安对她这个大嫂毫无敬意,她要回去告诉闻夜松,让闻夜松与纪长安退婚!
当然,退婚只是说说而已。
闻夜松不会退,双青曼也不会希望闻夜松和纪长安退婚。
她只是要闻夜松拿着退婚去威胁纪长安。
以报复纪长安今日对她的羞辱。
她一跑,闻欢就冲上去,要用脚踢打纪长安,
“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阿娘,你是个坏女人!”
纪长安刚刚才醒过来。
她不知不觉的,昏睡了一整个晚上。
而这一整晚,伺候她的那些丫头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
所以她们也没有发现,那个和纪长安待了一整个晚上的男人?
美人云鬓散落,衣衫单薄,她的身周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
甚至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她在昏迷之中产生的错觉。
门外的丫头回话时,纪长安的背后,黑色的蛇扬起身。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玉赫便凑过来,蛇尾缠上了她的腰。
它的蛇头搭在她的肩上,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纪长安的目光落在铜镜上,她赤脚走下床。
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异样,目光便被铜镜中,雪白脖颈上的那一条红色的蛇形印记吸引了。
这原本是黑玉赫咬她一口的地方。
一晚上过后,却变成一条蛇形印迹。
隔远了看,就好像是一朵红色的花,怪好看的。
“这是你给我的?”
纪长安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都知道黑玉赫是有点儿灵性的。
可是这也太玄奇了。
黑玉赫的蛇头扬起,抬高到了纪长安的上方,低头对着她吐蛇信子。
很显然,除了它之外,没人......没蛇敢对纪长安做出这样的事。
看到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态。
纪长安哭笑不得。
好嘛,有了上辈子相伴几十年的情感,她对黑玉赫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而且,仔细感受一番,纪长安还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变得轻盈了很多。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
大夫都说她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需得好好儿的将养着才行。
所以小时候的纪长安,几乎每天都得喝苦苦的药。
越喝身子越孱弱,甚至还有大夫断言,她根本就活不到及笄。
后来纪夫人“死”了,纪长安慢慢儿的也不再喝那种苦药。
她的身子才一点点的将养了回来。
想到这些,纪长安的眼眸又冷又厉。
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
分明是她那位好阿娘恨她,表面上极为疼爱她,但好阿娘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成年。
按照那位好阿娘的计划,她和闻夜松成亲,生下子嗣后,她的生命也就走向了终结。
纪长安来这人世间走过一遭的唯一用途,就是将纪家庞大的财富,过渡出去。
至于为什么纪长安最后还能活那么多年。
她不用想,就想到了黑玉赫。
这条纪家的镇宅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上辈子有好几次,纪长安都感觉自己要撑不过去,马上就要死了。
都是黑玉赫爬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缠了起来。
每一次过后,纪长安的身体都会奇迹般的好起来。
而这一次,不知道黑玉赫在她的身体里种了什么。
它咬了她一口后,她的身子居然奇迹般,所有的沉疴痼疾都没有了。
宛若新生。
早知道这种感觉会有那么的好,上辈子纪长安就不该抗拒黑玉赫的亲近。
“大小姐!”
添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人牙子那边送过来的丫头,我挑了几个留下,大小姐起来看看吧。”
说着,添香就推开了寝房的门要进来。
悬浮在纪长安头顶上的黑色蛇头,倏然一转,血红的蛇眼中,竖瞳紧缩。
瘆人的冷意自这双蛇眼中透出。
“站住!”
纪长安与添香隔着一道屏风。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纪长安站立在屏风那头,身姿绰约。
添香停下了脚步,深吸口气,翻了个白眼。
大小姐最近的脾性可真差,动不动就用这种充满了气势的声音说话。
吓唬谁呢?
“你挑的小丫头,我一个都不中意,全都退给人牙子。”
纪长安声音冷淡,没有走出屏风的打算。
添香不满,“凭什么?”
如果添香敢走入寝房,纪长安就让黑玉赫去咬她。
纪长安给黑玉赫打了个眼色,它看得懂。
黑玉赫的蛇头缓缓落下,不动声色的用蛇尾,又盘了纪长安的腰身几圈儿。
它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咬的。
这个小丫头把它看成什么蛇了?
但添香并没有转过屏风,她只是站在原地生气。
纪长安冷声说,
“凭什么?凭我才是这纪家的主子,而你不过是一个奴才丫头。”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我要用谁,不用谁?不是你做主就能留下的。”
她从没有对身边的丫头说过这样的话。
添香一时呆愣在原地,下意识气的心口起伏。
纪长安披上外衫,系上腰间的系带,遮住了腰身上盘着的黑玉赫。
她转过屏风,眼眸灼亮如刀,一改往日病弱。
甚至,纪长安的脸颊还出现了难得的好气色。
她盯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添香,
“贱婢!”
“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能做主的人了?”
添香往后退了两步,她从未曾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纪长安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添香的嘴唇嗫嚅,打着哆嗦。
纪长安往前走了两步,她怎样?
添香捂着嘴,哭着掉头就跑。
纪长安如今的身子好了,再加上上辈子与闻夜松斗了十几年。
她早已不是那个束手就擒的深闺千金小姐。
添香一跑,一个丫头都不凑近纪长安了。
她也不在意,这些丫头如今是在给她摆姿态呢。
她们以为自己不来伺候她,就会逼得她态度和软。
但她们不知道,纪长安如今院子里伺候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没人伺候纪长安,她自己动手穿衣梳头,然后带上银票出了门买丫头。
现在的这个人牙子,纪家已经用了很多年。
人是纪夫人生前定下的,纪淮也就一直不肯换。
但实际上,这个人牙子在多年间,一点点的往纪家,输送着别有用心的下人。
那些下人通过各种手段,将纪家老一辈留下来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排挤走。
其实倾覆的端倪,在纪淮这一代就很明显了。
纪淮一死,纪家的一切就终结在了纪长安这一代。
闻夜松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实际上纪家在闻夜松入赘之前。
就已经腐朽斑斑,满是蛀虫。
而纪长安独自出门要去的地方,是帝都城最有名的奴隶集市。
见纪长安只是坐在前厅的主人位上一言不发。
双青曼的心中一沉。
以前的纪长安可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爱端着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对于双青曼这位未来的大嫂,纪长安态度上还是很尊敬。
礼仪上也做的到进退有度。
双青曼的嘴里不是个滋味,心头的火气不断的往上翻滚。
又看纪长安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衫,双青曼便是主动地说话,
“这件外衫虽然做工讲究,看起来价值不菲,可与妹妹相比,还是显得太过老气了些。”
纪长安以前很爱穿一些浅色的衣服,衬得她极为端庄出尘不染。
就宛若九天下凡的神女那般,让人不敢亵渎。
每一次闻夜松看着纪长安,不肯挪开眼睛时。
双青曼就会在心里暗骂纪长安下贱不要脸。
都怪纪长安长得那么漂亮,又会穿衣打扮,才会勾了闻夜松的魂去。
可是现在纪长安穿上黑色的外衫,越发显得高不可攀。
甚至还给了双青曼一种错觉,觉得纪长安如今很危险,有些不好惹的意味。
然而怎么可能呢?纪长安不过十七岁的年纪。
双青曼是闻夜松的大嫂,比起闻夜松那死去的大哥,她的年纪都要大好几岁。
所以双青曼比闻夜松和纪长安的年龄都要大。
一个才十七岁,还未出嫁,没有什么见识的深闺姑娘而已。
能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双青曼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不屑。
但是纪长安并不接双青曼的这个话茬,
“听说闻夫人是来看王嬷嬷的?劳烦闻夫人跑一趟了,王嬷嬷如今人还病着怕是不方便见外人。”
纪长安端正的坐在主人位上。
相比较双青曼那懒懒散散的坐姿,纪长安一身的贵气。
处于上位者的气息迎面而来。
双青曼心头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虽然纪长安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纪长安的眼角眉梢,甚至她的坐姿。
都透着对双青曼的一种藐视感。
双青曼对于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出身底层,在嫁给闻夜松的大哥之前,双青曼是青楼里面的妓女。
她身无长物,只有一生勾引男人的本事。
可这样的本事在青楼妓女这样的行当里,也不是最出类拔萃的。
双青曼在青楼里的生意不温不火,如果不是遇上一个对她痴心绝对的闻家大郎。
她只怕连赎身的银子都赚不回来。
而现在的双青曼,还没有正式的进入纪府当上主子。
她没有在纪府的主子作派。
只要纪长安稍稍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双青曼便下意识的,在心中有一种卑躬屈膝之感。
双青曼的脸上扯出一抹强笑,她看着纪长安,纪长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长安妹妹,你今日怎么……?”
见纪长安面无表情的看过来,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似乎隐隐藏着对双青曼的讥讽。
双青曼的心中怒火翻滚,
“可是嫂嫂得罪了长安妹妹?若是有得罪长安妹妹的地方,望长安妹妹不要生嫂嫂的气!”
纪长安扯着嘴角,笑不达眼底,
“闻夫人,现在称呼自己为我的嫂嫂,还未免太早了一些。”
“自我进门到现在,可有过任何失礼的地方,让闻夫人产生了错觉?”
“阿爹从小就教导我要举止有度,千万不能丢了纪家大小姐的身份。”
的确,纪长安自进前厅之后,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她的态度与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双青曼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能够从纪长安的一些细枝末节上,察觉出不对劲。
今日的纪长安,分明就是看不起她的。
双青曼心中憋着气,“那便让我见王嬷嬷一面可好?”
眼看着纪长安已经长大了,她与闻夜松之间的婚事要提上日程。
双青曼急于找王嬷嬷确定她们的计划。
如果王嬷嬷不能够帮她的话,双青曼还得趁着现在赶紧的换人。
纪长安见双青曼如坐针毡的样子,她便知道现在最着急的,并不是闻母和闻夜松。
而是双青曼。
上辈子双青曼为了怕闻夜松爱上纪长安后,不再喜欢她。
也纪长安生出自己的孩子来,不再真心实意的对待闻欢和闻喜。
她特意买通了王嬷嬷,在纪长安的新婚夜,给纪长安下了软筋散。
又让王嬷嬷打开了院子的门,放了一个男人进来。
她计划趁着闻夜松没有回喜房之前,将纪长安的清白玷污。
这着实是一个歹毒的女人,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多么的重要,双青曼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双青曼为了一己之私,却依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纪长安假装看不到双青曼脸上的算计,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闻夫人那么关心王嬷嬷,那就随我一同来吧。”
王嬷嬷由立春看着。
纪长安借口不放心院子里的那一些丫头,特意让立春按照大夫写的药方,出去抓了药煎给王嬷嬷喝。
只是纪长安说大夫开的那一些药材,都是次等的药材。
她让立春不要舍不得花钱,将药方上的所有药材,都换成了药铺里头最好的药。
这事儿纪长安做的十分大方,也没有瞒着纪府里的人。
旁人只当纪长安分外的关心王嬷嬷,并不会往多余的地方想。
双青曼从丫头们的口中,也反复的询问过。
知道纪长安对王嬷嬷的病情十分上心,她便知道纪长安并没有怀疑王嬷嬷什么。
成婚当日纪长安和闻夜松的婚房,有王嬷嬷一手把持着。
没有人会怀疑王嬷嬷会打开院子的后门,放一个男人进来。
所以王嬷嬷至今为止,依然是双青曼最好的合作人选。
跟着纪长安走到了王嬷嬷的房里,双青曼只觉得屋子中十分的阴冷。
这时候大量进补了珍贵药材的王嬷嬷,神情紧张地睁开了眼睛。
大夫给王嬷嬷开的药,本就是为了稳固神魂。
但是这药效过了量,王嬷嬷整个人便会神经过于紧张。
稍有风吹草动,她便心跳加速,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脑袋上冲。
原本见到双青曼,王嬷嬷松了口气,但随后看到跟在双青曼身后,穿着一身黑衣的纪长安。
王嬷嬷突然尖叫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啊,蛇,蛇,蛇蛇,有蛇,有蛇!”
那扯着嗓子过分激动的样子,显得她疯疯癫癫的。
纪长安见青衣和赤衣没有动,她抬起手,扯了扯黑玉赫的蛇尾巴。
“蛇君不会伤害你们的,快过来把它弄下去。”
这个时候,纪长安还以为青衣和赤衣跪在地上不动弹,是因为害怕黑玉赫是一条毒蛇。
她抬高手臂,两条白嫩嫩的纤细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来。
黑玉赫摇了摇蛇尾,“啪”的一下打在纪长安的手腕上。
随后黑玉赫盘在金冠上的蛇身,略微抬高了一些。
它撑起蛇脑袋,朝着青衣与赤衣发出“嘶嘶”声,血红色的蛇眼中,透出一丝震慑的意味。
青衣与赤衣急忙提起衣裙,快步倒退着跑了出去。
“好疼啊。”
纪长安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青衣与赤衣为何突然跑了,
“蛇君,你居然打我?”
一时间,纪长安觉得心中涌起了一阵阵的委屈。
她将手臂拿下来,看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腕上,被黑玉赫的蛇尾抽出来的红印。
黑玉赫那么喜欢她。
上辈子她从没有允许黑玉赫近过身,但是黑玉赫无数次的,在她危难之时护着她。
它替她吓退那些欺负她的人。
纪长安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黑玉赫会打她。
盘在蛇冠上的黑玉赫,从上面滑下来一截蛇身。
它的蛇头凑进了纪长安雪白的手腕,血红色的蛇眼中透着一丝懊恼与心疼。
黑玉赫吐出了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手腕上的红印。
虽然那红印浅淡的不值一提,但是纪长安的眼眶却是红了。
“你居然打我?”
她充满了指责的看着黑玉赫。
黑玉赫的蛇身,缠上了纪长安的手腕。
它微微抬起蛇头,又凑近了纪长安的脸颊,用它的蛇脑袋蹭了蹭纪长安的脸。
它也不是故意的。
谁让她吩咐别的女人碰它的?
其实它也就轻轻的那么拍了纪长安一下,哪里知道这个姑娘这样的娇气。
这么一点力道就受不了,还委屈的红了眼眶。
蛇都重欲,那往后……她怎么受得了?
纪长安撇过了脸,故意不搭理黑玉赫。
“你去找别的姑娘盘着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了。”
“你看你都开始伤害我了。”
她故意说这样的话,歪着身子靠在了软榻上。
其实纪长安撇过去的脸,嘴角微微的弯起。
黑玉赫似乎被她逗急了,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它顺着纪长安的手臂一路往上缠,蛇脑袋钻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又一路顺着她的衣襟,往她的衣裳里面爬。
它将纪长安的腰缠了一圈,蛇尾依旧圈在纪长安的手腕上,盖住了她手腕上那一道浅到不能再浅的红色印记。
纪长安忍不住脸上笑容更大了一些,但她并没有让黑玉赫看见。
这条蛇鬼精鬼精的,让它看见她在笑的话,黑玉赫保管能发现纪长安在戏弄它。
不知不觉,纪长安打了个呵欠,在黑玉赫顺着她的身子,将她的身体盘了好几个圈后。
纪长安居然莫名的睡了过去。
她在睡着之前,忘了将头上的蛇形金冠拿下来。
于是在睡梦之中,纪长安便顶着头上沉甸甸的蛇形金冠,站在了桃花瓣纷纷扬扬飘零的桃花林之中。
她抬起手臂,正要将头上的蛇形金冠拿下来。
手腕便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
“还疼吗?”
梦中男人好听的嗓音响起,带着心疼。
或许是想起了以前爱妻治家严明,也是一个对于管家颇有手段的好女子。
纪淮并不反对纪长安吓唬添香,还让一个婆子把添香带到乡下去训诫。
相反的,纪淮觉得纪长安很有想法,以后身为当家主母,就该有这样的手段。
添香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泪,“老爷,大小姐说谎,她说谎!”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老爷!”
甚至于,添香还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用手指指着纪长安的鼻尖,朝着纪长安大声的吼,
“你分明就是要把我卖了,你还让你买回来的那个野丫头打我!”
可能添香被纪长安这不慌不忙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此刻的添香,哪里还有半分下人对主子的恭敬?
纪长安眼圈一红,往后退了两步。
她一只手撑着桌椅,另一只手摁住自己的心口,
“反了,反了,我让米婆子把你带去乡下,就是想让你收敛收敛这跋扈的心性!”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这是要骑到我的头上来呀。”
腰间的黑玉赫已经按捺不住。
纪长安用手摁住自己的心口,实际上是狠狠的摁住黑玉赫。
不让黑玉赫从她的衣襟中冲出来。
赤衣和橙衣两个丫头待在书房的外面。
跟着纪长安一同进书房的,只有立春和谷雨。
两人急忙上前扶住了大小姐,立春眼眶通红的说,
“添香姐姐,大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好,您就别气大小姐了吧。”
添香从没有觉得纪长安这样心思深沉过,她指着纪长安,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够了!你这刁奴!!”
纪淮大喝一声,他要求纪长安做事有手腕,对下人留一线,不要失了高门贵女的身份。
可更要求家中的下人要尊卑有别。
“添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女儿也是你这刁奴可以随意指摘的?”
被立春和谷雨扶着的纪长安,立即将头转向纪淮,她绝美的脸上落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阿爹,女儿觉得委屈极了,添香是女儿的丫头,她若是不愿意受女儿的训诫,大可以与女儿说。”
“可是女儿还未与闻公子成婚,添香便将女儿的私事说与闻公子听,还将此事扯上了闻公子。”
“阿爹女儿,还有什么脸啊?”
纪长安一哭,纪淮连闻夜松都心生了意见。
此事的确是闻夜松与添香做的不对。
就算纪长安真的要将添香卖了,那也是纪长安在未出阁之前,处置自己的下人手段不够圆滑。
闻夜松现在还没有入赘纪家。
他就还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现在却将手伸到了纪长安的院子里,这与礼教不符。
纪淮充满了怒意,瞪了一眼闻夜松。
这也是第一次,纪淮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对闻夜松的不满。
“阿爹,添香一直都心向着闻公子,女儿理解。”
纪长安将脸撇开,看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闻公子每次来到纪家时,接触最多的人便是添香。”
“所以添香这回不满女儿处置的手段,直接找上了闻公子,闻公子又来替添香告状。”
“这两人既然这般,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就成全了添香,将她卖到闻家去吧。”
纪长安说的这话,纪淮全都懂。
事实上纪长安身边的这个添香,以后会成为闻夜松的妾室,所有的人都知道。
包括纪淮。
可是那也是以后。
大户人家最忌讳的,便是不安分的丫头。
纪长安都还没有嫁给闻夜松,添香便与闻夜松这般明目张胆的勾搭。
闻夜松甚至为了添香,还给纪长安气受。
纪淮心中暴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如此,也好!”
“闻公子这个丫头原是我女儿的大丫头,在我家锦衣玉食的养着长大,我也不问你要多了银子,二十两!”
纪淮是一个很少动怒的人,甚至在很多时候,纪淮表现的都很好说话。
也正是因为拿捏住了纪淮的好脾气,闻夜松才敢带着添香,找到纪淮面前告状。
却是哪里知道,纪长安比起以前能说会道了许多。
以前闻夜松也明里暗里的找过纪淮。
借着纪淮的手敲打纪长安。
比如说过去的五年时间里,闻夜松多次想要拉近与纪长安的距离,邀请纪长安出去游湖。
他要与纪长安约会,想尽快的把纪长安变成自己的人。
但纪长安都以与礼不和为由拒绝。
那个时候闻夜松就会跑到纪淮的面前,表达自己想要与纪长安增进感情的意愿。
纪淮便会乐呵呵的,让纪长安同闻夜松一起出去。
只不过纪长安每一次与闻夜松出门,都会带大量的丫头。
以至于闻夜松想要搂一下抱一下纪长安,或者是与纪长安做更多更亲密的事情,就一直找不到机会。
但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纪淮在纪长安的三言两语下,矛头指向了闻夜松和添香。
闻夜松不敢得罪纪淮,怕他与纪长安的婚事有变。
只能够咬牙掏出了二十两银子,把哭哭啼啼个不休的添香带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闻夜松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两人刚走,纪长安便一脸委屈地看着纪淮,
“阿爹您看到了吧,您与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女儿还没有嫁给闻公子,闻公子便已经有妾室了。”
说着说着,纪长安便眼圈泛红,又要开始落下委屈的眼泪。
纪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与闻夜松的这门婚事,就这样做罢了吧,他的确不是一个良人。”
“真是没想到,当年他在你阿娘的面前表现的那样好,却如此表里不一。”
闻夜松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想要给纪长安一点教训,让纪长安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要以夫为天。
结果却因为替添香出头,把自己在纪淮心目中的好印象,给作没了。
纪淮是一个痴情种,他信奉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他与妻子成婚之前,纪淮没有一个通房,也没有纳过姨娘妾室。
他的妻子“死了”之后,纪淮更没有续弦的打算。
纪淮对自己死去的妻子是真爱,他当然也想女儿纪长安,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闻夜松和添香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有苟且。
这是踩到了纪淮的底线。
他再怎么疼爱妻子,也不愿意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
她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年轻时和纪夫人的通信。
之所以扯这样的谎话,是笃定了纪长安会先上门。
等闻夜松和纪长安在床上云雨时,纪淮后上门。
闻母会假借带纪淮去取信,两人路过闻夜松的门口。
闻夜松会将纪长安折腾的叫出声音来。
届时纪淮发现不对,只会忙着生气,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浪荡行为。
心情愤怒与现场一片狼藉之中,他根本就不会有那个时间,还惦记着纪夫人的信。
到时候闻母再请“死去的”纪夫人,给她写一封信备着。
等到纪淮忙过了闻夜松与纪长安的婚事,想起这件事情后。
闻母再把纪夫人的信拿给纪淮看。
纪淮见闻母和闻夜松两人不说话,他心中压抑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我夫人的信究竟在哪里?”
他思念死去的夫人,所以关于夫人的一切,都成了纪淮对爱妻的缅怀。
“这……”闻母吞吞吐吐的,不断的用眼睛看着闻夜松。
现在该怎么办?纪长安究竟带着欢欢和喜喜去了哪里?
为什么这个贱人不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回来?
闻夜松也是低垂着眼眸,在纪淮的逼问下,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
“纪老爷,先喝点茶水,不着急……”
闻夜松想要拖延时间,“纪夫人的信,还是得有一个好一些的心境慢慢看。”
可是闻夜松的说辞,一点都说服不了纪淮。
纪淮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腔中翻滚的怒火,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最好能够拿出与我夫人年轻时候的通信!”
此时的纪长安,坐在马车之中,被身上的黑玉赫缠的没有办法。
它的蛇身在纪长安的身体上游走,把纪长安的细腰紧紧的箍着。
蛇尾还蹭着纪长安的腿。
纪长安想要安抚它,它却冲纪长安吐出蛇信子,甚至张开了蛇嘴,露出了它的毒牙。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纪长安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从布庄出来,黑玉赫就显得特别暴躁。
回应纪长安的,是黑玉赫蛇身往上,缠住纪长安的脖子。
它气的想勒死纪长安。
“突然就生气,果真野性难驯?”
纪长安被蛇身勒着脖子,她一点都不着急。
黑玉赫是一条剧毒的蛇,观看它三角形的蛇头,都快要冒出角来了。
就知道黑玉赫的毒性有多么的可怕。
但是黑玉赫不会伤害她。
纪长安非常的笃定,黑玉赫喜欢她。
从上辈子开始,黑玉赫就一直很喜欢她。
有时候,动物比人来的简单。
人心是不可估量的,但是黑玉赫可以信任。
纪长安白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她柔声的安抚黑玉赫,
“好啦,好啦,不管你为什么生气,我摸摸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黑玉赫眯了眯它的蛇眼,很显然,纪长安这次惹到了它的底线。
根本就哄不好。
它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蛇身往纪长安的手心中蹭了蹭。
无声的威胁纪长安:快点摸!
纪长安摸着手心下坚硬的蛇鳞,顺着黑玉赫的蛇身一路往下,摸到了它的尾巴尖。
黑玉赫闭上了蛇眼,整个蛇身都在细密的颤抖。
啊,真是太,太……太舒服了!
但是他没有那么容易消气,想都不用想它会被这点手段安抚。
纪长安这个臭女人!已经被它宠坏了。
多摸一摸它,快点多摸一摸它。